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毒不难解
“珍珠，看好他们，若是谁损坏了我的物件，照价赔偿。”楚晚宁开口。
“是，夫人。”
珍珠应得大声，整个屋子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此话一出，搜查的仆人们手中一顿，看向秦双和萧景辰。
见两人并没有出言维护他们，只好放轻手上的动作。
搜查完屋子，他们又去搜院子，连犄角旮旯都不放过。
折腾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
秦双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既担心萧瑛的情况，又不愿意就此放过楚晚宁。
不知过了多久，下人来报，什么都没有找到。
秦双不相信，大步来到楚晚宁的床前，质问她将蛇藏在哪里了？
眸光瞥到她的床上，一股邪恶的想法在脑中滋生。
“还有一个地方没搜。”
说着，猛地拉开楚晚宁身上的被子，让她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暴露在人前。
这一举动，不但惊呆众人，萧景辰也愣了一瞬。
小厮们赶紧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珍珠赶忙上前将人护住，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正要怒斥秦双，被萧景辰抢先开口。
“双儿，你过分了！”
萧景辰伸手用宽大的衣袖挡在楚晚宁身前，阻挡小厮们的目光。
秦双委屈至极。
自从成婚以来，萧景辰从来没斥责过她，甚至都没大声和她说话。
“我过分？她对瑛儿做的事情就不过分吗？瑛儿他危在旦夕，你竟然还护着这个女人，你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我们母子？”
“你与她同为女子，不管怎样，你都不可这样践踏女子的尊严！”
萧景辰也有些恼火。
“怎么，你心疼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我看错你了，我当初就不该救你，更不该嫁给你……”
她哭着跑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地上的药丸一脚踩碎。
“双儿！双儿……”
秦双头也不回离去，连同她带来的人也一起走了，屋子里的人瞬间走了一半。
萧景辰望着楚晚宁，最后问了一遍。
“瑛儿的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楚晚宁咳嗽几声，红着眼，有些失望地看着他。
“我楚晚宁绝不会去害一个孩子。”
那时，她和珍珠都阻止过他了。
可他不听。
萧景辰的双眸死死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片刻后，他终于收回目光。
“你最好与此事无关，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话落，他拂袖离去。
半夏和两个侍女原本在其他院子洒扫，听到兰景院的动静，急匆匆赶回来，差点和出门的萧景辰撞到。
看到房间一片狼藉，半夏连忙来到楚晚宁身边，询问发生了何事。
珍珠将事情原原本本讲给她听。
向来沉稳的半夏也气得不轻。
“他们太过分了，见夫人病着，就这样作践夫人……”
楚晚宁披上一件大氅，来到桌案前，提笔用左手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别说了，你去打听一下，萧瑛的毒解了没？若是没解，将这纸条偷偷交给兰景院的人。”
纸条上写着四个字“银环蛇毒”。
半夏接过纸条，知道她不忍心那个孩子有事，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离开。
珍珠扶着楚晚宁回床上躺着，她去收拾屋子。
楚晚宁拉着她，不让她走，仔细打量着她脸上的红痕。
“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夫人，我皮糙肉厚，没事的。”
见楚晚宁眼神露出不悦，珍珠乖乖去了。
打开药箱，取出一只白玉瓷瓶，抹一点在指腹，轻轻擦在红痕处。
擦完药，她将白玉瓷瓶给珍珠，让她每日擦两次，祛瘀消肿，不会留疤。
珍珠高兴地将东西收进怀里。
见到楚晚宁脸色惨白，她才想起小厨房的炉子上还煮着药，赶紧端来给她服用。
喝了药，楚晚宁昏昏欲睡。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看到半夏坐在她床边，连忙问道：“纸条给了吗？”
“夫人放心，我将纸条扔在他们院门外，亲眼看到一个侍女捡起纸条跑进去了。”
“那萧瑛的毒解了吗？”
半夏摇摇头。
“没有，听说胡大夫只是暂时将毒性压下了，出去买药的小厮将上京城的药铺都跑遍了，还有几味药没买到……”
楚晚宁眉头微拧，“没有请别的大夫来看吗？”
“姑爷是打算请的，但胡大夫心气高，说姑爷不相信他的医术，要自请离去。秦姑娘怕一时间请不来好大夫，耽误孩子病情，便没让人请……”
“再多的，奴婢也打听不出来了，现在府上的人看我们兰景院的人就像看犯人一样，生怕我们会害了小少爷……”
楚晚宁嘀咕了一句，“这毒不难解呀。”
望着外面黑沉的天色，再耽搁下去，萧瑛怕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晚膳的时候，楚晚宁吃的很少。
珍珠已经将房间收拾好，东西都放回原位。
除了那碎成两半的小锦盒。
她拿着小锦盒，左看右看。
“这么好的盒子，摔碎了真可惜，等天气好了，我拿去工匠铺子修一修，应该还能用……”
楚晚宁半躺在床上看医书，瞟了一眼锦盒，没说话。
夜里起风了，窗外传来风雪声，吹得窗户吱呀作响，好似要将窗户掀翻一般。
摇曳的树影落在窗户上，像是地府上来索命的恶鬼，张牙舞爪。
若是做了亏心事的人，看到这一幕，恐怕得去祠堂上柱香求祖先保佑。
半夏拿着医箱过来，小心地取出里面的银针，给楚晚宁施针。
刚收针，便听到青岚居传来喧闹声。
好像是女子哭喊骂人的声音。
片刻后，珍珠小跑进来。
将打听到的情况告诉两人。
“夫人，府医胡大夫走了，说小少爷回天乏术了，让秦姑娘准备后事，秦姑娘气得大骂，将人赶走，又派人去请新的大夫了……”
楚晚宁叹息一声，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夜已深，半夏将暖炉移到靠近床榻的位置。就在她准备熄灯就寝时，老夫人和萧景辰来了。
萧景辰面色沉重，坐在一旁不言语。
老夫人同她简单寒暄两句，便进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