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相与破局
能量的净化过程令人惊叹。那些原本狂暴的力量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编织出奇异的图案。每一个光点都带着生命的律动，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智慧。
奥古斯特的形态在这光芒中不断改变。扭曲的机械部件脱落，但它们并没有变成废铁，而是在源法术的引导下重组，形成一种全新的存在。
“这不是毁灭，而是重生。“艾伦说。
源力战士们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他们体内被强行灌注的力量终于找到了出路，不再是痛苦的负担，而是转化为独特的天赋。
“我能感觉到......“一个战士低声说，“那些力量，现在变得如此自然。“
工厂的机器发出欢快的轰鸣，似乎在庆祝这个奇迹的诞生。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种祥和的氛围中。
但奥古斯特却陷入了沉默。随着净化的进行，他多年的执念与偏激正在消融。那些被压抑的记忆浮现出来——年少时对知识的渴望，对真理的追求，还有......那些在实验中牺牲的生命。
“我都做了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悔恨。
“别自责。“艾伦说，“重要的是现在。您的研究并非毫无价值，只是方向需要调整。“
光点们突然加快了舞动的节奏。在艾伦的引导下，它们勾勒出一个全新的图景——魔导科技与源法术并非对立的力量，它们可以找到共存的平衡点。
“这就是真正的道路吗......“奥古斯特喃喃自语。
他的身体最终停止了崩溃，但形态已经完全改变。不再是那个冰冷的科学怪人，而是一个似人似机械的奇特生命体。他身上的魔导装置与血肉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衡。
“欢迎回来，首席大人。“塞巴斯蒂安说。
工厂中的光芒渐渐平息。奥古斯特的新形态逐渐稳定，那是一种源法术与魔导科技真正融合的状态。他站在那里，沉默地注视着自己焕然一新的身体。
“感觉如何？“艾伦问。
“很...奇妙。“奥古斯特的声音也变得不同，不再是之前那种冰冷机械的语调，而是带着某种生命的温度，“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和谐。“
但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凝重：“不过，你们得小心了。“
“什么意思？“
“魔导科学院不会善罢甘休。“奥古斯特说，“实际上，我这次来执行的任务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所有人的表情都严肃起来。塞巴斯蒂安走上前：“请说下去。“
“魔导科学院一直在进行一个秘密计划，代号'永恒引擎'。“奥古斯特缓缓道来，“他们想要创造一个完全由魔导科技控制的世界。而对付你，艾伦，只是第一步。“
“永恒引擎？“维莎皱眉，“这是什么？“
“一个庞大的魔导装置网络。“奥古斯特解释，“它将覆盖整个帝国，通过特殊的能量场，强行规范所有的魔力流动。一旦启动，所有不受控制的力量都将被压制。“
“包括新觉醒的那些能力？“艾伦想到了那些刚找到自我的普通人。
“没错。不仅如此，就连那些已经恢复平衡的地方，也会重新回到帝国的控制之下。“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刚刚开始的变革，居然面临着如此巨大的威胁。
“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塞巴斯蒂安急切地问。
“已经完成了大半。“奥古斯特说，“各大城市的核心节点都已经建立，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顿了顿：“而这个时机，很可能就是即将到来的帝国大典。“
“帝国大典？“艾伦思索着这个词的含义。那是每十年一次的盛会，全国各地的权贵都会齐聚维尔哈伦。
“完美的时机。“塞巴斯蒂安面色凝重，“所有重要人物都在场，魔导科学院可以一网打尽，让整个统治阶层都置于他们的控制之下。“
奥古斯特点头：“而且大典当天，帝国会开启所有城市的魔导防御网进行庆典展示。那正是启动'永恒引擎'的最佳时刻。“
“还有多少时间？“维莎问。
“三天。“奥古斯特说，“大典在三天后的满月之夜举行。“
艾伦感到一阵寒意。才刚经历了血月带来的变革，现在又要面对这种威胁。但更令人担忧的是背后的影响。
“如果永恒引擎真的启动，“他说，“那些刚刚觉醒的人们会怎样？“
“最好的情况是被压制，失去新获得的能力。“奥古斯特的声音中带着痛苦，“但更可能的是......“
他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强行压制觉醒的力量，无异于扼杀一个生命最本质的部分。
