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故人，父子
蛇岐八家的反应十分迅速，两个作战组失联，支援的其他小队马上就赶到。
风魔小太郎带领的忍者部队最先赶到。
遍地的残垣断壁，有着不少类似于被烧焦的尸体。
心中暗道不好，神社不仅有着绘梨衣，还拥有传承多年的众多资料，一旦被人盗走，打击是巨大的。
终于，越过一片废墟。
他看见了三个人，一个是家族的神官，一个是昂热。
还有一个拉面师傅的模样的人，一时间以为是家族神社里的某个拉面师傅跑出来。
可是从细节来看，三个人中明显昂热与神官都在以这个拉面师傅为主，围着他。
一个人下意识的动作是很难伪装的，那就只能证明眼前的这个人确实不一般。
风魔小太郎想了想，越发感觉这个人有些眼熟，自己绝对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见到风魔小太郎到来，上杉越一下就换了另一种气势，开口大骂，
“蛇岐八家真是越来越没用，连神社都可以被人肆意攻击，你们真是一群废物，要是绘梨衣让人抓走我肯定饶不了你们。”
扑头盖脸的一阵骂声下来，风魔小太郎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顾不上眼前这人究竟是谁，就不能让他这样侮辱家族。
“我是风魔家家主风魔小太郎，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风魔小太郎迎着上杉越的目光对视，一种来自太古的威压从眼前这人身上传来，如同面对纯血龙族的无力感升起。
心头震惊，但还是强撑着与上杉越对视。
“不错，看来家族里还有可以用的人。”
上杉越收回目光，风魔小太郎的背一瞬间被冷汗浸透。
“风魔小太郎，你们一家的取名真是没有美感。上一任风魔家主风魔太郎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父亲，在15年前已经去世了。”
“他也已经死了？以他的血统，怎么会？”
“他在任务时每次都冲在最前面，暗伤太多，已经无力回天。”
上杉越有些悲伤，风魔太郎是当初自己在蛇岐八家时为数不多的朋友，为人古板，一言一行都按照家族的准则。
因为过于正直，风魔太郎被其他的家族隐隐有孤立的趋势。
他常说自己不应该担任家主，更适合当一名武士，流浪天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不过当时的风魔家因为忍者的落寞已经有衰退的迹象，在热武器面前，现代化战场上只会躲在背后他们无力挽回战局。
与上杉越一样，他看不惯家族里一些阴暗的行为，却又不得不遵守家族的制度。
上杉越看不惯这个家族里的事情，认为他们都是虚伪无比的人。
只有风魔太郎，他会为了一个在任务中不幸死亡的家族执法人默哀。
在下令对外发动战争时，他将风魔家勒令不得参与战争，其他的家族都在战争中发达，只有风魔家越发衰落，甚至要退出外五家的行列。
上杉越放火离开的那一天是他这辈子唯一做过的一件违背家族的事情，他本可以阻击，但他还是选择帮助上杉越隐瞒这件事情。
风魔小太郎看着眼前的上杉越，微微央视，终于知道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父亲带自己来那座还未烧毁的神社，来见传说中的大家长。
在这座鸟居前，他同样是以这个角度看到了上杉越。
好像也是这样的情景，对方坐在上方，所有人都要为他的一言一行牵动神经。
在往后的很多年，上杉越已经记不清那张脸，只是还对那天的感觉印象深刻。
“您是……上一任皇……”
风魔小太郎有些颤抖。
昂热笑道，
“我把他带回来，说起来很复杂，不过你只要知道我们没有恶意，卡塞尔也不会干预蛇岐八家内部的事情，这是我们最原始的约定。”
“是，多谢您了。”风魔小太郎有些拿捏不住现在的情况了，让人迅速让所有人来这里商讨。
离开了家族几十年的上杉越竟然再次回到家族。
“没想到当初那个小小的你现在也已经老成这个样子了。”
上杉越有些感慨，旧人已经所剩无多。
即使自己就在日本，他就躲在那个巷子里卖着拉面，不去过问过去的熟人。
“家父生前还一直想见您一面，当年的事情是家族做错了。当初主导战争的家老么都已经被赶下来，父亲一直知道您可能在日本，最终也没有下定决心去找您。”
“过去的事情不用再提了，我也不是为了那些事情而来，我现在只有一件事要做，就是保护好绘梨衣，如果这里不适合绘梨衣我会带着她离开这里，无论是谁阻拦。”
上杉越认真起来的样子如同一头将要发怒的雄狮，任凭你是谁也要被压制，瑟瑟发抖。
“上杉家主？她不是政宗先生的女儿吗？”风魔小太郎有些疑惑。
