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反思
祖安眼下的局势走向可谓是相当的明显。
不出所料的是，上层对于其如此的做法可谓是深恶痛绝，一刻不停的用广播对此做出了批判，并要求祖安必须要释放所有的治安官。
但显然如此的做法过于异想天开了一些，就好像根本不了解眼下祖安的状况一般。
现在的祖安可已经没人再会把那所谓的皮尔特沃夫当成一回事，各个帮派皆是在疯狂的争夺着眼前的利益。
此刻的维尔仍旧是通过蝗虫一型来作为侦查手段，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过后，总也算是确认了目前下层总体的局势。
好消息是，凭借着能够瞬间导致人麻痹失去知觉的电击枪以及电磁脉冲手雷，自己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占据了黑巷四周所有的产业。
并且由于自己这边的街区本身便是位于黑巷边缘的地带，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眼下维尔算是暂且接管了周围黑巷的地带。
而坏消息则是，这几日希尔科手下的‘炼金’男爵们已然先后吞并了下层至中层区大部分的产业，以至于在完成了瓜分成功过后，第一时间便是将目标瞄准在了维尔这个外人的头上。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又是两日后的清晨，在完成了手下的初步武装以及策略的初步规划过后，维尔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是剩下了有关于通风管道的设计工作上。
虽然在之前的时间里做出过相应的筹划，但伴随着时局的改变，维尔总感觉自己也是时候应该将注意力放在正事之上了。
“维尔！凯特琳那小妞好像又出事了，或许你应该去看一看。”
不过正就在维尔这边根据近几日系统提供的【空气动力器】以及【水体过滤装置】中提取经验的同时，一声熟悉的声调却是又在维尔的身旁响了起来。
“该不会又在绝食吧。”
“都说了让她最好有耐心一点，结果还是一点听不进劝么。”
这已经是凯特琳第四次闹出了这番不得不让人注目的动静了。
“不是绝食，凯特琳应该是生病了。”
这才赶到了试验台外围的蔚此刻的脸上多出了几分焦虑。
“凯特琳？”
“我记得你不是一直称呼她叫做‘小条子’么？怎么才不到两三天的时间，你就舍得叫她的名字了。”
维尔歪了歪头，反倒是对蔚如此下意识的举措而感到了好奇。
看样子在看管俘虏的期间，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是有所改善。
“这种时候就别在意细节了，赶紧跟我来看一看吧！”
“好吧。”
在蔚催促的语气下，维尔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纸币，跟随着其脚步去到了用于关押‘战俘’的仓库。
为了方便看管那些治安官，维尔特意将他们安排在了距离不远的库房间，只需要不到半分钟的距离便是已然足以赶到了现场。
而事实正如蔚所言，此刻的凯瑟琳状态似乎并不太了观，
此刻的凯瑟琳脸颊微红，眼神迷离，看上去意识已然陷入到了模糊的状态，整个人则是迷迷糊糊的躺在了一处茅草床上，用着那些许怯懦的语气喃喃自语着：
“妈妈……”
等等，为什么仓库里会莫名其妙的多出茅草床？算了，大抵应该是为给这位吉拉曼恩家的大小姐所提出的特殊服务。
“看她这幅样子，应该是吸到了废气，产生了致幻与发烧的症状。”
将手放在了凯瑟琳的额头上，感受着那微微发烫的提问，在结合上对方呼吸不畅的状况，维尔很快便是得出了如此的揭露。
“废气？”
“就是我们祖安下层那经过了污染过后的空气。”
瞧着蔚一副懵懂的样子，维尔进一步对此做出了科普：
“这位上层的大小姐常年生活在皮尔特沃夫城内，从未长时间的接触过祖安的地界，如今会感到水土不服也应该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给她佩戴上呼吸过滤器的话，或许会好一些。”
这孩子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或许也与最近情绪低落有所关联。
为了不让这位千金大小姐出现什么意外，维尔这边很快便开始认真的思考起了为其治疗的事宜，正打算干脆现场受挫出一件更为契合其体质的过滤呼吸器。
只是还未待到维尔转身打算离去，凯瑟琳却是在此刻突然伸出了那白皙且纤细的手，抓住了维尔的胳膊，语气更是带着几分哀求：
“不要走...格雷森婶婶，求求你了。”
这孩子已经彻底被烧糊涂了。
“格雷森……”
“那是她的老师，之前教给过她一些射击上的技巧，但是前不久凯特琳跟她走散了。”
“可眼下除去逃窜到了黑巷的治安官以外，其他上层的条子想要活下来可是难如登天。”
不等维尔这边进一步做出反应，一直在仓库间坐着的蔚却是微微低下了脑袋，自顾自的对此做出了解释。
看样子在看守期间，蔚与凯瑟琳之间聊了很多。
“你看起来很失落，蔚。”
察觉到了其此刻低迷的情绪，尽管维尔这边大概猜出了前因后果，但也仍旧进一步做出了追问。
“唉，我之前一直在想，只要将上层的那些家伙全都赶出去，爆爆就能跟着我过上更为舒适一些的生活。”
“结果，现在不仅仅祖安街区内变得一团糟，就连.......”
只见蔚不由的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摆出了一副‘思考人生’的样子。
一年到头，人总得有几天陷入到这种毫无意义的纠结状态之中。
“总而言之，我能够理解她的那种感受。”
此刻的蔚俨然已经达到了怀疑自我的地步。
对此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维尔这边是真不知道这个动不动就想要给别人的脸上来上一拳的假小子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反正杀死那些治安官又不是我们所做出的事情，你又何须为此做出自责。”
“这种事情本就应该算在希尔科头上。”
当蔚回过头来时，维尔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揉搓着那红粉色的头发，理所当然的对其做出了劝慰。
“可是，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难道与希尔科有所不同么？结果我们终究还是得向上层的那群条子宣战，不然你又为什么炸毁那所仓库，唔......”
