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噩梦缠身
柳尘没睡着。
可能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太过刺激，他并没有睡着。
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柳尘鬼使神差地产生了出去走走的想法。
这种想法就像是突然产生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柳尘并没有多想。
这个时间柳尘他爸也早就睡着了，就算再怎么夜猫子，明天也要上班上学，大概只有不工作不上学的人能这个时间点还不睡。
所以柳尘自然而然没有人能阻止。
柳尘带好钥匙，走出了家门。
在走出家门的那一刻，柳尘突然感到一种没来由的恐慌。
就好像自己的心脏在不断发出异响。
仿佛耳边传来了令人心悸的响声。
柳尘每走一步就有一种仿佛四周都有人在看着自己的错觉。
终于，他走到了楼梯附近。
然后他产生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从各楼层楼梯的缝隙往下面去看。
然后他看到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那是楚卉。
但那又不是平时的楚卉。
血。
鲜血浸湿了楚卉的衣服，她的四肢也跟柳尘周日看到的一样。
扭曲到了正常人无法做到的地步。
“我回来了。”
楚卉往上看着柳尘，笑着露出了沾有血迹的牙齿，朝着楼上走去……
……
“咕咕咕……”
随着一阵鸟语响起，柳尘从床上醒了过来，醒来浑身是汗，全身都有些不舒服。
他的闹钟声是默认的，没有用自己喜欢的歌曲。
喜欢的歌曲拿来做闹钟的话，迟早会讨厌那首歌的。
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柳尘并没有将铃声过多设置。
“做噩梦了吗……”
柳尘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做这样的梦，他也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半夜起床想要出去的动作了。
梦里不管干什么，柳尘都是没有办法意识到其中的离谱的。
现实中的柳尘就是睡不着也不会想要离开家出去走走，除非有朋友提议出去。
柳尘才接受了楚卉的告白就梦到了这样的梦，他都不知道作何表情。
如果按这个梦来看的话，那就是楚卉复活了，但复活的楚卉并非是完好无损的。
她依旧是周日死去的那个状态。
身体各方面都没有复原，却直接复活了，跟影视作品里的那些甜美的幻想完全不同。
那样扭曲的身体让他全身都湿透了。
不过，这只是梦。
柳尘没有想太多，从床上起身。
再不起身，柳尘就要被那种浸湿感给折磨死了。
起床后，他难得地开始洗澡，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同时让自己身体保持清爽。
男生洗澡用不了多久，不用担心迟到的事情，更何况他只是冲一冲。
在感受到热水从自己身体里流过后，柳尘总算是冷静了不少，不让自己再去想这样的事情。
楚卉现在怎么看都不像是梦里那种情况，她的身体并没有扭曲。
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楚卉现在的性格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甚至有可能连他以前做过的事情都忘了。
绝对不会出现梦里那样的情况。
柳尘从浴室出去，将冰箱里冷冰冰，硬成一坨的面包给拿了出来。
接着将才喝没多少的1L装牛奶倒出满满一杯。
柳尘没有将牛奶打热的习惯，除了麻烦，他还不喜欢打热牛奶后表面那层膜。
因为刚才是第一道闹钟的铃声响起，所以时间并不算晚，不需要出去买早餐带到学校去吃。
往常柳尘都是第二道闹钟才起床。
如果第二道闹钟都没起，那就说明他迟到了。
“差不多了。”
柳尘看着家里的时钟，知道差不多了。
将衣服做了最后的整理，柳尘走出了家门。
然后很快在楼下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今天这个时候出门，看来是作业都做完了。”
柳尘看着不远处的赵轻璇，如往常般笑着说道。
今天出门的时间不算晚，只是跟昨天比晚了许多。
“我放弃了，不想做。”
赵轻璇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一副摆烂的语气。
昨天她几乎一夜没睡。
光是想起以后的事情，她就觉得一团糟。
所以她不断祈祷着明天世界毁灭。
世界迎来终焉。
直接爆炸最好。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早晨她向她妈杨邵美提议请假一天。
杨邵美的回答是“滚”。
赵轻璇只能不情不愿地来上学了。
她都怀疑自己眼睛周围长出黑眼圈了。
但她不在意了。
就算熊猫眼又怎样？
柳尘反正也不会和她在一起了，自己再美又有什么用。
摆了。
赵轻璇彻底摆了。
柳尘没想到昨天还为了作业在路上狂奔的赵轻璇会在第二天做出截然相反的态度，意外地问道：“看这么开？不怕老石请你去办公室喝茶？”
“我说我不想做，不代表我不做。”
赵轻璇瞥了柳尘一眼，说道：“你帮我做。”
“草，你连抄都不愿意抄了？”
“我心情不好。”
“咋了？”
听到这句问话，赵轻璇气得不行，心想还不是因为你和楚卉在一起了。
明明是她先的！
早知道……
早知道她就不该考虑那么多的。
赵轻璇一直害怕失败，但害怕失败就更会失败。
“我来大姨妈了！”
她最后用了一个最正当的心情不好理由，也就只有她能把这句话如此直接地说出来了。
“懂了。”
柳尘这下懂了。
虽然他没经历过，但也有所耳闻。
“懂了就给我买瓶可乐。”
“来大姨妈喝什么饮料？去学校我给你接热水，多喝热水。”
“你只是不想出钱吧？你个财迷！”
“你缘何凭空污人清白？”
柳尘做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就好像真的不是因为怕花钱一样。
赵轻璇有些想笑，说道：“行，你不给，我自己买。”
“好。”
“这个时候你不说饮料不能喝了？”
“我放弃劝你了。”
赵轻璇听完给了柳尘一肘，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看着柳尘那夸张的吃痛表情，赵轻璇觉得好像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她和柳尘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才怪。
她还是好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