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厄里斯魔镜
当宵禁开始，因为一天的忙碌而哈切连天的小巫师们沉沉睡去。
哈利波特出发了。
他使用了微量的活地狱汤剂保证了与他同寝室四人一鼠的睡眠质量，精准的剂量把控足以让他们在第二天早上准时醒来。
“无声无息。”
他给自己附加上了一个无声咒，灵能视野在无光的黑夜之中给他指引方向。
哈利脱掉了碍事的长袍，他穿着毛衣，仅仅手持着一根魔杖在霍格沃茨复杂的活动走廊之上奔驰。
一名小巫师想要在霍格沃茨的夜晚出游，最难以避开的并不是他们的宿管费尔奇和他的猫——洛丽思夫人，而是遍布各处的活肖像和时不时就会穿墙而出的幽灵。
这些东西密布在主塔楼楼梯的两侧，在走廊上也有分布，若是想完全躲开这些东西的视线，确实不是一件易事。
但此刻的哈利却有了一种挣脱了束缚的畅快感，他将这困难的潜行视为帝皇给予他的试炼，并对此甘之如饴。
从格兰芬多休息室所在的八楼一路往下。
顺着灵能焰痕的指引，哈利一路来到了五楼。
这里是禁书区的所在，哈利对此并不陌生，他时常想要越过那些隔开书架的绳子，尝试探索那些隐藏于锁链之下的知识。
但不知为何，潜意识却一直让他没有付出实践。
似乎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在脑海深处低语，轻声告诉他还不是时候。
“——快了，就快了，未来你会找到更安全的方法的。”
那个声音说。
这一次，哈利操纵着灵能，将这脑海深处的低语揪了出来，砸的粉碎。
他将视线从那些上锁的书本之上移开，继续跟随着帝皇的指引向前出发。在经过几个拐角之后，他来到了一扇破旧的大门之前。
金色的灵能焰痕就通向这里。
哈利将大门轻轻推开。
入眼是一间满是灰尘的废弃教室，月光洒下，将一层白灰照的像雪。
许多桌椅堆放在墙边，另外还有一只倒扣着的废纸篓——但是，在正对着他的那面墙边上，却搁着一件似乎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那是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型的脚正在支撑着。
那些指引着哈利的灵能焰痕开始收束，它们聚集到了这面巨大的镜子上，将镜子顶端的一行字缓缓点亮。
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
这一行字并没有什么意义，哈利很快意识到他或许该倒过来读。
“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我展示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内心的欲望。）”
伴随着他的低声诵读，那模糊不清的镜面像是被揭开了迷雾。
呈现出来的场面却有些意外的滑稽。
在哈利波特身后，站着巨大的一家子，他们都是凡人，而哈利的父母——詹姆和莉莉就站在哈利的身边，用手搭着哈利的肩膀。
但他们此刻面容惊恐，因为有一名身穿着蓝色甲胄的两米多巨人此刻正在用他手中巨大的书本拨开哈利身后的虚幻人群，一路挤到了镜子最前面。
看到他的模样，哈利毫不犹豫地单膝下跪，向这名巨人行礼。
“没想到还有机会再见到您，以西结导师。”
暗黑天使的首席智库轻轻点头，他的机械左眼迸射出红光，用一种非人般视线隔着镜子注视着哈利·波特。
随后，他缓缓拿起了手中的……讲话器？
眼前的镜子毫无疑问无法传递出声音，因此以西结的话语以文字的形式出现在了镜面上。
“闲言少叙吧，波特。从我将你自黑船之中带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哈利知道这名伟大的灵能者所言非虚，作为在整个帝国之中怎么数都数不出前三的强大智库，以西结本人更是以他对未来的预见性在整个帝国的星际战士之中负有盛名。
以西结在镜中点了点哈利的额角，那正是那道闪电疤痕的所在。
“在你被我找到的那一天起，我就发现了这块躲在你灵魂之中的小小碎片。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生活在科技不发达世界的普通灵能者，但这块灵魂碎片向我揭示了你的更多秘密，你并不来自帝国的疆域之中，你的故乡甚至不在亚空间能够触碰到的地方。
我很难不认为这是‘那位邪神’的又一大阴谋，我原本打算直接秘密处死你，但伟大的帝皇，他……居然亲自制止了我的行动。”
听完以西结的这番话，哈利更加谦卑地低下了头颅。
“我对此毫无怨言，导师。”
“这正是你还能安然存于世上的理由，波特。”
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哈利以沉稳的声音问道：“您需要我做什么？或者说……帝皇需要我做什么？”
以西结在镜子之中缓缓踱着步子。
“你太特殊了，波特。你的故乡所在象征着一片从未被开垦的处女地，正如帝皇正在注视你一样，那些亚空间之中的庞大邪恶同样觊觎你……
去杀死那个寄宿在你灵魂之中的卑劣者，我的灵能与他建立了联系，当他的最后一丝灵魂也在此世磨灭之时，帝皇的天使们将跨越无尽的时空来到此处。”
哈利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以拳击胸。
以西结的面容永远隐没在他的灵能兜帽之下，金属制的耦合呼吸器让人难以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此刻，哈利却莫名觉得他露出了一丝微笑。
镜面上的高哥特语变动了。
“你即将去执行一项极危险的任务，我的兄弟。此刻《阿斯塔特圣典》要求军官们勉励他们的部队……”
哈利站起身来，接上了以西结的话。
“然而我们是暗黑天使，不需要激情的演讲。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这是以西结曾经带着哈利抄录过的一篇战报，出自他们的一名副官兄弟塔尔克隆，于维莫克斯的最后一战的著名演讲。
以西结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将它递给了镜子中的哈利波特。
哈利感觉自己的兜里一沉。
“送你一句最后的忠告，波特，”蓝甲巨人的身影开始在镜中渐渐消散，镜中只留下最后一句话，“不要过于急切地跳出舞台之外。”
轻微的脚步声出现在哈利身后。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