第11章 请求
江林正感慨着，几位明显超出二十岁的工坊修士也结伴来到这里。
“庞阳，今天怎么连二十多岁的修士都来了，往常不是只能十六岁以下的参加吗？”
“我也不知道。”庞阳摊手，他平日里只制符，又不管符坊的事，哪会知道这些。
江林嘴角微抽，暗道自己问错了人。
这时，一个声音有些沙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两人转身看去，说话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消瘦男子。
“不是二十多岁，而是三十以下都能参加。”
说完这句话，男子赫赫笑了起来，笑声像是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在喘气，笑完后又有些感慨地补了一句：“我这个年龄还能参加制符学徒的考核，搁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年龄这么大，就算通过考核又有什么用。我听说，成为学徒之后，每月完不成任务还要被打回工坊。一来一回等于白干一个月，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工坊做工呢。”
一位看起来就不像能制符的修士在后面抱怨，嘴上说着就算通过考核也没用，结果屁股像是被钉在了石凳上，被其他人推搡着也不肯离开。
散修的出路本就稀少，除了做工，修仙四艺哪个不是挤破了头想学，有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多谢大哥。”江林对消瘦男子道了声谢，便开始等待讲师的到来。
不多时，工坊的钟声响起，一位黄袍老道走入场地，眼见他悠哉游哉慢慢行走，转眼间就已经到了授课的石台。
“肃静，授课开始。这里不少人都是第一次接触制符，我便从符墨的配置讲起……”
老道的声音浑厚有力，虽然离得很远，但声音却仿佛在耳边响起，非常清晰。只是内容，对于庞阳和江林来说都毫无用处。
听了一会儿，庞阳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拿出纸笔继续昨天金光罩灵符的练习。
金光罩灵符在一阶中级灵符里是最难制作的几种灵符之一。
中级灵符对灵力的要求比较高，寻常修士要到炼气中期才能学习制作，庞阳这种天才自然不在此列。
此前庞主管不让他学习中级灵符，是为了让他牢固基础，最近见他傲气几乎冲开天灵盖，特意选了这个压制一下，没想到昨日就被江林打击到了。
江林虽然也能学习金光罩，但他现在连几种常用的初级灵符还没练会，这个月配给的材料是常用灵符都有，中级灵符留待以后再学不迟。
见庞阳练的起劲，江林干脆放了一个隔音罩把声音隔绝在外，拿出土刺符的制作样纸研究了起来。
石台上的讲师见江林这个动作有些不耐，本想把江林丢出去，但看到庞阳后打消了念头，只当作没看见。
土刺符对着地面释放后，可以在几丈范围内生出尖锐的土刺攻击上方的敌人。
这一招对付那些灵智不高的低阶妖兽很是实用，比如铜头铁骨豆腐腰的狼类妖兽，一记恰到好处的土刺也许就能将其重创。
土刺符的纹路只比轻身符稍稍复杂了一些，纹路的规则是相通的，不到一刻钟时间，江林便分析完毕所有的纹路。
直接制符有些浪费材料，江林便打算像庞阳一样在纸上练习，从储物袋中取出纸笔，回想土刺符的纹路，伸手就画了起来。
不沾符墨的绘制要想练习地更有效果，可以微微灌注一点灵力到笔里，只不过要控制好灵力的数量，稍多一些纸笔都可能承受不住。
每一次练习中，江林都运转功法，从丹田中提出一丝灵力灌注到符笔中，纹路在纸上一笔笔画成。
只不过练习了五次，再绘制的纹路就和样纸上的一模一样了。
进入状态的江林没管庞阳的反应，土刺符练差不多了之后，就直接对照着土墙符的样纸，边想边练起来。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江林在此期间把土刺符、火弹符、敛气符、土墙符这四种本月要制作的灵符都研究练习了一遍。
庞阳原本还专注于自己的练习，发现江林的动作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凑到旁边围观起来。
庞阳则从开始的惊讶，再到震惊，最后麻木，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该不会是被叔叔骗了，才会一直以为自己是天才。
如果我是天才，那江林是什么？
妖孽吗？
一想到自己曾经的表现，庞阳颇有种幻灭的感觉，呆立在原地，连授课结束了都不知道。
“庞阳？庞阳？”江林看着眼神呆滞的庞阳，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啊？怎么了？”庞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茫然问道。
“结束了，走了。”
庞阳这才回过神来，小碎步蹬蹬几步来到江林面前，站定，郑重道：“江师弟，不，江师兄，我想跟你学制符。”
“你说什么？”这么了不得的话从庞阳嘴里说出来，江林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想跟你学制符。”庞阳又重复了一次，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碧蓝色的法剑，就要往江林手里塞。
“拜师的话好像要有拜师礼才行，这把碧水剑是我最好的东西了，中品法器，削铁如斩泥…”
江林哭笑不得，四周不少人都被两人的动作吸引了目光，他连忙拉着庞阳走到一个角落，说道：
“突然说什么胡话，都是初级符师，我怎么做你的师父，快把法器收起来。
制符这种事，你要拜师也该是拜庞主管才对，而且拜师这么大的事哪能说拜就拜，你说是吧？”
在江林面前傲气不起来的庞阳，听到江林这么说，把碧水剑收回了储物袋，闷着鼻子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看着他收回法器，江林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几句话冒出的细汗比制符一晚上还多，“你明白就好，庞主管嘱咐我们正午前去找季师姐，如今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江林兄，请帮帮我！”
江林话刚说完，一个人快步来到两人面前，当场就要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