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此进货渠道
斜月崖的红雾又浓了几个度。
闻约不得已提前用了浮月珠，把自己提前恢复到正常状态。
因为红雾，她和叶也撞上了。
此刻，看着自己扶着的，明明虚弱到不行却还惦记着她跟着进来的那个黑袍人的目的的人。
闻约表示，真的，她难以理解这究竟是什么级别的无私奉献类型。
早知道就不拿这个当理由说明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
而且，这家伙脑补能力她叹为观止。
她都还没想好自己的身份，这家伙主动就给她圆上了。
隐族。
挺好。
不过。
她这会儿也深切觉得吧。
或许那会儿那个被她捏爆的系统说的对，这家伙应该当反派，或许更有活头。
反派好啊。
专搞破坏，不用管这管那，受伤了也得带伤继续。
不然凭这家伙再这么下去，早晚死掉。
虽然但是。
闻约还是顺着叶也跟着一起找。
两人顺着蛛丝马迹不断拼凑前行，直到到了斜月崖背面。
那里是一扇大门。
黑的厚重、黑的庄严，黑的……呃，五彩斑斓？
闻约甩开脑子里盘旋的“五彩斑斓的黑”这个念头。
叶也已经离开她的扶持走到了门口，二话不说又是放血。
闻约：“……”
她叹为观止。
真的，够简单粗暴。
所有阵法，这家伙不会都是这么干的吧？
直到回了长空城落脚点，闻约一手拿着个破碎的阵盘，一手拎个小破孩踢开门进了房间还恍如在梦中。
“不是，这就是你说的需要拯救的女配？的碎片？
就冲我看到的她，都不用拯救她自己就能把自己往死了送。”
闻约一把将小孩胡乱塞进被窝里。
一说一，她恨不得自己今天没出门。
系统也一样，它震惊到一路上直到现在，此时此刻，它也还没缓过神来，“是啊，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突然就“咻”的一声变成个小孩子了呢？
不应该的啊。
难道女配碎了所以这是后遗症？
好想法。
那么。
女配又是怎么碎的？碎了几瓣？
这个世界，还有救的必要——
系统给了自己一耳瓜子。
它真该死啊。
它怎么可以这么想？
它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的。
它是第一个吃螃蟹的。
它怎么可以有怀疑呢？
叶也安静地在被窝里睡着。
她又梦到了过去。
森严的皇宫里。
她的皇姐，高坐在金銮殿上，居高临下看着她，“我从未有一刻如这般的同情你啊我的好皇妹。
你不过是、父君和母皇潜邸之时，皇权倾轧下的产物，如今母皇驾崩，你可知道，她让我杀了你。
她说曾有天师预言你是龙困浅滩，一山不容二虎，一朝禁有二主，你会对国不利，你必须被我杀死。
皇妹。
我可怜你。
我亦不杀你。
母皇也知道我不可能杀你。
我们这位母皇啊，永远料事如神。
隐卫已经被陆续召回。
逃吧。
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而后是无尽的追杀。
而后是一个名叫颜尔雨的魂闯进了她的身体里嚷嚷着要让她改邪归正。
哈。
好可笑。
她从来不曾做过坏事，从来没有主动伤害过任何人。
可是这个人的一句“改邪归正”，直接把她定在恶人行列。
她看着自己身体被那个魂侵占，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操控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看着那个魂用她的身体做尽叫人恶心的讨好卑微之态，看着那个魂追在一个又一个天之骄子身后试图养蛊式选择最强的让他成为入幕之宾。
呕——
好恶心。
她好恨。
好恨啊。
她看着那个魂用着她的身体使劲折腾，看着自己的身体如花枯败凋零，看着最后世界坍塌。
她被卷进了修罗狱。
她无时无刻不在和恶灵厮杀，满天的血色，她在体力不支时被一支箭穿透的灵体，然后。
四分五裂。
她在深渊。
无人救她。
看着不停盗汗的小孩叶也。
闻约叹气。
一边给人处理一边问缩进意识海自闭的系统：
“万两，你实话实说，你给我的不管是丹药还是符纸或者其他，是不是都是有副作用的？”
毕竟叶也变成小孩之前她喂了一颗补充气血的丹药。
系统顾不上自闭，立刻辩解：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主系统都是在这个世界炼丹炼药第一的人那里进货补充库存的，都是符合当下的，怎么可——”
系统卡住了。
时间线都不对。
丹药，说不准还真的……
系统开始支支吾吾了：“这个、
亲，咱们还是研究怎么让叶也恢复……”
闻约：“……”
呵，呵呵。
果然。
问了就是心累。
算了。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算了。
随意吧。
·
云水宗。
阳光暖洋洋。
探月躲在后山树上小憩。
耳边一声炸雷，他被惊醒，猝不及防摔下树，半途又消失不见。
在地上滚了几圈又几圈后，探月终于停下来了。
他爬起来才发现周围的气息似乎不一样了。
小心探出神识探了一圈他发现自己又进了遗境碎片里。
“……”
“下次有事情让我去干不必用这种办法的。”
知不知道这样容易让他想起来那些就像上辈子发生的一样的事啊喂？！
他已经很努力在摆脱上辈子的影响了拜托！整这一出搞的他又蠢蠢欲动想杀了那个王八蛋了。
可是王八蛋太谨慎，藏的还深，他根本没头绪应该从哪里开始找人。
“我也不想，但是你知道的，入侵者们找我找的上火了一直没得败火不说至今还紧咬不放，”
遗境的虚空里，疲倦且沧桑的声音解释着。
探月：“……行吧。这次找我又是什么事？是又找到入侵者了？
这次又是什么系统？
想怎么杀？”
“……年轻人杀心控一控，你明明知道自己魂魄不稳定还总嗜杀。
知道的知道你怎么回事，不知道的以为你要走火入魔了。”
“我尽量。
你怎么越来越像个——
算了。
你知道的，任谁经历了被个垃圾设计的被片了一千剑，没疯没傻已经是好的了。”
那个声音沉默片刻，直接说了来意：
“你要找的入侵系统0531绑定的宿主，找到他们的坐标了，他们正往长空城位置去。
还有一个系统0128，我希望你能控制住它，它是新被投入的。
我需要查找到它们偷渡进来的漏洞补上它。”
探月沉默了会儿才回道：“我知道了。
谢谢。”
他被投出了那片小天地。
他站在桃花树下，摸上了腰间的暖玉，暖玉入手，舒适感令他没忍住又摩挲了两下。
他忽而想到曾经在受折磨的时候那个垃圾的上头也来过，
那家伙似乎还当着他的面发病过，那个时候他看着好好一人前脚在地下牢房巡视，后脚突然手开始发抖抖的拿不稳剑。
那人第一时间丢了剑就往外跑，还没到门口整个人就开始抽搐直到脱力。
然后好像遭受莫大痛苦一样蜷在地上还一扭一扭像条蛆一样蛐蛐到角落里靠在墙壁上，汗湿透了全身。
这不算完。
那人整个人没一会儿又开始忽隐忽现，有点像介于虚和实之间。
他还听到那人跟系统念念叨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下一秒手上就出现了一把匕首后直接眼都不眨一下把它捅进了自个儿胸膛。
还不够。
那家伙又把刀拔出来一刀一刀往手臂胳膊大腿上狠狠割了几道后又把刀捅进了心脏里。
这是个狼灭。
他活该倒霉落人家手里。
如果是那人杀了他或许他能有个痛快，可惜不是，杀他的是个下作玩意儿。垃圾中的垃圾。
晦气啊。
不报此仇他道心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