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父皇,你也不想遗臭万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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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嘴炮无敌

李承乾调查过尉迟宝琳兄弟俩,的确做了很多荒唐事,错非他们是尉迟恭的儿子,早被抓进刑狱。

要是娶尉迟涵为太子妃,让尉迟宝琳成了太子岳丈,其必然更加嚣张跋扈,将来还不知道要李承乾替他擦多少屁股。

长孙皇后听着儿子的解释,眼神里笑意越发浓烈,我儿承乾,真长大了。

“阿娘欲指匠作大监阎立德之女阎婉为越王妃,你觉得如何?”长孙皇后问。

阿娘果然还是看上了阎婉吗?李承乾心里暗道,“只要阿娘看中,青雀愿意即可,儿臣岂有资格置喙。”

长孙皇后像是没听出长子语气里的疏漠,笑着解释说,阎婉性格温婉,知书达理,是越王妃的上上之选。

阎家是官宦世家、书香门第,阎立德如今是将作大匠,未来有升任六部尚书的可能,其弟阎立本才能更甚兄长,未来官途会比阎立德走的更顺。

李承乾对阿娘的目光很佩服,未来阎立德的确都做到了工部尚书,阎立本更是位至宰辅。

“阎婉家世、性格都无可挑剔,青雀不会有意见的。”长孙皇后道。

李承乾袖子下的拳头紧了紧,阿娘的意思很明显,就算青雀有意见,她也会让他没意见的。

楚国公府。

尉迟涵回府之后,就开始大哭大闹。全家人都围上来哄,花了好久的功夫,才问明白原因。

参加赏花宴的贵女们,除了出身弘农杨氏的杨清,就属她和程心意的家世更好。

而在两人之间,她家世比程心意好,虽然同为国公,但自己大父可是大唐第一武将,玄武门最大功臣,皇帝陛下最爱最信任的手下。

程咬金比之大父,差很多。

可是太子殿下首选程心意没选尉迟涵不说,后续两人甚至是家世远比不上她的苏芷和武媚娘。

进宫时她有多趾高气昂,出宫时她就有多觉得丢人。

尉迟涵越想越委屈,哇哇大哭起来。

“哼,太子也是有眼无珠,放着我家涵儿这么好的小娘不选,选什么苏芷、武媚娘。”尉迟宝琳嚷嚷道。

啪。

突如其来一巴掌扇的尉迟宝琳头晕眼花,嘴角渗血。

尉迟宝琳懵了许久才缓过神,抬头对上尉迟恭冰冷的眼神,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地上。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骂太子殿下。”尉迟恭冷声道。

这动静吓住了全家人,就连尉迟涵都不敢再哭泣。

平日里大父对她很宠爱,对她的请求无有不应。

但只要大父生气,绝对六亲不认,她也不敢轻捋虎须。

“你要比较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程家的小丫头。

太子正妃只有一个,太子选了程家丫头,就不能再选你。

至于苏家丫头和武家丫头,顶多就是个太子侧妃,你无需跟他们作比。”尉迟恭对孙女解释道。

以他和程咬金的身份,他们的女儿孙女嫁给皇子,只能做正妃,不能做侧妃。

“大父,就算如此,太子因何选程心意,不选孙女?咱们家明明比卢国公府强啊。”尉迟涵不忿道。

尉迟恭沉默。

其实他也想问太子为何不选他家孙女,涵儿被程家丫头比下去,他心里也窝火。

“太子有他自己的考量,既然太子不选涵儿,我尉迟恭也不会死皮赖脸的非要把孙女嫁进东宫。今后,家中不许再谈论此事。”

尉迟恭说完转身离开,不久之后,演武场上响起房遗爱凄厉等的惨叫声,充满悲愤的叫骂声。

某拿太子没办法,就在你房遗爱身上找回来。

也许是父子连心,今日的房玄龄心不在焉。

儿子房遗爱五天前进入楚国公府,尉迟恭声称要给他熬练基础,要求房遗爱短期内住在楚国公府,不得外出。

房玄龄已经足足五日没见到儿子,虽然尉迟环有给他传递消息,说房遗爱能吃能睡,没有半点问题。

但是,老父亲还是担心啊。

“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史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

玄龄,这么富有道理的话,你说真是太子所出?”李世民用略带酸气的语气问道。

问完没听到房玄龄的回答,李世民又呼喊两声,才把走神的房玄龄喊回来,诧异问道:“玄龄,你想什么呢?”

