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金刀执法!斩!
皇甫清是个狠人呐。
对天起誓那是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脸上也满是坚决、笃定之色。
那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什么受了不白之冤的清明好官。
而随着皇甫清这一番激烈的表态,其他县衙官员们也是立马纷纷跟着说话了。
“皇甫大人绝对和这两个贼人没有关系!”
“是啊,皇甫大人一向洁身自好,从不与这种为非作歹之人来往的。”
“这二人一定是自知死到临头,想要诬陷皇甫县令!”
“我等都可以为皇甫县令作证!”
......
看着这些纷纷为皇甫清说话的县官,宁小云冷笑不语,只是眼神愈发的冷冽起来。
“皇甫县令不必激动,先让他们两个把话说完。”
皇甫清脸色一僵,有些不自然的咽了咽唾沫。
宁小云看向那两个歹人。
“把你们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或可从轻发落。”
“若敢隐瞒,严惩不赦!”
那两人对视一眼,赶紧稀里哗啦的就把一切都交代了。
原来他们雁荡三虎本是行走江湖之人,在半年前被皇甫清所招揽,成了皇甫清的门客。
替皇甫清办事!
当然,他们雁荡三虎办的事情基本上是见得不光的。
比如杀人!
从八年前替皇甫清杀掉一个商人开始,一直到昨夜惨死的马大山等把八人。
再到今日的捕头蔡得水。
这八年下来,他们雁荡三虎替皇甫清所杀的人,已经有上百个了。
当然也有失手的。
比如玉面蛟龙,皇甫清也曾让这雁荡三虎去除掉一直与他暗中作对的玉面蛟龙。
可惜始终没有得手。
众人越听越心惊,皇甫清的脸色也越来越白,眼中满是愤怒之色。
“本官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们好生歹毒,竟然要如此陷害本官!”
皇甫清一声怒喝,赶紧转头想要向宁小云辩解。
可宁小云却是直接拿出了蔡得水拼死带出的案情卷宗。
“这些案子,倒是与他们两人所说的某些事情能对得上。”
“而且,他们雁荡三虎去截杀蔡捕头,也是为了夺下这些案情卷宗,皇甫县令又作何解释?”
皇甫清张了张嘴。
“这......这......下官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好。”
宁小云又拿出了刘震带来的两本账簿。
“那这两本,皇甫县令可觉得眼熟?”
皇甫清瞬间失色,表情一下子就失控了,内心的慌乱惊恐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这可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关系着自己的前途和命运!
绝对不能被人找出来的。
可现在,却落到了宁小云的手中。
这可真是要了亲命!
皇甫清呼吸急促,浑身冒汗的同时,又觉得遍体生寒。
他在竭力想办法补救,可一时间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皇甫县令为何不说话?这两本账簿难道皇甫县令也能嘴硬说不知道吗?”
宁小云可不打算放过皇甫清,继续步步紧逼。
“下官......下官不清楚。”
皇甫清面容抽动,抵死不认。
“这两本账簿可是从你皇甫清府邸之中搜出来的,你敢说不清楚?”
“那一定就是有人故意把这种账簿偷偷放在下官的府邸,为的就是陷害下官!”
皇甫清脸皮之厚令人发指,此刻还一口咬定是有人陷害自己。
“恳请大人,一定要查明真相,还下官一个清白啊!”
纵然是办过许多案子的宁小云与刘震,此刻也是不得不佩服这个皇甫清。
一般的官员,被查到这个份上,基本上是铁证如山了。
可皇甫清却还敢这般颠倒黑白,妄图让自己脱罪。
这已经不是厚脸皮了。
简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皇甫清,你好生大胆!”
宁小云猛然怒喝,直接一巴掌扇在了皇甫清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把皇甫清打得一阵踉跄,脸上一个明晃晃巴掌印,嘴角更是流出鲜血。
皇甫清捂着脸,一脸惊恐的看着宁小云。
“大人,你......”
“你真把我等明镜司密探当傻子吗?人证物证皆有,你已无可辩驳!”
“将皇甫清押到府衙大门之外!“
刘震一步上前,一把就拽住了皇甫清的后颈,就要把他拎到府衙大门外面。
“且慢!且慢!”
皇甫清赶紧大喊起来,并且奋力挣脱了刘震的手,直接冲到了宁小云跟前。
宁小云就要亲自动手擒住皇甫清,却不料皇甫清并未有什么冲动之举,而是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块令牌。
急切的向宁小云展示。
“宁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这块令牌的份上,还请宁大人网开一面吧!”
宁小云定睛看向那令牌。
却见令牌并无任何刻字,而是有着一道火焰图案。
烈火熊熊,势在燎原。
宁小云眉头皱起,并不认识这道令牌。
但一旁的刘震却是脸色瞬变,立马将宁小云拉到了一旁。
“怎么了?”
“这是赤焰军的令牌!”
