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换个御医
可以说张青梧这人,甚至有点表演型人格。
她不紧张的时候可以随心所欲,想娇羞就娇羞想不知所措就不知所措。
但是当她真紧张了,她又不想让人知道,于是真紧张面上就变得不紧张。
此时的张青梧就是这个状态。
“喵喵,乖,过来。”张青梧小声地叫着:“过来姐姐抱,姐姐有小鱼干。”
原本扒拉着赵亓桢的猫看到张青梧倒是不那么反抗。
扒拉着赵亓桢的肩膀,看着张青梧有些犹犹豫豫。
“喵”它朝着张青梧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
张青梧笑了笑说道:“要不要我?我有小鱼干。”
“喵”喵喵突然激动地叫了一声,就从赵亓桢身上要跳到张青梧身上。
“呀……”所有人都没防备。
因为一开始谁都没想到它会真的那么快放弃到手的官家,张青梧一叫就动。
于是就造成了张青梧被喵喵一惊往后仰,踩到裙子眼看着就要往下倒。
周围伺候的宫人瞪大了眼一个个都打算扑过去当人肉垫子,但是他们离得太远,这件事也就是想想而已。
“小心!”赵亓桢连忙伸手去接张青梧。
结果因为椅子扶手的缘故,赵亓桢被绊了一下,只来得及将张青梧往自己怀里一拉,然后所有人就眼睁睁看着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张青梧摔在了赵亓桢怀里,脑门磕着了他的牙,两人都是“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事吧?”赵亓桢缓过了那阵酸痛,有些担忧的看向捂着脑门的小姑娘。
张青梧还皱着鼻子眼睛捂着脑门没注意到自己还趴在赵亓桢身上。
虽然是自己的脑门撞人家的嘴。
但是小祖宗打小细皮嫩肉娇养着长大的,平常磕破点皮上上下下都要紧张老半天,尤其是在女儿家的脸面,更是半点都受不得损。
小姑娘从小到大所有人都仔细着,从不曾磕过碰过,也不知是花了多少心思,才养成她现在这副模样。
张青梧委屈巴巴的捂着脑袋。
其他人本想上去,却被太后摆摆手拦了下来。
于是所有人只能僵在原地静静的看着。
“你的牙怎么那么硬啊?磕的我脑门疼,你快给我看看是不是红了,要是磕破了可怎么办呀?我养了十几年从来没磕过呢!”张青梧脑门一砸,一时间忘了自己压的人是谁。
只当周围还是熟悉的人。
于是娇里娇气的要人家给她揉揉。
赵亓桢倒是没别的什么反应,听到他的要求,也只是轻轻掰开她的手。
小姑娘还闭着眼睛,赵亓桢看了一眼,对小姑娘细皮嫩肉的认知又上了一层楼。
只见之前磕过的地方已经红肿一片。
在她白皙的脸上尤其明显。
愈发显得可怜巴巴。
“没事儿,没事儿了,揉揉就不痛了。”赵亓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给她揉脑门。
其他人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
这也不能说是秀恩爱吧。
毕竟这俩还只是什么暧昧关系都没有的表兄妹。
可你如果说这不是秀恩爱吧?
他们又觉得自己……
狗粮吃的有点撑。
太后笑眯眯地坐在一边。
最后还是罪魁祸首的喵喵看不下去。
又跳到了赵亓桢身上,从两人之间钻出来,然后扒拉上张青梧的肩膀,喵喵地叫着。
张青梧这才回神。
然后发现自己正坐在赵亓桢怀里,两人还搁地上坐着,登时面色一红。
这回脸红是真的红。
她赶忙叫来洛杏。
“没看见我摔倒了吗?还不快扶我起来……不对,你们没看到官家摔倒了吗?还不快将官家扶起来!”张青梧手忙脚乱地将喵喵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又手忙脚乱地要从赵亓桢身上起来。
但是越慌乱,错漏越多。
以往张青梧喜欢的裙子首饰这会儿都成了碍事的家伙。
赵亓桢闭着眼被她耳边垂着的流苏步摇砸的有些脸疼。
最后还是他制住了张青梧的动作。
然后自己先从地上起来,再把她拉起来:“不必混乱,没什么事,慢慢来。”
张青梧支支吾吾的又抬手捂住自己的脑门。
方才没发觉的时候还没什么。
这会儿知道了自己刚才撒娇卖乖的对象是谁。
就觉得脑门仿佛火烧了一样。
说尴尬都不足以形容张青梧现在的心情。
“谢……谢谢官家。”张青梧匆匆忙的矮身给他施了一礼,然后就捂着脑门登登登的跑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还恼羞成怒似的,将喵喵恨恨地塞进推洛杏怀里。
“把它给我抓好了,这次要是还让它跑了,我就把你丢出去。”张青梧气恼道。
洛杏还是瘫着脸没啥被自家姑娘威胁的惊慌失措:“是,奴婢不会让它再跑的,但是姑娘还是先去擦点药吧,您从来都没这么磕过碰过呢,瞧瞧现在这脑门,红肿的都快赶上寿星公老爷子的脑门了。”
张青梧被她说的差点哭出来。
老寿星的脑门?那得是多丑啊!
赵亓桢在一旁听得:“……”
朕怀疑你这女使在内涵朕,但是朕也没有证据。
好气哦。
不过小姑娘家家的确实皮肉不如他们男子来得糙厚。
他还记得自己宫里的那些娘子平常有个什么磕碰脱皮的,都得让人赶紧请太医,还得让人过来叫他。
虽然他每次都觉得自己不是大夫,叫自己去有什么用?
但是秉承着对每一位小老婆负责的态度。
他还是选择去充当个心灵抚慰剂。
莫得感情的工具人。
就他宫里的娘子们都这样了。
更不用说这位自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小祖宗。
而且他刚刚看了那脑门轻轻砸了一下,情况确实比起以往那些娘子叫嚷着厉害的情况严重不止一倍。
也从太后那知道小姑娘爱俏的性子。
于是立马让人去叫太医。
结果太后道:“换个御医来吧,官家以为如何?梧儿到底是镇国公府和太师府娇生惯养长大的,被吾叫到宫里来伴驾,却莫名被磕了脑袋,她这孩子自小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若是传了出去,还以为是咱们轻忽了两府。”
“大娘娘说的是,那便换个御医来吧。”赵亓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