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骨折的人,在台风中央存活率?
“你是疯了吗?”白石溪子嚷嚷着。
一旁的浮岛芽衣不肯说话,愣在走廊石柱后小口喘气。
她身子已经被打湿,人坐在地板上,显得十分落魄。
看着这样的浮岛芽衣,白石溪子恼从心来。
“我理解,寝室是最优解⋯⋯⋯”
轰隆⋯⋯轰隆隆⋯⋯
刺破耳膜的声音响起,雷电劈在白石高校避雷针上,离她们不过五米米。
白石溪子和她们不约而同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雨水开始打在她脸上,等雷声停了。
白石溪子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雨,“你有病啊。”
两人隔着一根柱子,她想打人,却够不到,带着抽泣声的下一句再次响起。
“我们呆在广播室有什么不好。”
“呼。”
浮岛芽衣咽了口苦水,再次裹紧衣服。
“⋯⋯⋯”我是学生部部长,我要承担责任。
她催眠般鼓励自己,蜷起身子窝在角落。
“有什么不好,哪里都不好!”浮岛柚子开口。
闻言,白石溪子突然搞不明白,以前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呆头鹅。
“⋯⋯⋯”这个人压根帮亲,不帮理,娶回家什么用都没有!
“不要说了柚子!”浮岛芽衣中断稀烂的局势。
她看向白石溪子,“脚还疼吗?不痛我们就走了。”
“走!”
听到咛声,浮岛芽衣大步向前,迅速穿过白石溪子,在走廊中穿梭,接替了破风的位置。
白石溪子默默跟上,走到一半又是踉跄一下,被风吹得不稳。
啪
一双柔荑拍在她小臂,雨水冻的麻木,在这一下形成最棒助攻。
“疼。”白石溪子哭道。
绿川幸没搭理她,反手正握,拉着人往前冲。
“停下,停!”听见了后面动静的浮岛芽衣,心疼道。
四个人围着白石溪子蹲在凉亭下。
她们约定每次冲刺要过三个凉亭的,白石溪子腿崴了,每次冲过两个凉亭。
以浮岛芽衣为首,刚刚命令之下才冲过一个凉亭。
“你们学校为什么要把广播室,和寝室建在两栋楼。”绿川幸幽怨道。
“我也想知道,我爸是什么想法?”白石溪子带着泣声。
她下半身躺在大理石砖上,上半身靠在绿川幸胸前,一双柔荑握着她的手,紧紧贴在对方的脸。
白石溪子的手很冰,贴着绿川幸很不好受。
“暖和吗?”她问。
“暖和。”
听见这句话,绿川幸心中安稳多了。
旋即不再开口,把舞台中心给浮岛芽衣。
小凉亭沉寂了一会,是浮岛柚子实在受不了开的口。
“该出发了吗?”
浮岛芽衣摇摇头,“等会儿。”
广播室和寝室隔了层操场,她再固执,也有点心虚。
“现在还不走。”浮岛柚子皱着眉叹道。
从游刃有余到力竭,越是锻炼过的人,对自己状态的变化越明显。
浮岛芽衣捂着头,再也没有部长的魄力,随波逐流道,“那走吧。”
她直起身,又被浮岛柚子拉住,并肩而行替身后两人挡风。
绿川幸无声地感激,托着白石溪子向前走。
她确实是四人当中,体力最差的。
白石高校的操场是400米标准田径场,椅子背面是校外,左右两边是教学楼。
寝室建在观战席对面,浮岛芽衣从凉亭直奔观战席。
深呼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从二层到一层,一鼓作气拉开通往跑道的帷幕。
风刷一下侵入小隔间,冻的两人打哆嗦。
这时候大阪的天已经黑了,天边乌蒙蒙地连成一片。
“冲!”浮岛芽衣的声音响彻云霄,既是团队的指挥,也是鼓励。
幸运这时候站在她们这边,视野的最末端出现一抹光照明去路。
浮岛柚子在最前面拉着妹妹冲,一步步顶着风雨缓慢向前,在台风的阻力下显得步履维艰。
“白石溪子晕了。”身后的绿川幸完全背起了白石溪子,勉强开口。
浮岛芽衣顾不上管这是低血糖,还是人被冻昏了。
一把撒开姐姐的手,转身陪绿川幸拖着白石溪子。
霎时,最前边只剩下浮岛柚子呆呆向前,她迷茫地转头。
恍惚间,明白了该干什么。
她手中龙骨雨伞被撑开,这是原先的废案,因为在台风中受力面积的阻力越大。
整个雨伞的半径内,阻力全压在浮岛柚子身上,伞骨压得手心发红。
浮岛芽衣只感觉身子轻了轻,连忙道,“冲,快冲。”
这种情况下速度哪是之前能比的。
一行人不知觉间快了快,冲到操场中心。
浮岛柚子什么话也没说,攥紧雨伞抵在最前边。
忽然,一股不可阻挡能力压在雨伞上,使雨伞产生形变。
她们的好运用完了。
系在篮球架上的横幅被吹飞,不偏不倚地扑至操场中央。
浮岛柚子雨伞被吹飞后,气流压得绿川幸喘不过气。
横幅忽地‘失去所有动力’,掉在地上。
一声接一声,玉体横陈在操场上。
脸着地、颈椎着地、背着地,倒地法各不相同,但统一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绿川幸的脸被风死死压在地上,卡在橡胶跑道中的石子摩擦脸颊,她想抬起头,可感觉一抬起头颈椎就会拆裂。
污水混着沙子吹进眼球,绿川幸顶着风勉强闭住眼睛。
背上的白石溪子不知道被吹到哪里,人在昏迷情况下,躺在台风中存活率是多少?
她一点不想知道。
半绝望的睁开眼,水沙立刻袭入。
眼睛很疼,可心中绝望少了大半。
那张大红横幅完全盖在白石溪子身上,只露出条玉臂,那只手牵着浮岛芽衣,不让她被吹走。
“姐姐你在哪!”浮岛芽衣哭道。
她瞳孔里面全是雨水,死活闭不上眼睛,雨水混着泪淌淌流下。
“芽衣⋯⋯你别⋯哭。”
浮岛柚子像个真正的姐姐一样开口,这句语气宠溺的话和台风格格不入。
绿川幸明显感觉到,这道声音来自身后。
她想向前走,踉跄起身,又被风吹到更后边。
一声声音清脆的骨折声响起,这道声音同样和台风格格不入。
“你骨折了?”浮岛芽衣哭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