“回陛下,臣在想,太子殿下这三句话说的真是极好,只是人人皆可读史,铜镜更是到处可见,唯独这‘以人为鉴’怕是难寻。”

房玄龄反应极快,三言两语就把李世民注意力转移开。

“玄龄你说的没错,铜镜易寻,人镜难得啊。以人为鉴,可知得失,以人为…”李世民突然眼睛一亮,大笑起来:

“哈哈哈,玄龄你找不到自己的‘人镜’,朕可是早已有了,朕的人镜就是魏征。”

房玄龄愣住,然后颇为认同的点头。

以人为鉴,可知得失。

魏征对陛下最大的作用就是谏言纠错,可不正合“人镜”的涵义。

之前从孔颖达口中听到这三句话时,李世民心里酸酸的,总觉得好像有属于自己的东西,被逆子夺走似的。

现在想到人镜正对魏征,他早已把醋意抛之脑后,兴奋不已。

魏征是人镜,朕岂不就是明君。

房玄龄没想到自己急中生智说的几句话,让李世民认定自己的人镜就是魏征,而且后续会逢人就说。

最终导致魏征“人镜”的美誉,迅速传播开。而这种美誉,几近于造圣。

房玄龄跟李世民奏完对,从甘露殿出来,想了想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道东宫。

李承乾得到宫人通报的时候,还吃了一惊,向来避东宫如避毒蝎的房相,竟然亲自登门了?

他急忙亲自出门相迎。

房玄龄见太子如此郑重迎接自己,略微不好意思。因为他不是因公事而来,而是有私事寻太子帮忙。

两人寒暄几句,房玄龄道明来意。

房遗爱陷入楚国公府多日,不得音讯,房相想请太子亲自登门,帮他探望下房遗爱。

“是孤的疏忽,早该去的。”李承乾道歉,他其实记挂着房遗爱,只是这几日忙于搜集赏花宴贵女们的信息,一直未能去楚国公府。

“殿下,臣知让你此时登楚国公府的门,的确是在为难你,可是臣也是别无他法。”房玄龄歉意道。

不到半天时间,赏花宴上的事情早已传开,太子选了程心意,未选尉迟涵。

现在隔天就让太子去尉迟家,说不得太子得受白眼。

李承乾不甚在意的摇摇头。

“我与遗爱贤弟交好,为他受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谈完私事,两人又说了会儿公事,基本都是李承乾在请教,房玄龄在回答。

李承乾询问了江南道种植白叠子的事,房玄龄告诉他,魏征每隔五天就会往长安呈送一份奏折。

最近的奏折说,白叠子的种子已经发芽,长势良好。

但是限于种子数量不够,即便这批白叠子能成熟,也只能制作少数棉衣。

至少需要三季过后,才可能大批量制作。

翌日。

李承乾出宫后,命人喊来众伴读,程怀默因为被卢国公暴打,刘神威亲自上门诊伤,说七日不能下床,所以没来。

其他人齐聚之后,一起赶往楚国公府。

路上张大安时不时瞥太子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你就说。”李承乾没好气道。

张大安不好意思的笑笑。

“殿下,昨日适龄小娘那么多,您为何选了十岁的武媚娘。

您都不知道,我家堂妹回去后,对我好一通埋怨,说我这太子伴读也不顶用,太子根本没注意到她。”

李承乾骑在马背上,扫视众人。

“你们都是孤的伴读,已是我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你们愿意送自家贵女入宫,我自然是欢迎的。

但我总不能一家不落,都把她们选上。那我非得落个好色之名,我母后和父皇也不会同意的。”

在场几人除了李德謇,其他人的家族昨日都送了小娘入宫,但李承乾一个没选,刚才那段话也算是对众人的解释。

众人听了心里稍安,张大安笑着道:“殿下您别误会,其实我知道,我家那丫头不是真埋怨自己没被选上,而是眼馋那两件珍世之物。”

众人哄然大笑。

他们深有体会,自家的姐姐妹妹们回府之后,一提及赏花宴出现的颈饰和天境,全都露出痴迷之色。

众人很快来到楚国公府外。

高禄上前敲门,告明身份。看门人急忙入内禀告,很快尉迟宝琳就来到门口迎接。

昨天因骂太子被抽了一巴掌,尉迟宝琪行礼问安时,看似恭敬,实则心有怨忿。

李承乾能感受到,却不在意。

众人在尉迟宝琳的引领下来到演武场,远远就听到房遗爱的惨叫声。

待走到近处,就看见演武场上正在上演一场单方面暴打。

才十二岁的房遗爱面对尉迟恭,就跟山羊面对熊罴一样,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殿下,这…”李德謇、张大安等人全都变色。眼前一幕,让他们下意识认为楚国公在虐待房遗爱。

