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征
鸿雁南飞,一支大雁在头雁的带领下,凌空展翅,飞向天际。这大约是这个季节最后一支南飞的大雁了。而我们的大军,却在萧索的秋风里,北上、北上。大军分为三部分,先头部队押送粮草、左右翼押送军车和战马、后翼军行军的同时训练新兵营。大军所到之处,碎石携裹着衰草,枯树相伴着昏鸦;百十里杳无人迹,黄沙中隐现落日。我骑在长风上,面纱轻拂在脸上,向西望去,却是几头饿狼撕扯着一只腐坏的羚羊,见到大军临近的步伐,也只得哀嚎着痒痒离去......。
阿婆也在浩浩汤汤行进的大军中,我是全军唯一携带家眷的,我并不在意聂青在看到我携带家眷时的那冷冷得一瞥。阿婆说,她老了,人生只剩归途,和我相伴的日子过一日少一日,她可以为将士们缝缝补补、洗洗刷刷。阿婆每日都在默默祈祷,她的霄霄历经风雨后,归来仍是翩翩少年郎。
大军在离野狼谷二十里处停下。野狼谷本是出关要塞,原属中原治辖,那鬼族却在得到犬戎100匹牛、100匹马后、1000只羊后残杀边关将士、掠杀过往商贩,投靠犬戎。传闻鬼族骁勇善战,通晓飞禽走兽之语,尤善训练异兽为其所用。
我自请攻克野狼谷。我令陈小飞随我攻克野狼谷,在宣布我为副将的那天,陈小飞笑的最为灿烂,他在称呼我的时候,从来不是凌副将、凌将军,而是“嘿,丫头”。陈小飞大约三十岁的模样,又有四十岁的沧桑,常年的征战已将他的真实年龄掩映在岁月中。他的脸上、身上混合着黑的、红的、紫的颜色,额头上一道醒目的疤痕深深划过眼角,手背上也有一条像蜈蚣一样凸起的伤痕,那些伤痕让你随时回到硝烟弥漫、生死无常的战场。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一亘古不变的真理适合战场杀敌,也适合军队统辖。
我和陈小飞挑选了一百名武士前往野狼谷打探敌情。快到正午的时候,我们到达一山谷处,但见飞沙走石、白骨累累,一股股混合着鲜血的、腐尸的味道的冷风不断地从山谷中吹出来。将士们纷纷作呕,战马也徘徊不前。突然,一声“嗷呜”的叫声响彻山谷、震耳欲馈,这叫声凄厉凌冽。阵阵狂风卷着无数的枯枝和碎石砸向将士和战马。一时间,受惊的战马惊叫跳跃、四下逃离,大半的将士或跌下马去或被逃离的马儿带走。又一声“嗷呜”的叫声响起,一只宛如黄牛般大的猛虎张着血盆大口、挥舞着尺来长的利爪从天而降。长风不愧为经久沙场的战马,在摇摆几步后迅速收住了脚步。就在长风收住脚步的那一瞬,我拔出乾坤剑,飞身跃起,在厉虎尚未合拢的利爪之间一剑封喉!
跌在地上的陈小飞伸出右手,一句“嘿,丫头......”还未完,猛虎已经重重跌落在地,弹起一堆黄沙。
“嘿,丫头,你不要命了!”陈小飞支撑着站起来,像我吼道。
“向死而生。”我一边擦拭我的剑,一边淡淡的回答。
战场上,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