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向羽退伍
医务室里。
路辰推开门。
陈国正训斥着向羽。
“为什么肩膀伤势恶化的情况现在才说！”
向羽肩膀上缠着纱布，里面渗出死死血丝。
“这不是想最后为咱们兽营拼一把么。”
“你…”
陈国鼻头一酸，转过头捂着嘴，正巧看见路辰。
“你怎么来了！武斗比完了？”
“完了。”
路辰走进门，看着向羽。
向羽也在看着他，微微一笑。
“没我在，你应该是第一了吧。”
“你这话说的，好像这第一是你让我的一样。”
路辰嘴上不饶人，手却小心翼翼触碰着向羽肩膀上的绷带。
“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还不都怪你小子，本来能撑更久的。”
向羽自嘲一笑。
陈国叹息一声。
“他肩膀之前就有伤，和你最近比赛强度太高就复发了，本来我以为不太严重，没想到这家伙是拼了这条胳膊了。”
“因为我么…”
路辰有些自责，都怪他该死的好胜心，万一向羽真的出了事情，那他真是罪该万死。
“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小子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算我这条胳膊没事，我也没把握赢了你。”
向羽起身拍拍路辰的肩膀。
“你很优秀，也能代替我站在兽营顶峰，刘哥和邓哥不是也选择了你么，那就证明我当初的眼光没错。”
路辰无言，这份责任很沉重，而且隐隐感觉要失去什么。
“连长，向哥他这伤还能好么？”
“不知道，这个得问医生。”
陈军烦躁的抽着烟。
救护车铃声在医务室门外响起，向羽起身和陈国离开，去了军区医院治疗。
路辰看着两人离开，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连队大比武排名路辰如愿登顶，向羽的名字屈居第二，之后是刘小山、邓久光、廖勇……
路辰没有休息，隔天就跟水鬼宋子武和蝰蛇苏卫比了一场。
毫无意外的碾压取胜。
兽营大比武排名公布，路辰毫无征兆的第一。
大比武刚结束，路辰就迫不及待朝军区医院赶去。
与他一起的还有巴郎。
巴郎已经来过一次了，对这里的路很是熟悉。
他领着路辰来到向羽的病房里，里面人不算太多，好多病床都空着。
向羽的床位在靠窗的位置。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好像在睡觉。
路辰把带来的果篮和牛奶轻轻放下。
向羽眼皮一颤，随后睁开了眼。
看见路辰和巴郎的瞬间，脸上笑容止不住。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有人天天吵吵着看你呗。”
巴郎随手拿起桌上一根香蕉吃了起来。
路辰不好意思一笑。
“我这不是担心向哥你么，对了你的肩膀怎么样？”
向羽掀开被子做了起来，身着病号服的他倒是少了许多军人的凌厉气质。
“感觉还不错，应该还没有多久就能出院了。”
路辰松了口气。
“那就好。”
向羽问道：“你呢，大比武拿下第一没有？”
“那当然了。”巴郎笑道。“这小子可真成咱们兽营的风云人物了，力压宋子武、苏卫，威风的不得了。”
“现在排行榜上第一的位置还是人家的呢。”
路辰挠挠头。
“侥幸，侥幸。”
向羽拍拍路辰的肩膀，眼神欣慰。
“很厉害了。”
路辰起身撕开果篮外的塑料，拿出一个苹果削皮道。
“向哥，你啥时候能回兽营啊。”
闻言，向羽轻笑一声。
“不回去了。”
吧嗒！
路辰手里的水果刀掉在地上。
“为什么啊，我听巴郎说你的肩膀不是恢复的还不错么。”
“不能剧烈运动了。”
向羽活动了下肩膀。
“兽营的训练对我来说负担太大。这段时间，我也仔细想了想。”
“我也老大不小了，或许退伍回去也是一件好事，还能得好大一笔退伍费呢。”
“退伍？”路辰心里一痛。
“为什么要退伍啊，就算不能在兽营，还可以去别的地方啊。”
向羽摇摇头。
“我想家了，当兵这么多年，我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回过家了。”
“我父母年纪也不小了，我这个当儿子也该尽点义务不是。”
路辰沉默望着手上苹果，心里难受至极。
他知道，现在的他阻止不了向羽退伍的事实。
巴郎倒是开朗一笑。
“人生哪有不散的宴席，人家向羽是回去过好日子去了，脱离苦海了，我们得为人家高兴不是。”
“路辰，笑一个。”
路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看着向羽这张脸，却不仅眼眶湿润了。
从第一次见向羽，到每天不厌其烦每天晚上陪他加训，给他言语上的帮助……
像是大哥一样呵护着他。
“你现在是兽营第一人了，兽营排面，哭鼻子可不行。”
向羽嘲笑一声。
“嗯。”路辰低下头。
“对了，你要去参加全国大比武了，我跟你说说我的经验吧。”
向羽回忆道。
“大比武对兽营来说很关键，我们现在只是带有特战性质的小型培育基地，并不算特种兵。”
“所以全国大比武得排名也就意味着我们兽营能得到的经费和先进装备，如果排名足够靠前，能被顶级特战旅选中吸收。”
“还有啊，假如你能在大比武中获得第一，你所在的部队就有可能改编特战旅。”
“这种事我是没做到，以后只能靠你了。”
“还有啊，千万要努力守护住兽营啊，大比武一共上百同类型基地竞争，第一轮淘汰是直接会被解散的。”
他重重抓紧路辰的肩膀。
“虽然这么说挺不负责的，如果不是你出现，我也不会这么早想着退役。”
“这份责任太重了，我现在是解脱了，但是你要替我好好承担住啊。”
“知道了。”路辰重重点头。
向羽变得出奇的啰嗦，从点点滴滴回忆到锅碗瓢盆的大小事宜说起，路辰静静听着。
巴郎给两人倒水，时不时帮腔两句。
最后离开时，路辰还感觉太突然，完全没有准备好。
就像是还没想过向羽会离开一样。
走出住院大楼。
路辰回头看着向羽的病房，那里黑漆漆一片。
树叶“沙沙”的响，点点细雨落下，似乎天空也接受不了这伤感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