李承乾竖起手指,示意他们安静,可是已经晚了,那边房遗爱听到动静,扭头看过来。

带看清楚来人后,顿时激动起来,仿若看见亲人。

啪。

一棍子抽来,直接将房遗爱抽倒地上,接着没有枪头的木棍雨点似的,落到房遗爱身上。

房遗爱顿时发出杀猪般惨叫的声音。

“哼,跟某捉对,还敢分心,真是找死。”尉迟恭冷哼。

众人倒吸凉气,就算棍子没落到自己身上,也已经感觉到身体隐隐作疼。

眼见房遗爱实在太惨,李承乾上前一步道:“楚国公,能暂停一下吗?”

尉迟恭后撤步收回木棍,手上动作虽然停止,但木棍的头儿依旧震颤不止。

铿。

尉迟恭握住木棍猛的向下一震,木棍竟然直接插入地面尺许。

张大安、李德謇、屈突诠情不自禁咽口水,秦怀道也瞪大眼睛,看尉迟恭如见天人。

“臣尉迟恭见过太子殿下,不知太子今日到府,有何贵干?”尉迟恭问道,连拱手礼都没行。

李承乾却不敢摆谱,丝毫不在意尉迟恭的无礼,笑着道:

“楚国公,孤今日要带众兄弟去皇庄打猎,突然想起多日未见遗爱贤弟,就想把他也邀请上,不知楚国公应允不?”

“同意同意,我要去。”尉迟恭还未开口,躺在地上哼唧的房遗爱突然翻身站起来,大声嚷嚷,满脸希冀。

哼。

尉迟恭冷哼着瞥过去,房遗爱顿时吓得缩缩脖子,不敢吭声。

“房遗爱正在打基础的关键时刻,不便外出,太子殿下请回吧。”尉迟恭道。

李承乾满面无奈。

“楚国公,到底要怎样才肯放遗爱贤弟出门,尽管道来吧,我们兄弟接下了。”

尉迟恭铜铃似的眼睛看过来,眼中尽带轻蔑,

“太子真是好大口气啊,某就给你们个机会。

也别说某以大欺小,你们一起上,只要能让某动一步,就算你们赢。

赢了,就让你们带走房遗爱。”

秦怀道握拳头,虽然刚才被尉迟恭震慑了一番,但楚国公这番话也太羞辱人。

屈突诠等人也涨红脸。

不是看不起群贤们,李承乾真觉得他们一涌而上,怕真难让尉迟恭动一步。

可是看到不远处房遗爱可怜巴巴的眼神,他叹口气问道:“楚国公,是赤手空拳,还是可以用武器?你用什么武器?着甲不?房遗爱算不算?”

尉迟恭提着房遗爱扔过来,秦怀道急忙接住他。

“你们一起上,武器随便选。某不着甲,武器就用这个。”

语气里充满轻蔑和不屑。

秦怀道等人终于绷不住,全都涨红脸,眼睛快要冒火,胸中一口怒火抑制不住往外涌。

“殿下。”

