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民妇冤枉!
荟萃楼外,一个身穿布衣的妇人跪在地上,面带悲愤,嘶声大喊。
“恳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她这一喊,顿时就让四周百姓纷纷驻足看来,也令得荟萃楼中立马冲出好几个官差,将这妇人给控制住了。
为首的捕头狠狠瞪了这妇人一眼,怒声说道:“县令正在宴请京师来的上官,你在此胡闹什么?速速离去!”
这捕头的神情和语气固然凶恶,但眼神却是对着妇人不断示意,似有提醒之意。
妇人并不傻,她立即明白了捕头对她的提醒,喊叫的声音立马更加响亮。
“恳求大人为民妇做主!!!”
围观的百姓们也有人认出了这个喊叫的妇人,不由的议论纷纷起来。
“这不是石门村的张家媳妇儿吗?她怎么又来闹了?”
“还不是老张家田地的事情嘛。”
“她公公被关进了大牢,她丈夫也断了条腿,说起来也是可怜呐。”
“嘘!不要乱说话了,跟咱们没关系。”
......
楼上雅间,在场众人自然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喊叫。
那皇甫清脸色一下子凝固了,在场一众县衙官员也各个神色怪异。
宁小云三人对视了一眼,沈炎武正要开口询问。
皇甫清却是抢先说话:“三位大人莫要见怪,一个刁蛮妇人罢了,她家里人犯了法受到了惩处,结果她心生不满到处喊冤。”
“惊扰了三位大人,下官这就让人把这刁妇赶走。”
皇甫清立即挥了挥手,让一个官员下去传话。
“且慢。”
宁小云立即阻止。
“大人不用理会,这是本县的一点儿小事。”
皇甫清连忙笑着说道。
宁小云却没有理他,而是径直对着沈炎武点了一下头。
沈炎武拎着玉环刀,大步流星来到了楼下。
“何人叫喊?”
“大人,就是这个刁妇!”
捕头连忙行礼,指着那妇人说道。
沈炎武瞅了他一眼:“你是?”
“下官乃本县捕头蔡得水。”
沈炎武点了点头。
“把人带进来,我等要问话。”
“是!”
蔡得水暗暗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那妇人,后者面露感激的点点头。
“把她带进去。”
很快,那妇人就被带到了楼上。
宁小云和刘震已经从雅间中走了出来,皇甫清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而其他官员则都是站在皇甫清身后,一个个目光交流,沉默不语。
“蔡捕头,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这么一个刁妇搅扰了我等为三位大人的接风宴?”
见到蔡得水带着妇人上来,皇甫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蔡得水的鼻子呵斥道。
蔡得水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老实挨训。
皇甫清骂完了蔡得水,目光便落到了那个布衣妇人身上,脸色很是难看。
“张家媳妇,本官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公公犯了法就该关进大牢,你丈夫的腿是他自己不小心摔断的,跟衙门没有任何关系!”
“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好操持家里,时而便来衙门闹腾,今日还冲撞了京师来的上官,此番本官定不轻饶!”
“来人,拖下去打十板子!”
两个捕快立马就要上前把张家媳妇拖下去,却是被蔡得水伸手拦了一下。
两个捕快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这一幕,也是被宁小云三人看在眼里。
宁小云更是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蔡得水。
身上有人脸,但并不多。
只有十二张人脸。
且皆是罪行很大的凶犯,砍头也不为过的那种。
并未杀过无辜之人。
“皇甫县令,先别急着打板子。”
宁小云也不想再看着这皇甫清自顾自的表演,当即站了出来。
“大人,这刁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下官看在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容易,没有与之计较。”
“可现在她却是变本加厉,若不给她一点教训,只怕以后更加肆无忌惮呐。”
皇甫清一副很为难无奈的样子。
宁小云依旧不搭理皇甫清,目光直视着那张家媳妇。
“你叫什么名字?”
张家媳妇眼见宁小云如此年轻,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冤情说给这个年轻人听。
“咳!”
捕头蔡得水眼见她居然在这时候犹豫了,心里暗叹,连忙咳嗽一声以做提醒。
“大人,民妇叫王燕,我夫君叫张阿生,我们都是石门村人。”
这名叫王燕的夫人总算是明白过来,赶紧开口。
“你为何当街叫冤?”
“民妇家中的田地被县里富户曾家霸占,我公公张土根去县衙报官三次,却被关入了大牢。”
“我丈夫去县衙讨要说法无人搭理,回家路上却被曾家的人打断了左腿,至今躺在床上下不来床。”
王燕声泪俱下,言语之间尽是委屈与悲愤。
而一旁的皇甫清等官员,一个个皆是面无表情,仿佛根本不曾听到这王燕所说的话。
宁小云身旁的刘震与沈炎武则是纷纷皱眉。
“民妇也去县衙报官,可没有人能给民妇主持公道!”
“今日得知有京师来的上官,所以民妇想要求上官为民妇一家做主!”
说话间,王燕跪在地上对着宁小云重重磕头。
那沉闷的磕头声,仿佛敲击在宁小云三人的心头。
好在宁小云三人皆是经验丰富的密探,虽说这王燕说得声泪俱下,却也没有完全相信。
“好,此事我已知晓。”
宁小云没有再问什么,转头看向了皇甫清。
皇甫清原本表情漠然,可当宁小云看向他的时候,又立马变得笑容满面。
当真是想变脸就变脸。
“皇甫县令,说说此事吧。”
宁小云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上官莫要听信这刁妇的一面之辞,此案下官早已查得清清楚楚。”
皇甫清连忙开口。
“并非是曾家强占田地,而是那张家老汉张土根好赌成性,欠下了不少赌债,结果无力偿还,只能把田地卖给了曾家换了钱去还债。”
“结果还了债之后,那张老汉却又出尔反尔,想要回自己的田地,就跑来我县衙胡闹。”
“下官看在他年纪也大了,好说歹说也不听,甚至还大闹公堂,这才不得已将其下狱。”
“结果那张老汉的儿子,也就是这刁妇的丈夫张阿生也跑来县衙胡闹,下官命人将他赶出去之后,他又跑到曾家门口去闹了一场。”
“曾家闭门不理,那张阿生便去酒肆买了酒边走边喝,回村的路上摔在沟里,自己把腿给摔断了。”
“跟曾家没有任何关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