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陷害
“参见淑妃娘娘。”
淑妃连忙将柳思妤扶起：“妤贵人在本宫面前就不必多礼了。”
她上下打量着柳思妤，眼中含笑，目光却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盯得柳思妤浑身不适。
“妤贵人果真是个标志的美人儿，让本宫一个女人看了都心生欢喜。”
柳思妤瞬间警戒起来，这淑妃刚刚还在太后面前拱火挑唆，如今又来她面前夸赞她，估计没什么好事。
“娘娘谬赞，娘娘花容月貌，绝色佳人。跟娘娘比，臣妾自觉形秽。”
花讼姬捂嘴笑出了声：
“这张小嘴也是灵巧，怨不得陛下对你喜欢得紧，为了你都愿意跟太后娘娘作对。”
原来是找她兴师问罪的。
“淑妃娘娘怕是误会臣妾了......”
柳思妤本想开口解释，只是话还未全部说出口，花讼姬忽地拉住她的手：
“妤贵人紧张什么？本宫只是从未见过陛下维护女人的模样，所以觉得新奇了些。”
“而且本宫看着你实在觉得欢喜，想要认你做个姐妹。”
认她做姐妹？柳思妤看着淑妃笑中藏刀的模样，心中生疑。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淑妃不像只是要拉拢她那样简单。
果然，还不等柳思妤回答，花讼姬率先开口：
“妤妹妹，其实啊，本宫这里有样东西，想要让你为晴贵人送过去。”
淑妃身后的宫女缓缓走上前，呈上一盘熏香，放在了柳思妤面前。
淑妃看着那盘熏香，开口解释：
“这是前些熏香时候西域进贡来的，有安神的功效，放在本宫这里也没什么用。正好你替本宫给晴贵人送去，就权当是我们两人一齐送给她的。”
柳思妤看着宫女递来的熏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晴贵人如今只剩下十三天的寿命，看那样子似乎还有了身孕，如今定是被虎视眈眈地盯着。
今日她在慈宁宫帮晴贵人说话，本就是想先把关系撇干净了，淑妃现下这样估计又是想要拉她下水。
“淑妃娘娘恕罪，臣妾还有绣活儿要做，实在不能帮助娘娘，不若娘娘找一位宫人为晴贵人送去。”
柳思妤刚说完，淑妃身后突然走出了个小宫女，开口插嘴：
“绣活什么时候不能做？况且绣得再好没人看白搭了。”
看淑妃没有阻拦她，小宫女又继续壮着胆子说道：
“妤贵人，我们淑妃娘娘是有心拿你当姐妹，这福气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妤贵人，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
说罢，小宫女扬起脑袋，邀功似地看向了淑妃：“淑妃娘娘您说是吧？”
见自家贵人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小宫女教训，碧华先忍不住开口：
“我们贵人与淑妃娘娘在讲话，你插什么话？”
小宫女不服气：“我这是替淑妃娘娘讲话。”
碧华鄙夷地看着她：“你以为自己能代表得了淑妃娘娘的意思？”
小宫女被碧华的话堵得憋红了脸，急得直跳脚：
“你！你不也就是一个下人！哪儿来的脸说我。”
见小宫女还想要争辩，淑妃立刻开口呵斥：
“吵得本宫脑袋疼，你们两个下人怎么比主子话还多，再多言，就都拖下去掌嘴。”
闻言，碧华立刻闭嘴，乖乖退到了柳思妤身后。
可小宫女却是不服气又委屈：“娘娘，奴婢这是为您说话呢。”
淑妃的表情瞬间变得不耐烦：
“本宫需要你替本宫说话？自作聪明！来人，拖下去掌嘴。”
“不，不要啊，求娘娘恕罪......”
小宫女的叫喊声惨破天际，淑妃面无表情地冷呵一声，权当是在奏乐。
她转身看向柳思妤，原本还想好语相劝，被这么一折腾，她的耐心全无：
“妤贵人，本宫可是拿出诚意来了，你却不愿意帮本宫，难不成是你有意不想与本宫交好？”
见淑妃硬是想要赶鸭子上架，柳思妤也不好再推辞：
“臣妾不敢。娘娘能愿意跟臣妾做姐妹，自然是臣妾莫大的荣幸。”
淑妃瞥了一眼一旁的熏香：“那这熏香......”
柳思妤赶紧让碧华接过熏香：
“姐姐想让妹妹帮忙，妹妹哪能有拒绝的道理。”
淑妃的脸上终于挂上满意的笑容：
“好妹妹，既然跟本宫做了姐妹，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
刚说完，淑妃的目光突然落在柳思妤腰间的香囊。
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怪异，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淑妃的手往香囊那边指了指：“这是什么东西？取下来让本宫看看。”
淑妃接过柳思妤递来的香囊，指尖缓缓抚摸着香囊上精美的刺绣，又凑近闻了闻味道：
“这香囊是陛下赐给你的？”
柳思妤摇摇头，如实回答：
“这是瑜才人今早给臣妾送来的，说是作为谢礼。臣妾看这绣花好看，便戴在了身上。”
淑妃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毛：“瑜才人？莫不是凝香阁的那个林妙瑜？”
柳思妤应道：“是，正是凝香阁的那个瑜才人。”
淑妃点点头，将香囊又挂回在柳思妤的腰间：
“这绣花精美针脚密实，普通绣娘是绣不出的。瑜才人这谢礼看来也是用了一番心思，你好好戴着罢。”
说罢，淑妃又拉过柳思妤的手，轻轻拍了拍：
“本宫还有其余的事情，就不在此多留了。这熏香你一定要替本宫亲自送到晴贵人手上。”
“臣妾恭送淑妃娘娘。”
淑妃走后，柳思妤转身看着碧华手上端着的熏香，靠近了些轻嗅一番。
碧华疑惑询问：“贵人，这香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柳思妤：“单是闻起来，的确闻不出什么问题。”
香料里面有一股淡淡的橘香，清清凉凉的，柳思妤闻后甚至感觉自己的脑袋清醒平静了许多。
柳思妤刚要抬脚往晴贵人那里去，碧华又叫住她：
“贵人，这淑妃娘娘行事如此怪异，您怎么还要同她交好？您现在帮她，怕是会引火上身啊。”
碧华凑上前去，提了个建议：
“要奴婢说，这熏香您还是别送了，奴婢到时候让小福子扔到个隐蔽的地方埋起来，反正也没人知道。”
柳思妤赶紧捂住碧华的嘴：
“别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她俯身在碧华耳边，声音放低许多：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可曾想过这事若是处理不干净了，被淑妃娘娘怪罪下来该怎么办？”
碧华也着急：“那奴婢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往火坑里跳呀。”
柳思妤让碧华安心下来：“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为她送过去，肯定是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晴贵人的寿命只剩下十三天，这件事情只有柳思妤一个人知道。
如今这情形看来，柳思妤大概已经确定了晴贵人是遭人陷害。
在慈宁宫对晴贵人冷嘲热讽的宫妃那样多，对她有陷害之心的，定然不止淑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