所有人都看向李承乾,意思很明显,这个赌约他们要接下。

李承乾心里也窝火。

早都知道尉迟恭倨傲,可没想到会这么气人,难怪连房相那等好脾气都会跟他闹出间隙。

“你们都选擅长的武器,遗爱把你知道的有关尉迟恭的所有信息都讲一遍,德謇,你来排兵布阵。”李承乾分配任务。

“是。”众人应道。

一刻钟后,李德謇布置好攻击方案,所有人也都选好武器。

秦怀道用长枪,屈突诠使弓,张大安用横刀,李德謇使剑,房遗爱举着两个大锤。

尉迟恭的武器不带枪头,秦怀道等人的是实打实的完整利器。

根据李德謇的攻击方案,由秦怀道负责正面主攻,房遗爱和李德謇从左侧骚扰,张大安从右侧骚扰,屈突诠则直接跑到尉迟恭背后偷袭。

其实也谈不上偷袭,因为他光明正大的站到尉迟恭背后,丝毫不掩饰自己要射黑箭的意图。

所有人的目的只有一个,攻击尉迟恭的右腿。

房遗爱供出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尉迟恭的右腿受过伤,每到阴雨天就会疼。

今天天气就不好。

李承乾面带忧色,很担心屈突诠没射到尉迟恭,反而射到队友。

屈突诠脸都黑了,太子殿下怎能如此不放心某得射艺。

当五人围着尉迟恭站定,尉迟恭手握木棍,神态随意,仿佛丝毫不将众人放在眼里。

五个少年心里火气越发旺,某一时刻,不约而同发起了攻击。

秦怀道使出家传枪法,枪尖闪烁寒光,宛若蛟龙般刺向尉迟恭,两侧三人也大喊一声“杀”,冲可上去。

背后的屈突诠也弓弦上箭,却引而不发,以为威慑。

嘭嘭嘭。

尉迟恭站立不动,随意挥动手中木棍,轻松将四人攻击化解。

不到盏茶功夫,秦怀道等人共发起三波攻击,尽皆被阻挡住。

眼见进攻受阻,屈突诠终于沉不住气,射出了满弓之箭。

咻。

箭矢飞至尉迟恭背后,眼看就射中他。尉迟恭后背仿佛有眼,身子一斜,木棍往后一伸,敲到箭矢上。

箭矢轨迹被改变,竟然朝着侧方的张大安而去,众人脸色大变。

危机时刻,秦怀道长枪疾驰而到,将箭矢撞飞。

可是就在这瞬间,尉迟恭长棍点出,枪势已老,根本来不及回防的秦怀道空门大开,被一棍点倒,口吐鲜血。

“怀道。”

几人惊呼,彻底乱了阵脚。

眼见就要全军覆灭,李承乾叹了口气,果然幼虎想要挑战虎王还差得太远。

“楚国公今日的火气格外大呀,是因为昨日赏花宴,孤未曾选你女孙尉迟涵吗?”

尉迟恭不为所动,长棍连续点出,压的秦怀道根本起不来身。

“孤没选尉迟涵,问题不在尉迟涵身上,而在你…尉迟恭的身上。

你性格粗暴,又居功自傲,对谁都看不起,恶了无数同僚。

文臣厌你,武将不容你。

你虽是父皇登基第一功臣,但如今的楚国公府却连同道都无。

因你之故,孤若选了尉迟涵,岂不是要自绝于百官。”李承乾声音幽幽。

这一次,尉迟恭终于不再无动于衷,怒火像是在其胸膛燃烧,手中之棍越发连绵如雨。

“其实孤不选尉迟涵,你尉迟恭也只占一部分原因,最大的原因是她的阿耶尉迟宝琳。

长安勋贵,谁不知道楚国公尉迟恭的长子尉迟宝琳是个不成器的,没有尉迟恭的本事,却学来比尉迟恭更残暴的脾气。”

“贪财,好色,嗜赌,尉迟宝琳堪称五毒俱全。这样的人,早晚败光楚国公府,孤岂能选他做岳丈!”

“住口。”

尉迟恭朝李承乾方向怒目而来,爆喝一声。

“就是现在。”

秦怀道抓住机会,伏地前行一小段距离,枪出如龙,对准尉迟恭右腿膝盖猛戳。

尉迟恭持棍回防,屈突诠弓弦放开的声音响起,左右两侧房遗爱等人的攻击也紧跟而来。

因为乱了节奏,尉迟恭如今面临困境,要是用长棍挡秦怀道的枪,就会被后背的箭射中。

要是去拦箭,就会被枪刺中。

转瞬间他就做出决定,挥棍朝下,挡向长枪,放弃阻挡后背的弓箭。

这一箭射中,尉迟恭绝对受伤不轻。

李承乾大惊,喊道:“救人!”

房遗爱几乎是在同时,将手里重锤砸了出去,只听铿的一声,重锤砸中箭矢,然后呼啸着飞往远处。

同时秦怀道长枪再次被拦下,然后整个人被挑飞出去。

尉迟恭看了眼仍旧惊魂未定的房遗爱,眼底闪过暖意,面上却冷哼一声:“一箭而已,何须你来救。

某上战场,身披数创,仍旧可冲锋杀敌,根本不把这软绵绵一箭看在眼里。”

哎哟我去,屈突诠差点骂娘,不过下一刻尉迟恭的话,让他咧开嘴。

“此次赌斗算你们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