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切似乎没有意义
齐渊没有证据，只是将这个推测说出来，提醒李安之。
肖云之如今到底是不是肖云之，只有李安之能够判断出来，哪怕再像，只要不是总会在亲近之人的前面露出破绽。
“很有道理的推测，安之说得不错，你确实对这件事有着独特的思考，这是我们未曾想到的一个角度。”
肖云之抬眸，语气平静。
这样的反应超乎了齐渊的预料，他本以为就算肖云之不是，也会采取一些证明的方式，但肖云之完全没有这样的打算。
不过，瞬间齐渊便想清楚了：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没有证据，就算这件事是真的，也只是一个推测，至于是假的更无所谓。
姜千叶死了，启灵教灭了，一切都已经被埋葬，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就算肖云之真的是徐冥，对于龙庭来说又有什么不好吗？
启灵教之所以花费这么大的功夫消除隐患，龙庭这么多人甘愿赴死，难道不就是为了复活徐冥，难道不是为了龙庭能够更进一步。
一切似乎没有意义了！
死去的那些龙庭之人达成了目的，活着的龙庭之人会享受将来的变化，龙庭会变得更强，姜千叶死得很值。
唯一不值得的，就是在这场争端中死去的数十万乃至上百万普通人！
可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死了又如何？为了龙庭的大计，死不得吗？
李安之平静的睁开了双眼，对上了齐渊的目光，含笑点头：“齐渊，这一趟麻烦你了，上次你说要寻的东西在藏书阁，我给你的那个碟牌还管用，你可以自己去藏书阁寻，这两日我还抽不出时间来。”
齐渊压下翻涌的情绪，尽量保持平静道：“好。”
随即站起身拱手道：“打扰庭主，便先告退了。”
“不急。”
肖云之面色没有太多变化，认真道：“小友，听安之说你如今没有师承，不知你可愿加入龙庭？”
“谢庭主关心。”
齐渊平静应声，“但我志不在此，还想去外面多走走看看，辜负了庭主的好意。”
肖云轩遗憾道：“无妨，是我龙庭无福罢了。”
齐渊朝着众人拱手告别，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这个猜测对不对，但却忽然有一种“这样也好”的想法。
既然龙庭之人都不在意，李安之都不在意，他有什么好在意的。
这样也好，找不到证据就不能证明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就是肖云之，找不到证据就可以当做一切都不知道。
可以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不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想去什么藏书阁。
他只想回去睡一觉，让自己的脑子更加清晰一些。
……
……
两日后，西庭城的雪在前日便停了，积雪也在两日里化了大半，久违的阳光再次洒下。
冬日的阳光自然是不暖和的，不过在视觉上却感觉今日不像前两日那般冷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齐渊打开院门，将外面的许链三人迎了进来。
许链三人提着酒水、肉菜，甚至还有一个炉子和青铜锅，看着就像现代的铜锅一般。
“今日吃火锅！”
许链咧嘴一笑，将东西快速在院中的石桌上搭设好，不多时就筹备完毕，只差点火和汤底就可以开始了。
齐渊好奇的看着，特别是对那个铜锅投注了许多注意力，想来应该是青铜的材质，其上还有些银色，倒是颇为奇特。
炭火点燃，四人围坐，等待着锅内沸腾。
“李长老没和你们一起来吗？”齐渊疑惑的问道。
“师父说还有事没解决，我们也就是今日有点时间，明日过后也要去办事了。”
许链抬头应道。
“什么事这么急？”
舒蝉夜插嘴道：“还能是什么事，不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神朝内阁来访。”
齐渊依旧疑惑，“这件事怎么还要你们离开龙庭，是要去准备什么东西吗？”
舒蝉夜嗤笑一声：“那些家伙可不是好招待的，食物、居住这些都有要求，你以为天底下的玄门都和龙庭一般？”
齐渊这才点头，转念一想又好奇道：“那他们为什么叫神朝内阁？上次就有些好奇这个名字了。”
“他们在外和龙庭的制度完全不同，而是采用了一种百姓自制的方式，建议了一个朝廷，唤作乾天神朝。”
舒蝉夜耐心解释道，“内阁便是三大玄门的集议制度，类似于玄顶集议，只不过内阁所下达的指令是直接指挥神朝皇帝的，几乎不在普通人之前现身。”
他颇有些感慨道：“我倒觉得他们的制度比起龙庭更好，不仅不费精力，也能将辖区内所有的资源尽数收回，不满意也就是换一个皇帝的事情。”
这倒是挺巧，齐渊前段时日还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想到现实早就有人做了。
果然不管哪个世界，都不会缺少聪明人。
“那为何龙庭没有采用这样的制度？”齐渊问道。
舒蝉夜轻叹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但神朝制度并不见得一定是好事。”
“为何？”
“玄门修士也是人，神朝内的很多修士习惯了高高在上，就会把自己也是一个人的根本忘了，这样的话，你觉得他们还会把普通人当做人来看待？”
舒蝉夜冷笑道，“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受苦的总归只是普通人罢了。”
提到这一点，齐渊难免又想起了之前的事，不免沉默下来。
其实就算在龙庭内不也一样！
火锅沸腾起来，秦廷剑法很好，刀工自然也不错，他削过以后的鱼片尤其轻薄。
齐渊夹起烫过以后的鱼片入口，虽无酱料，但鱼片本身确实足够美味，入口即化，没有鱼腥味，鲜味更是现世那些鱼的数倍。
这种带着特殊能力的鱼类绝对是他以前从未吃过的味道，也确实符合一句话。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简单的烹饪。
一顿众人都满意的火锅结束，许链醉醺醺的将七彩鲢的其他部位和墨渊一起带走，说明日早些时候便将打造好的墨渊还给他。
或许是要外出的原因，许链应是准备今夜便将法器给他打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