还未待到蔚把反驳的话说完，便是又被维尔堵住了嘴巴。
这种需要保密的事情可不是能够随意乱说的。
“好吧，你说的倒也有点道理。”
“不过我虽然确确实实的炸掉了那里，但是由于是夜间的缘故，所以仓库的崩塌本身便是从未波及到任何人。”
在注意到了凯特琳已经彻底睡过去过后，维尔这才开始正式阐述起了自己这边的理念：
“我并不喜欢那种人人自危的氛围。”
“因此我这边的打算则是一点点剥离祖安与上层之间的寄生关系。”
“至于杀人方面，我可没打算将此波及到普通人的层面，冤有头债有主，我会主动出手解决掉那些找事的家伙，那是因为他们罪有应得。”
但这显然并不适用于祖安现在的环境。
“这位凯特琳小姐的祖辈修建了类似于空气过滤器一般的装置，将所谓的废气在经过一定程度的疏散过后，滞留在了祖安。”
“如果能够从对方的家主手中取得钥匙，我便是有足够的自信来完成对于那空气过滤装置的改造工作。”
无论是毁坏工厂的做法，亦或者接下来自己即将改造的通风改造计划，其宗旨皆为了让祖安彻底摆脱来自于皮尔特沃夫的牵制。
如今即便是希尔科趁着如此的机会发动了叛乱，也不会对自己这边的计划产生任何的影响。
而且考虑到此刻的维尔掌握着更为先进的技术以及‘微光’的秘方，希尔科那边更是已然无法撼动自己这边的地位。
总而言之，优势在我！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得看好自己的地盘才行，如此的争斗同样意义不俗，相当具备性价比。”
维尔最后对此做出了总结。
在得到了如此的解释过后，不知为何，蔚对维尔的眼神都迎来了些许改观，不过只是这夸赞的言辞未免过于粗糙了些。
“好吧，看样子你还有点良心，比希尔科那家伙要强上不少。”
“这可不像是什么夸人的话。”
维尔无奈的失笑了一声。
谈话就此告一段落。
不过，正当维尔正打算去着手准备呼吸器的时候，街区外的骚乱却是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力。
“外面似乎发生了些什么。”
“该不会是有人打过来了吧！！”
“果然，没想到那群家伙的反应速度倒还算是挺快的。”
不必多说，按照眼下的时间点，除去希尔科手下的势力以外，根本不会有任何帮派有胆量挑战‘鲨鱼帮’的地位。
走出了仓库的门外，看向了远方正带着一位壮实的大汉作为保镖的女子，一步步大摇大摆迈入到了街区间。
维尔这边刚刚还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些人没有被‘电疗’伺候的下一刻，却是只见那群大汉中间的一位妖娆的女子正左右打点着：
“我与你们的老大可是关系匪浅，放心吧，老娘我不过只是来见见朋友而已，你们大可不必摆出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隐约间，维尔似乎听到了卡莲娜那个黑帮老鸨那刻意夹起的腔调。
“要我出手去揍扁掉那群家伙么。”
“正巧我最近看他们有点不爽。”
赶在蔚出手打算解决掉那些家伙的同时，维尔却是伸手拦住了她。
就这样，还未待到蔚这边进一步做出问询，远处注意到了自己这边的卡莲娜则很快便是带着自身那看似优雅的黑白色礼服，来到了维尔的面前：
“呦～这不是维尔老弟么，真是好久不见啊。”
“最近因为忙着争抢地盘的事情，我实在是没能抽出空来，这不是，我一闲下来就四处打听，这才找到了你。”
“上一次你给我准备的那些礼物可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
如此熟络的招呼声下，蔚很快便意识到了些什么。
“等等，你认识她么。”
“希尔科手下的一个头目罢了，之前在本索那里买过点纪念品，就是你之前带过去的【蛛网二型】。”
而由于维尔这边清楚的明白着眼前的女人十分危险的缘故，很快便是毫不留情的与其撇清楚了关系。
可这时候卡莲娜却是对此感到了不满，颇有些置气的对此做出了反驳：
“希尔科的手下？别开玩笑了，维尔弟弟，我们不过只是志同道合罢了，按照如今的局面，谁来当老大还不一定呢。”
显然，这才是卡莲娜的真心话。
有关于这一点，从其那开始变得粗狂的嗓音便是那个看出这一点。
“我可没时间在这里听你吹嘘自己。”
“真是个绝情的男人呐。”
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的卡莲娜赶忙清了清嗓子，瞧着眼前的维尔似乎并不懂风情，这才开始表明了自己此番的来意。
“好吧，那我们就直入主题，上一次我从你那里买来的物件还算好用。”
“我不少的手下都感到了爱不释手，但最近我在接手一家妓院生意的时候，却是注意到自己手中的玩意似乎已经过时了。”
感情这家伙买了那么多【蛛网二型】回去，根本不是为了对付治安官，而是用在了最近的地盘争夺之中。
而且想来她在近日里已经遭遇过了维尔手下帮派成员所具备着的战力。
“废话，我可不打算将自己的杰作交给不值得信任的人手中。”
维尔对此依旧不为所动。
“这可真是见外啊。”
“你知道么，维尔小哥，最近外面到处都是粗鲁的男人，我作为一位柔弱的女人实在是没有安全感。”
“不如这样好了，我嫁给你，然后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把那些武器卖给我了，对吧。”
可哪里知道卡莲娜这女人却是愈发变得主动了起来，竟是主动贴在了维尔的身上，用着那看似可怜兮兮的话语，提出了如此让人意外的要求。
或许维尔也可以将此理解为结盟的邀请。
“好难缠的女人。”
维尔心底不由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