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坟请排队,长公主她换个马甲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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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上头有人

金沟寨的一把手叫山龙,是个没脑子的莽汉。

但是他身边的那个书生,却是满眼算计。

见到喜愿三人时,山龙坐在虎皮椅上眼睛一亮,对着喜愿和宛璧来回瞧个不停。

黄牙上前,对山龙低声说了些什么,旁边的书生听到后,便将目光放在宛璧身上。

山龙皱眉,“宜城?”

他说完这话时,扭头看向了书生,问道:“子清,这……”

赵子清小声道:“是有点牵扯,先关押起来吧。”

山龙点头,便有人将宛璧拖了下去。

喜愿和段聿文对视一眼,两人的默契对上了线。

段聿文挺起胸膛,故作镇定道:“要钱是吧?小爷我有的是钱。”

山龙厌恶地啐了一口,骂道:“老子最烦小白脸,更烦他娘的能装的小白脸,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喂狗!”

段聿文急了,这人怎么不按套路来?宛璧的钱他就要,他的钱怎么就看不上了?

他喊道:“你旁边那个人也是小白脸!”

山龙愣了,扭头一看,赵子清确实长得白嫩,别看他成日待在山里,比这城里的小子还要脸白。

“子清,我可没说你。”

赵子清点头,对下面的人说:“把他剁碎了再喂狗。”

……

喜愿喊道:“等等!他乃怀洛首富之子,可比那宜城首富还要富得多。屁丁点儿大的宜城就能喂饱你们了?哼,简直是井底之蛙!”

赵子清眼中精光乍现,抬手示意来拖人的手下退下。

“你说他是怀洛首富之子,有何凭证?”

喜愿下巴微扬,点了点段聿文,说道:“他身上的锦缎,是千金难买的西域货。这袖口镶着的宝石,虽只有指甲丁点大,却能买下京都一套两进的宅院。你若是还不信,就取下他腰间的荷包瞧瞧,里面可是装满了夜明珠。”

山龙光是听着,就两眼泛光,嘴角都要流哈喇子了。

可惜他不识货,只能求助地望向赵子清。

赵子清虽能认出段聿文身上穿着的确是好货,但价值几钱,他估不出来。于是他听信喜愿所言,取下了段聿文的荷包,打开一看,果真是满满一袋子的夜明珠!

夜明珠啊,哪怕是他们这些山野匪寇没有见过,也是有所耳闻的。那可都是官宦富贵人家把玩的东西,这小白脸竟然有满满一袋子!

赵子清瞬间对喜愿的话深信不疑,“把他跟刚才那个女的关在一起。”

段聿文虽然因为不用喂狗而松了口气,但却挣扎着不肯离开。

他端着阔少爷架子,指着喜愿说:“你们要多少尽管开,她和我是一起的,一块赎。”

谁知刚才才缓了态度的赵子清瞬间冷下脸来,目光阴毒得像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这里是金沟寨,不是你的富贵窝。你的那几个臭钱只能保你的命,至于她,自然要看她有什么筹码。”

只要进了金沟寨,管他是什么少爷小姐,在这里,人命如牲畜般不值钱,宰割与否,要听这儿的土皇帝的。

若是这个小白脸真能拿出足够的筹码,一个女人而已,给他又何妨。

但是赵子清却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并非等闲之辈。

乍一看,她穿着普通,连宛璧都不如。可有些人的富贵与生俱来,即便身上套着麻袋,光是往那里一站,气场就与他人不同。

喜愿就是这样的人。

她分明被五花大绑,是金沟寨的阶下囚,却昂首挺胸立于大堂中央,目光平静,成竹在胸,看他们的目光像在看蝼蚁一般。

对了,赵子清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何第一眼便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

她那种眼神和气场,来自于上位者。

可笑,一个黄毛丫头,豆芽身板,能有什么来头?

可她开口却是:“你敢动我,是活腻了吗?”

赵子清微愣,被震慑在原地。

山龙却从虎皮椅上弹起来,怒道:“该死的小娘们儿,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

“当家的,稍安勿躁。”

赵子清打量着喜愿,问道:“我为何不能动你?”

喜愿轻笑:“我身后那位,你可惹不起。”

“你背后是……”

喜愿哼了一声,将三分讥笑,三分狂妄,四分狗仗人势演绎得淋漓尽致,“我敢说,你敢听吗?那位大人的名字,岂是你一个小小的金沟寨能承受得起的。”

但凡喜愿露出半分怯意,赵子清都不至于忌惮如斯。她越是这般目中无人,越是这样含糊其辞,他越是不敢动她。

只是谁都不是傻子,他也不会仅凭几句含糊唬人的话,就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口说无凭,总要有个凭证。”

“你可以遣人入京都,顺着长宁街直走,左拐入明正街,找到门口种了棵柿子树的府邸。那府邸的主人至今未娶,院中却摆了一架秋千,秋千旁种着棵栀子树,栀子树上挂了块牌子,写着“福寿绵长”,你派人一探便知道我话中真伪。”

赵子清冲一旁的黄牙使了个眼色,黄牙点头就走。

“来人,把他们两个关在一处。”

段聿文从喜愿开口时便提了口气,直到现在,才真正地放松下来。

然而喜愿再次开口,他又是冷汗直流。

“让人给我们送上干净的被褥,不用好酒但要有肉,还有刚才那个姑娘,全须全尾地给我送过来。”

山龙暴躁地“啧”了一声,刚要发怒,就又被赵子清给安抚了下去。

“当家的息怒,若是她所言为实,我们确实不宜怠慢。若是她敢诓骗你我,自会有她的苦头吃。派人去京都,往返左不过一两日,当家的且稍作忍耐。”

喜愿这下对着山龙笑得贼甜,“喂,给我们松绑。”

山龙牙都咬碎了,又在赵子清的目光中,吞进了肚子里。

别人都是被拖进牢房的,喜愿不一样,她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后面跟着一堆小喽啰,拿着被褥和酒菜。

等人走了,段聿文才塌了背,直摸自己的大脑门。

“大姐,你刚才吓死我了。”

喜愿摸了摸干净的被褥,往上面一躺,“富贵险中求。”

段聿文往牢房外看看,凑近了她问:“铁柱兄不是个闲散小官吗?被你吹得跟当朝宰相似的,等他派去的人回来,你可怎么圆啊?”

喜愿尬笑两声,“放心,我自有办法。”

“行吧。欸,对了,你说的怀洛是在哪里?我怎么从没听过这个地方?”

喜愿神秘一笑,“你自然不会听过,因为,是我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