神官靠过去，快速跟他说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现场太复杂，让他又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理。
兢兢业业了20年的橘政宗竟然是家族里最大的叛徒，源稚生与绘梨衣的来历，还有背后的那个人。
“抱歉，这件事情我无法做主，现任大家长马上会赶来处理。”
风魔小太郎离开清理战斗留下的尸体与血迹，上衫越等着风魔小太郎口中说的这个大家长。
他很生气，无论对方是谁，一定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昂热看着上杉越这副样子，说道
“不要这么大的火气，谁又能想到橘政宗竟然是最大的鬼，他伪装的太好了，当初我还见过他，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无论他有没有错，绘梨衣都受到了威胁，这就是他的失职，我不会原谅他的这种行为。”
上杉越依旧执拗，
“如果不是我来得快，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昂热内心吐糟，
“如果不是路明非感觉情况不对让自己来这里，刚好上杉越跟自己在一起，不然他怎么可能来得及。”
终于，源稚生跟路明非以极快的速度从外面快步走来。
听到绘梨衣遭遇袭击的事情，他与路明非第一时间从青山疗养所回来。
幸好路明非提前通知了昂热，不然源稚生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看到绘梨衣被橘政宗带走的场景后会如何崩溃。
调虎离山，橘政宗早有预谋，他利用鬼吸引家族的视线，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外面时来了一招直取要害。
不愧是担任了20年大家长的巨政宗，他对于家族实在是太了解了，一举一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源稚生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还好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昂热会出现在那里。
源稚生看到了站在鸟居前的昂热，正想表达自己的感谢。
旁边被下意识忽略的那个拉面师傅打扮的男人开口了，
“你就是这一任的大家长源稚生？”
上衫越暗自调用龙血，激发自己的力量，他这样龙血纯度的混血种，即使不用言灵，威压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他要看看这一届的大家长行不行。
“没错，我是源稚生。”
源稚生摸不清这个男人的来历，倒是路明非认出了上杉越的身份。
在源稚生将自己的身世告诉路明非后路明非就把自己见过上杉越的消息告诉了源稚生。
源稚生听完没有什么反应，激动，遗憾，或许都有一些吧。
路明非至少还有一段还算幸福的童年可以寄托，而源稚生的童年则是需要一生去治愈。
虽然上杉越确实不知情，但让源稚生一下就去找到这个父亲，源稚生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回答是“我现在倒是没有以前那样需要这么一个父亲，也许有一天我会去找他，但一定不是现在。”
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上衫越在他的认知中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人，还以为对方早已死去。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作为的大家长。”上杉越脱下拉面师傅的围裙，摆出一个日本标准的请教手势。
通常是在切磋时使用，他要把这个新的大家长打服，奠定自己的地位，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皇。
源稚生眼睛微微眯起，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让他有些受不了。
“请赐教。”
源稚生同样摆出架势，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为什么这么胆大，不过对方看起来不是什么龙王之类的存在，那就无所畏惧。
路明非看着这对父子要爆发冲突的模样想要阻拦，上杉越提前叫住了他，还以为他要帮助源稚生说道，
