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天守
陆羽想过很多个拯救金悦的方法,直到现在,他想出了三个。
只不过那得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后再说。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金悦看着这个高大男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木盒子。
她和更大的自己并未直接前往瞭望塔,而是顺着盘山公路一路往下。走到一半她俩就觉得有些累了,毕竟这段时间的体力和精神消耗很大。
“你们没必要跟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别信他的鬼话,他想保持平衡把这木盒子不知送到哪去,澄潭这么大,他起码得走十几小时。”
白裙金悦绕到陆羽面前,挡住他,双手环抱于胸前:“你不能用鬼域送走这东西吗?还是说,你很相信自己的身体控制能力?”
陆羽摇了摇头,他们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截盘山公路,马上就要走到澄潭唯一的主干道上:
“我试过了,不知是它们的灵异等级很高,还是鬼域无法传送鬼物,总之,只能这样带走。”
木盒子里装的自然是鬼戒指、枯手指。保险起见,陆羽已经把戒指和手指分开了。这样至少能保证鬼戒指里的鬼火不会被释放出来。
那枯手指灵异触发后的真正姿态是什么,陆羽不得而知,他现在就希望把它们放到安全的地方。
比如司机老金的出租车。
关于为什么他从出租车能来到不同的澄潭,这一点陆羽至今还没想明白。
但如果能把老金请走,再把盒子放在那上面,说不定盒子会出现在现实的澄潭中。
如果不行,放在新诚手机店里也可以。
“这胶带居然能不被灵异摧毁,是个独特之物,不知之后能起到什么作用。”
陆羽把这大约4cm长1.5cm宽的透明胶带收入囊中。
“不造啊,胶带,能起什么作用。”三人走在路边,路边上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将目光投过来看看这俊男靓女。
白裙金悦打了个哈欠:“话说啊,能不能等我歇一歇再去瞭望塔。”
“我可以陪你。”金悦揉了揉疲倦的眼,看着陆羽:“我不累的。”
“啊?”
白裙金悦简直要疯掉了,她怎么生出一种被撬墙角的感觉,她揉了揉头发:“你这招是跟谁学的?”
“需要学吗?”金悦看着她。
“……”
迄今为止,故事是这样的。
一名神秘的驭鬼者“克尔凯廓尔”为了他终结灵异末日的理想,研究出了名为“灵异癌变”的能增强厉鬼的方法,并且盯上了官方现役驭鬼者,澄潭小镇103队的金悦。
他试图让金悦配合他,但金悦不肯。于是克尔凯廓尔利用昌风华的安危,以及整个澄潭的生命为要挟,将金悦逼到精神失常的地步,于是鬼花旦彻底失控,澄潭彻底陷入回溯,并诞生了一个巨大的“回溯世界”。
在这个世界中,发生了几件大事。
失乐园推理馆,石墩游戏玩家因利益争夺爆发血战,全员灭亡,留下断头鬼。
221空军基地,昌风华在垂死之际留下了去往“瞭望塔”的线索。
整个澄潭中,疑似因为“灵异癌变”,金悦分裂成了多个年龄段,分散在澄潭各地重复自己过往人生。
当然,还有更多细微的故事。比如外来之人陆羽遇到了使用红绳的神秘人物,“意外”驾驭了断头鬼;比如在了解金悦时,遇到了几名神秘的驭鬼者,其中一人持有的鬼罗盘能够推演命运;比如韩逞上吊自杀的妻子出现在大桥上;比如鬼域是幻觉的斧头鬼……
现在,陆羽看着熟睡的两名金悦,关上了酒店的灯,并且收回了始终覆盖着她们的鬼域,这样哪怕她们醒来,也无法找到自己。
此前的经历已经证明,克尔凯廓尔并不想让谁干扰他的计划,如果再让金悦们跟着,说不定最后一个也留不下来。
那样他的承诺就无法兑现了。
眨眼间,陆羽出现在瞭望塔下。
瞭望塔紧挨着悬崖,旁边是几间房子,后边是天文馆。那些房子已是残垣断壁,小花开在埋入土壤的钢筋边,杂草在崎岖不平的废墟里肆意生长。
瞭望塔孤零零的伫立在那,像一个被簇拥的苍白巨人。
只不过这巨人身上也已伤痕累累。
风蚀、雨淋、日晒。
光从外部来看,瞭望塔的水泥涂层就掉了不少,稍一抬头,就能看到那些满是锈斑的钢筋。
踏过杂草,撇开一些挡路的碎石块,陆羽走进瞭望塔内部。
他睁大眼,笑着叹了好几口气。
瞭望塔内部很窄,直径两米不到,这样窄了,内部的楼梯居然全是不带扶手的旋转楼梯。
那些旋转楼梯并不整齐连续,它们本就摇摇欲坠,稍微握住一晃就能听到嘎吱响,已经这种程度了,小部分楼梯还被人刻意破坏,不知是用什么工具全部截掉。
被截掉的那些铁块就肆意的落在下方的楼梯上。
这样抬头一看,瞭望塔内部简直密不透光。
唯有星星点点的光芒能够反射再反射,打到腰部坑坑洼洼的墙壁上。
“如果真的有什么小孩来这里玩,肯定会被吓出恐高症的。”
事到如今,这种地形阻碍拦不住陆羽。借助鬼域,他直接出现在了瞭望塔最上方的站台上。
靠在还算紧固的栏杆边,陆羽将周围的风景一览无遗。
这是个观赏澄潭的绝佳地点,向左看能看到空军基地,向前看就能俯瞰整个澄潭,横纵之间,那几百年岁月尽收眼底。
澄潭从整体来看就是个半月状的平地,后边靠山外边靠海,好像与世隔绝。
就是这样的地方,能够发生太多太多故事。
“你知道天守阁是怎样的地方吗?瞭望、统御、至高。”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那声音若远若近,好似从虚无中传来。
陆羽猛地回首一看。
身后,瞭望站台不知何时被扩充成了一个至少十来米宽的平台,平台上铺满了纯黑色的格纹地砖,边沿被水泥墙和铁栏杆围住,水泥墙上有许多浮雕,铁栏杆上有布满荆棘的铁丝网。
“权力的顶峰往往意味着最残酷的厮杀。天守,也象征着绝天绝地之处。走到这儿,你碰不到天,触不了地,注定要和敌人一决生死,用冰冷的刀绽出温热的血,使对方瞪大了眼,倒在你的脚尖。”
那个穿着黑西装的外国男人,赫然盘坐于平台正中央,而他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一柄缠满红绳的精致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