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合唱
东方白苦笑道：“教官，我啥都不会啊，表演原地俯卧撑行不行啊？”
纳兰木兰：“可以啊，1千个起步……”
东方白：“靠……”
纳兰木兰眯了眯眼：“嗯——”
东方白：“咳咳……，教官我还是唱歌吧，不过我歌词记不全，我要拿着手机看着唱……”
纳兰木兰被逗笑了：“好啊，只要你不觉得尴尬，你就拿着手机唱……”
东方白无奈接受了这个事实后，然后扭头看向了一直偷偷打量自己的慕容雪，商量着说道：“慕容雪姐姐，我们合唱一首歌吧……”
慕容雪不假思索的点头道：“好啊……”
东方白：“额……，这么痛快吗？”
慕容雪红了红脸，低着头说道：“唱歌我会一点点，可以让你少一点尴尬……”
东方白摸了摸头笑着说道：“哈哈……，那就太谢谢了……”
纳兰木兰疑惑的看了看这一对男女，发问道：“你们俩，认识吗？”
慕容雪低着个小脑袋不说话，东方白笑着解释道：“也认识没多久，她是我的朋友……”
纳兰木兰一脸八卦欲念旺盛的“哦”了一声。
东方白思索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歌曲库，然后对着慕容雪说道：“慕容雪，你会唱《离人愁》这首歌吗？”
慕容雪闻言眼睛一亮，立刻目光灼灼地看着东方白，兴奋的问道：“会呀会呀，东方白你也喜欢这首歌吗？”
东方白被慕容雪看得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哈哈（｡ӧ◡ӧ｡）……，初中的时候这首歌风靡一时，我和好哥们每天不哼几次就浑身难受……”
慕容雪神情专注地点着头：“嗯嗯……”
然后慕容雪又开口道：“我去学唱歌也是因为很喜欢这首歌，想把它字正腔圆的唱出来……”
东方白：“哈——，我就没想那么多了，我当时只是闲来无事，随口哼唱里面的几句歌词，也不苛求音调准确什么的，这样感觉超潇洒的……”
东方白说着说着眼神变得空洞了起来，显然是回忆起了初中时候的那些少年事迹。
离他很近的慕容雪注意到东方白说着说着眉角上扬，嘴角微翘，整个平时有些古板的脸变得悄悄活泛起来，仿佛回忆的春风吹过了他如今现实的死水，为他那死寂的心境带来了几分绿意。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
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
——《菩萨蛮》(唐)韦庄
…………
东方白跟纳兰木兰说他要和慕容雪一起合唱，纳兰木兰颇觉有趣，遂很痛快的同意了。
“春去白了华发落寞了思量”
慕容雪丹唇微启，笑意恬然，面对着众人落落大方，显然是平时没少上台表演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三好学生。
“剪下一缕愁思遮目让人盲”东方白紧跟着唱起了下一句。
“今人断了肠，今天各一方”慕容雪妙目一眨不眨的看着东方白。
而东方白却看着慕容雪那明如清水的眼眸微微失了神，他不是因为慕容雪而失神，而是忽然想起了一个闷热的中午，正在上小学的自己早早吃过了饭，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卖部里和同龄人看着电视。
电视广告期间，他本来打算去这个小卖部门口的冰箱里买个雪糕解解渴，悠然抬头，看见了一个穿着紫白相间裙子的女孩走在人群中，她也有着和慕容雪一样清亮的眼眸。
小卖部上了年纪的老板娘笑问着那时的自己是要大头雪糕，还是要那种冰块雪糕，等到自己匆忙给了老板五毛钱，抓着冰凉的雪糕袋子再向那个位置望去时，早已换作了他人。
年少不知愁滋味，总爱念一些“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的自以为很帅的诗句，那时候小小的自己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呢？
呵——，东方白苦涩的笑了一声，声音低沉沙哑的吟道。
“今生与你相见无望”
慕容雪那颗七窍玲珑心察觉到东方白似是想起了一些旧人旧事，让他变得有些伤感，所以她的声音也不由得低沉起来。
“繁华落幕离人难敢诉衷肠”
东方白：“昨夜又见当年弃我不归郎”
慕容雪：“今夜太漫长”
东方白：“今两股痒痒”
东方白本来是想凭借着自己对这首歌倒背如流，在众人面前把它随便念唱一下，蒙混过关就好。
可慕容雪的眼睛却打开了他记忆的闸门，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没有归路，东方白却这样恍若做梦般的回忆着往事，唱着歌。
他凭着感觉把自己记忆里的《离人愁》哼唱出来，不知道好与坏，也无所谓好与坏。
慕容雪的一句“今人比枯叶瘦花黄”，让他微微回了回神。
他大脑急速翻转了一遍自己接下来要唱的歌词，嘿——，接下来的几句可是自己最喜欢的。
他声调猛地一扬，一改之前的颓气：“我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
慕容雪紧盯着东方白的双眼忽地一亮，她仿佛看到了东方白少年的意气风发。
东方白太少年老成了，十八岁的他已经很少少年模样了，慕容雪隐隐感觉的到，东方白把少年的自己牢牢关闭在心中的一片空旷荒漠地带。
他不敢回头看，那个少年自己看着对所有的所有都不抱希望的他，那一脸茫然，一脸陌生的表情。
慕容雪有些心痛，可又说不清缘由：“醉里看百花深处愁”
东方白：“莫把那关外野游，留佳人等候”
慕容雪：“梦里殇此情高几楼”
…………
一曲唱毕，全场掌声雷动。
只不过大家主要是为了慕容雪的声线优美和绝美颜值而鼓掌，顶多再是捧个人场而已。
东方白心中了然，嘴角挂着无所谓的笑走向了坑他的三个好基友。
慕容雪张了张嘴，看着径直走远，丝毫没有要与她多言语半句的东方白，心中有些气闷。
可谁知道这时候上官颜却突然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向前走，并且大大咧咧的冲着东方白喊道：“东方白，见到老朋友不打声招呼就走，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