“明非，这件事情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请你不要插手。”
好吧，这下路明非与昂热一起看戏。
源稚生与上杉越站在一起，两人都没有动作，深深的凝视对方，等待对方先露出破绽。
“校长，你知道他们的关系吗？”
“他们还有关系？难道是亲戚？”
“不是，源稚生是橘政宗从黑天鹅港带来的胚胎，精子的来源就是上杉越。”
“哦？他们还是父子？”
昂热有些明白路明非刚才意味深长的表情。
这场无论输赢上杉越都已经输了。
源稚生率先出手，平平无奇的一击，只是速度快到极致，龙血强化后的身体让他完全能以极快的速度终结比赛。
上杉越没想到源稚生竟然如此的快，不过早已做好准备，后发而先至，居合之道。
两人碰撞在一起，不相上下。
各退一步，都没有想到对方能这样轻易地挡下这一击。
很强，这是他们对对手的评价。
“很不错，但也只仅限于此了。”
上杉越浮现一抹疯狂，
言灵，黑日。
一轮漆黑的圆盘浮现在身后，扭曲的关系如同燃烧的火焰，因此得名黑日。
“黑日，你这家伙难道是……”
源稚生已经猜出这个人的身份，一样的言灵，加上极高的血统，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了。
言灵，王权。
两个领域对抗的一瞬间
数百倍的重力硬生生将黑日压成椭圆。
黑日的吸力将王权的领域烧开一道口子。
相持不下，眼看局势控制不住。
两个人已经有些收不住手了。
路明非暗自无奈，两个犟种。
一道剑光闪过。
两个领域被强行从中间分开。
源稚生与上衫越连连后退。
源稚生不语，默默地离开，身后的乌鸦还有夜叉跟上离开。
上杉越还想说些什么，被路明非阻止，他是真的怕上杉越做出一些难以挽回的事情。
路明非说道，
“你知道他是谁吗？”
“源稚生，这一任的大家长，年纪大了要是我再年轻50岁，随便一只手打他。”
上杉月心中虽然也是一阵后怕，这个源稚生怎么也拥有这么强大力量，差点让自己翻车了。
路明非看着上杉越，有些好笑，
“他是你的儿子。”
“啊！”
上衫越有些难以相信。
“你在当初捐赠的精子被一个叫做赫尔佐格的人利用人工授精的方式培养了一大批胚胎，说起来你好像有过很多孩子。
不过在一场大爆炸中已经只剩下源稚生，绘梨衣，还有一个不知道下落的源稚女。”
“我还有两个儿子！”
上杉越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愤愤的看向昂热，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昂热无辜的表示，
“我也不知道啊，明非只给我说了绘梨衣的事情。”
上杉越又看向路明非，
“你自己让我走开的。”路明非说道。
上杉越美心情理会两人，快步跑到源稚生的身边。
不顾乌鸦与夜叉可以杀人的眼神，凑到源稚生的身边。
路明非只能叹气。
与昂热一起跟上。
病房内。
绘梨衣还没有醒，路明非坐在病房内。
旁边是两个要吃掉他的猛兽。
源稚生既没有对上衫越表现的很冷漠，但也没有很热情。
上杉越能感受到这是源稚生在慢慢接受自己，心情从未有现在这样好，突然就儿女双全了。
只是以前看着不错的路明非现在怎么看怎么碍眼。
这次袭击的结果也统计出来了，除了几个不幸丧生的探查人员外没有太大的损失。
造成最大经济损失的竟然是上杉越把几座大殿烧掉。
听说已经有神官表示要将他赶出这里，只是无力反抗。
绘梨衣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橘政宗在很小的时候对绘梨衣进行过脑千叶手术，通常是用于控制精神病病人。
直到有人发现用这个手术可以将人控制得如同傀儡一样，开始在部分监狱中应用，甚至在其他的地方也开始应用。
到后来所有的官方机构都禁止了这种手术，不过橘政宗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种通过特殊频率控制的方式。
暂时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法，人的大脑太复杂了。
医生不清楚具体的手术部位与过程根本难以修复，唯一的解决手段就是将橘政宗这个唯一知道的人杀掉。
路明非自告奋勇贴身跟着绘梨衣，不顾上杉越异样的眼光留下来。
源稚生也在路明非的建议下做了全面的检查，担心橘政宗在小时候对他也做过类似的手术。
经过一番检查，还好源稚生是没有问题的，不然真的就出现大问题。
可能是橘政宗根本就没有想过控制源稚生，在他的眼中，源稚生本就是在他的算计中。
源稚生想到了稚女，会不会当初也是这样被王将引诱控制。
自己没有听到他的解释就下了杀手，所以，他才会那么很恨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