“必须阻止这一切。“艾伦握紧拳头，“但魔导科学院显然不会给我们机会光明正大地行动。“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计划。“塞巴斯蒂安说，“首先得搞清楚永恒引擎的核心节点在哪。“
奥古斯特在地上投影出一张魔力构成的地图：“主控枢纽在魔导科学院的地下，由十二个次级节点支撑。这些节点分别位于城内的关键位置。“
地图上亮起十二个光点，形成一个巨大的魔法阵。
“这个布局......“维莎仔细观察，“和极限装置的晶体排列很像。“
“没错。“奥古斯特说，“永恒引擎就是那个实验的放大版。他们要在整个城市的范围内实现强制融合。“
“那我们就分头行动。“艾伦说，“摧毁这些节点，阻止引擎启动。“
“没那么简单。“奥古斯特摇头，“每个节点都有重兵把守，而且设有特殊的防护措施。强行突破的话，很容易打草惊蛇。“
“那就潜入。“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回头，只见莉莉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这个神出鬼没的姑娘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大典期间，魔导科学院会举办一场展览。“她晃了晃手中的请柬，“展区正好覆盖了其中三个节点的位置。“
“展览？“塞巴斯蒂安眼前一亮，“对，每届大典魔导科学院都会举办一场成果展，展示最新的魔导科技。“
“而且这次的规模特别大。“莉莉补充道，“他们打开了平时禁止进入的区域，邀请各地的魔导工程师参观。“
艾伦从她手中接过请柬仔细查看。这是一张烫金的卡片，上面印着魔导科学院的徽记，还有一行优雅的字体：诚邀阁下莅临“魔导新纪元展“。
“我明白了。“维莎说，“他们想用展览掩盖永恒引擎的启动准备。“
“但这也给了我们机会。“艾伦看向奥古斯特，“您熟悉科学院的内部构造，能带我们找到那些节点吗？“
奥古斯特点头：“每个节点我都去过。但是......“他顿了顿，“科学院内部有严密的魔力监测系统，你们的能力很容易被发现。“
“这倒不是问题。“塞巴斯蒂安说，“艾森伯格家族有一批特制的魔力隐匿装置。虽然维持时间有限，但足够我们行动了。“
“我也可以帮忙。“一直沉默的托尔突然开口，“最近研究出一种新型干扰器，可以暂时瞒过监测。“
计划渐渐成型。他们决定分成几组同时行动：
艾伦和维莎负责科学院的主控枢纽；
塞巴斯蒂安带人潜入城南的三个节点；
莉莉和托尔去处理城北的设施；
其余的交给觉醒的源力战士。
“时间很紧迫。“奥古斯特说，“这两天科学院肯定会加强戒备，而且......“
“而且什么？“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们。“奥古斯特的声音变得凝重，“永恒引擎的设计者，魔导科学院的真正掌控者——血色议会的首席，海伦娜·冯·克劳斯。她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可怕。“
“海伦娜·冯·克劳斯。“塞巴斯蒂安脸色变了变，“那个被称为'血色女王'的存在。“
“你知道她？“艾伦问。
“只是听说过。“塞巴斯蒂安说，“二十年前，她提出了一个疯狂的理论——通过魔导科技完全掌控生命本质。许多人都说她疯了，但......“
“但她做到了。“奥古斯特接过话头，声音中带着恐惧，“我亲眼见过她的实验室。那里......充满了违背自然的造物。永恒引擎，不过是她众多计划中的一环。“
他展开一个魔力投影，显示出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她有着瑰丽的银色长发，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血红色的瞳孔中仿佛藏着某种疯狂的智慧。
“血色议会在她的领导下，已经完全背离了最初的理念。“奥古斯特说，“科学院表面上是研究机构，实际上却在进行各种禁忌实验。而且......“
他看向艾伦：“你的出现，可能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什么意思？“
“还记得那个救了你的守护者吗？“奥古斯特说，“据我所知，她曾是血色议会的成员，后来因为反对某项实验叛逃。而那个实验，正是关于源法师血脉的研究。“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震惊了。艾伦感到一阵晕眩，那些零散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腾。
“所以，我的存在......“
“别想太多。“维莎打断他，“无论过去如何，重要的是现在你选择了什么。“
“说得对。“塞巴斯蒂安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永恒引擎。海伦娜不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
“但还有一个问题。“莉莉提醒道，“如果她真的预料到了这一切，那我们的计划......“
“会遇到陷阱。“奥古斯特点头，“我了解她的性格。她一定在各个节点都布置了后手。这次展览，说不定就是她设下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