刘震压低声音,神情严肃。
“赤焰军乃是本朝太祖自淮州起兵时的旧部,征战天下,立下过赫赫战功。”
“赤焰军的旗号虽已被撤除,但如今的安西军、镇北军皆有昔日赤焰军的旧部。”
“而且......当年赤焰军的主帅尉迟雄,也就是如今的鄂国公尚且在世!”
刘震语气严肃,瞥了一眼那手持令牌、满脸忐忑的皇甫清。
“赤焰令存世不多,他既然有此令牌,只怕......与鄂国公关系不浅。”
宁小云也明白了刘震的意思。
这第二本账簿上所写的“大人”,只怕就是鄂国公了。
“赤焰军又如何?鄂国公又怎样?”
“他皇甫清今日必死!”
宁小云直接一把抢过了皇甫清手中令牌,将其收入囊中。
然后一把拎着皇甫清来到了府衙大门之外。
在场所有人都是齐刷刷的跟了过来。
刘震叹了口气,也只能跟在宁小云身旁。
“大人!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看在那令牌的份上,你难道还要对下官赶尽杀绝?”
“宁大人,你可不要自毁前程啊!”
皇甫清连连惊叫,慌乱无比。
可宁小云充耳不闻,直接把皇甫清重重丢到了府衙大门外头。
而此时。
蔡得水的尸体已经被其徒弟林远背了回来,小心翼翼放在了一块木板上面。
就躺在府衙大门外头。
沈炎武也来到了宁小云身旁,看着被丢在一旁的皇甫清,他并没有说话。
四周的百姓们也纷纷围拢过来。
皇甫清有些难堪,想要起身躲藏在人后,却是被宁小云一脚踹翻。
“绑起来,跪在这里!”
沈炎武直接上去,把皇甫清给绑了起来。
皇甫清终于是意识到不妙,赶紧连忙大喊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我是东源县的县令!就算你们是明镜司密探也不能直接动我!”
“上面有人会保我!你们若是动了我,也必然没有好下场!”
看着皇甫清这般惊慌失措,四周的百姓们也都很是惊讶。
这是怎么了?
县太爷怎么成了这等模样?
“蔡捕头?蔡捕头怎么死了?”
“怎么会这样?蔡捕头可是大好人啊!”
“老天爷不开眼呐!”
......
越来越多的百姓们围了上来,皆是为蔡得水的死而悲愤难过。
更有好几个老人颤颤巍巍走到了蔡得水尸体跟前,泪流满面。
“蔡家娃子,你怎么就......”
“你为了咱们东源县苦了半辈子,都不曾娶妻生子,连个香火都没留下啊。”
“我们东源县百姓,可都记着你的好啊!”
......
蔡得水在东源县百姓之中深得人心。
他的死,令得百姓们哀恸不已。
如此一幕,令得之前对蔡得水有所轻视的沈炎武都不由的惭愧起来。
而一众县官们更是不敢去看那些百姓。
皇甫清更是面色惨白,心头充满了恐惧。
“蔡捕头,乃是被这县令皇甫清派人所杀。”
宁小云高声说道。
霎时间。
百姓们一阵寂静。
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愤怒之声。
“狗官!你该死啊!”
“你这狗县令祸害咱们东源县,如今还敢杀了蔡捕头!我弄死你!”
“去给蔡捕头偿命!”
“杀了他!杀了他!!!”
......
百姓群情激奋,已经是有了民怨沸腾之势。
皇甫清吓得魂不附体,县官们抖似筛糠。
宁小云手持金刀,一把将皇甫清按在了蔡得水的尸体近前。
“不要!不要杀我!我愿意把家产全部捐出!”
“我什么都招认!我什么都说!”
“留我性命啊!”
看着已经横在自己眼前的那把御赐金刀,皇甫清浑身瘫软,惊恐大叫。
宁小云却根本不理会皇甫清。
他的目光看着蔡得水的尸体,看着那些满怀愤怒的百姓。
又看了看自己手中这把御赐金刀。
“纵有多大的后果,我今日也要做!”
宁小云缓缓举起金刀,脸上满是杀意。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我的命比这些贱民贵得多!你不能杀我!”
“鄂国公他会救我的!你若杀我,明镜司也保不住你!”
他直接将“鄂国公”三个字喊了出来,想以此震慑住宁小云。
可他明显低估了宁小云此刻的杀心。
“摁住他!”
“好!”
沈炎武立即上前,将皇甫清摁在地上。
刘震神情复杂,却也没有阻止。
宁小云高高举起金刀,目光冷视着皇甫清的后颈。
“蔡得水尸体在前!”
“东源县百姓在前!”
“铁证如山,纵然你皇甫清有天大的关系,今日也必须要死!”
“明镜司黄字密探宁小云,得圣上亲赐宝刀,各州府六品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
“今日在此!”
“金刀执法!”
“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