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合作共赢

“呵...”

苏娜轻轻呵了口气，一道白色烟雾从粉唇飘了出去：“天气冷了啊。”

莱薇拿着棉围巾给她围上：“没想到快要抵达前突然下了这么大的雪。小姐，今年比以往要更冷些。”

“嗯...我感受到了。”

看着车窗外几乎与围栏一样高的洁白积雪：“普通人今年怕是难熬了。”

又想到领地来信铁铸的蒸汽机产量正在稳步提升，炼焦炉正式投产，煤炭正在一步步挤占掉领地木炭的份额。

同时在摄政王集中归拢权利的大背景下，很多地方贵族已经开始倒卖资产准备到王都落脚了，凯布力男爵在她的建议下同周围领主置换了大量有煤或矿场资源的土地。

基本上把这些年法夫尼尔家族在外囤积的土地与家族资产用的差不多了。

以现有的勘探手段作为基准，目前的法夫尼尔已经是王国西北区域事实上最大资源领，主要集中在矿产资源领域，煤炭因为王国内价值较低不计入对比。

她伸出手捧起一个浑身通红散发着热气的史莱姆把玩起来：“以后会越来越冷，一直到他们彻底受不了为止。”

等蒸汽机在教会大力助推下普及开，煤炭为主的能源消耗很快就会占据主流，此前因为煤炭燃烧气体有毒还有污染，哪怕有煤炭的地区都很少用这个。

但蒸汽机可不挑食，煤炭的采买价格还低，所以往后一年比一年冷那是必然的。

蒸汽机她可以分出去当敲门砖，教会与法夫尼尔领已经初步达成了技术共享契约，作为交换，教会旗下的商会贸易路线与法夫尼尔商会共享，科特尔商会协调一部分商会精英帮助法夫尼尔商会搭建商会构架。

同时商队也受教会直接保护。

也就是说，法夫尼尔领不需要自己一点点摸索，不需要一点点去打通各领地的关系，直接就可以通过教会的帮助从无到有拉扯出成熟的商会队伍迅速崛起。

虽然这样做会有一定的隐患，但没办法，贸易路线、地方关系、路霸劫匪这些东西短时间内指望一个新兴商会能自己解决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是经验，人家知道什么路安全好走，哪个领主友好入城税合理，哪个庄园主不混蛋不会被强抢，盘踞在各处的劫匪势力是强是弱，请什么级别的佣兵团，哪个佣兵团手脚干净，你知道么？

很多东西它拉到另一个地方就可以赚钱，无非赚多赚少而已，但凭什么你能干而别人不去干？赚到的钱能拉回来才是你的钱。

王国最大的土皇帝就是教会分布在各个教区的大主教们，不和教会合作她很快就能感受到什么叫步履维艰。

其实也没什么好纠结的，苏娜看中的是教会铺开蒸汽机后庞大的潜在成品蒸汽机与煤炭市场，以及后续炼铁行业对焦炭的需求。

大规模炼铁需要蒸汽机，造蒸汽机又需要品质足够的铁料，想要提升铁的品质就需要焦炭作为燃烧物，焦炭的炼制背后又需要焦炉，炼焦炉又需要铁料和能源。

几个点互相牵制又互相成就，一般地方领顶多只能占一两样，在终端成本控制上很难与法夫尼尔这样已经完成自循环的领地竞争，自然而然的就会形成造不如买的市场现象。

这一次休假回家还是凯布力男爵拼命催的，去年苏娜种下的试验田在秋割后平均亩产量在350斤左右，对比原来的150翻了一倍有余，凯布力男爵来信中字里行间的欣喜若狂几乎跃然纸上。

这也确实是应该高兴的事，这其中她的改耕方案或许提升了一点点产量，但主要还是鸟粪石的功劳。

鸟粪石的发现利用太重要了，比蒸汽机来的影响要更为深远，它的来源获取最简单制备也最容易，而化肥行业都不知道得多久以后的事。

在此之前凯布力男爵一直对苏娜大老远花钱买鸟粪这事颇有微词，他家女儿什么都好，就是癖好太过于变...小众。总对各种屎尿情有独钟的样子。

让他多买地，置换矿场资源地等等他都能理解，毕竟蒸汽机就摆在那里，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但玩屎这件事他是真没法理解，现在他才知道那一仓库的鸟粪石是笔多大的财富，新一轮冬小麦种植时他就根据苏娜的建议给领内的农户发放了发酵完的肥料和一些鸟粪石粉播散在地里。

没有人会在看到那堆积在一起的小麦堆升起什么质疑的心思，都很实诚的按照领主的要求去做。

以往两季小麦的产量一般，领主抽税低虽然能保证他们饿不死，但吃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其实只要饿不死就已经算是好日子了，可如今的他们是真切看到了天天吃饱的希望。

苏娜这一次回来就感受到了领民们的热情，下了马车视察被雪包裹的小麦田垄时不时就有农户对她问好，顺便嘘寒问暖。

以前他们虽然尊敬但更多的还是敬畏她的身份，与现在脸上那副情真意切的热情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一个个热切的和看到亲妈一样。

倒也没错，毕竟这次苏娜真成了他们的衣食父母了。

苏娜语气温和的同他们问好，询问些家长里短的问题，甚至还有几个给她提了一小块儿猪肉，这个时代能提肉送给她，可见苏娜在他们心中的份量到底有多重了。

法夫尼尔的改变来自很多方面，除了蒸汽机那套产业网和现在的施肥增产，以哥布林为中心的肥皂，饲料生产也改变了领民们的生活水平。

精饲料喂养加上剜蛋，法夫尼尔领的养猪产业发展速度极为迅猛，除了领主的规模化养殖以外，主要产出大头还是农户们私下的小规模喂养，哥布林肉人吃不了猪可是吃的香得很，也容易长膘。

在饲料方面苏娜一开始定的价格就很低，毕竟说来说去她的成本无非就是些木炭罢了，哥布林那是大自然的馈赠，都是领民自己去森林里抓，她能花什么钱？

聚拢的人多了，苏娜看到了人群中不少人面色红润的举着杯子往嘴里灌，她一下就想起来了自己在学校发现的啤酒花，忙告辞和骑士们往城堡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