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矢量之厅
“夏尔，你从哪里得到这枚徽章的？”
克洛维疑惑道。
“介绍人给我的。”
得到徽章后，夏尔第一时间拿给朗道医生过目，后者也确认学位可以在法师之中继承。
前提是通过考核。
但夏尔当然不会说，自己还经过了焰心学社的指引。
克洛维眯眼凝视徽章：
“虽然法术分为八大学派，但学院只为三个主流学派单独设立组织，这种徽章我从未见过。”
他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这样，我带你去学生会，找教学委员帮你看看。”
随着克洛维激发阵法，夏尔眼前的景象快速变化，来到一座典雅的房间中。
这里摆放着一张红木长桌，两侧是十二张包裹真皮软垫的木椅，金银茶具整齐地码放在桌布上，橱柜中陈列着镶金的瓷器。
长桌尽头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半红半蓝的盾徽挂毯，红色部分燃烧着一团明黄色的火焰，蓝色部分上是一串白色的电光。
火焰图案略微眼熟，夏尔认出，这和焰心学社徽记上的是同一个。
这样看来，焰心学社和学院关联的确紧密。
在房间的角落，摆着一具巨大的狮虎兽标本，目露凶光，獠牙外翻。
“这里是塑能学派学生会的会议厅【矢量之厅】。”
克洛维拉开一张椅子，示意夏尔坐下。
“克洛维，你从哪里带来的客人，换口味了？”
一道低沉的男人嗓音忽然出现在房间内，但夏尔没发现第三人。
声音的来源是那座标本。
“新生。”克洛维朝标本看去。
“新生？要不是知道你不爱开玩笑，不然我肯定觉得你在撒谎！”
狮虎兽转瞬间来到夏尔面前，燥热的鼻息喷吐在夏尔脸上，一股腥臭味从它的口腔中传出。
不是标本？
野兽逼近，但夏尔面色如常。
只是内心稍有疑惑，他分明记得，狮虎兽在帝国早已绝迹，这是和丧牙猪、马鹫一样的传说物种。
是某种法术吗？
然而真理之塔没有丝毫反应。
“莱斯利，别闹了，我有正事要问你。”
“哦？”
狮虎兽忽然抬起前腿，血盆大口迅速凹陷，身形萎缩，四肢变细。
不到三秒，野兽就变成了一名棕发蓝眼的学生，身穿和克洛维一样形制，颜色却是暗红色的法袍，内搭马甲和高领衬衫。
“莱斯利，一名塑能学派的巫师却擅长变化学派的法术，你让新生如何看待？”
名叫莱斯利的青年毫不在意，撇了撇嘴：
“你们不是喊着要培养全才吗？等到我真的去研究别的学派，你们又急了，教授们总是不愿意看到学生的研究超过他们自己的见识，掌控欲未免太强了。”
“我的【卡冯次级野兽变形术】怎么样，是不是根本看不出玛那波动，完全就是一头真正的野兽？”
克洛维没有回答，给他使了个白眼。
莱斯利朝夏尔伸出手：
“莱斯利，多拉肯尼亚行省。”
多拉肯尼亚位于弗拉芒西南侧的半岛上，被称为西部行省，同时也是杜桑的家乡，商业极其繁荣。
“夏尔，罗斯特大区。”
夏尔与他握手。
“罗斯特大区？”莱斯利挑眉“那里近两年可不平静。”
“是，”夏尔回答道，“公民议会已经通过暴动掌权，皇室的惩戒部队三次进攻失败。”
“伟大的公民。”莱斯利露出神往之色。
“咳！”克洛维轻咳一声，“不要在学院里说这些，我们有事情来找你。”
夏尔将那枚“死灵学派”的徽章递了上去，莱斯利同样露出惊疑之色。
“怎么，连你都看不出？你不是号称拜访过高塔三分之一的楼层吗？”
“不，”莱斯利交还徽章，对夏尔和克洛维缓缓道，“只是觉得奇怪，此物是如何失而复得的。”
“怎么了？”
夏尔问道。
的确，那名死灵学派的学徒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彻底丧失人性，恐怕再没人见过他。
“若说对教授和学徒的熟悉程度，学院里的那些书呆子可远远比不上我。”
“我没见过这样的徽章，但知道关于死灵学派的消息，由于建校初期的禁令，学院没有开设死灵学派的先例，但你们也知道，近百年来玛那再次进入活跃期，大量的野法师游离在官方组织之外，一些学社的残党也悄悄复苏。”
“其中就包括几名死灵法师，他们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在学院的某个角落沉睡了数百年，躲过了教团搜捕禁忌知识的几波浪潮，醒来后开始私底下收徒。”
夏尔这才明白，为何徽章在受到高塔光芒照耀前，自己竟然没发现骷髅符号。
这算什么，一所隐秘学院之中的秘密结社？
“你这枚徽章，应该就属于曾经的某位学徒。”
莱斯利说完，有些自得地看向克洛维，对自己学识的渊博十分自豪。
克洛维打断道：“根据呢？”
“没有，这也是我要提醒的，”他转向夏尔，“没人见过死灵学派的导师，也就是说，你会成为一名没有导师的学徒，而且还有可能招来不必要的注视。”
他顿了顿，继续道：
“但你经过【信使之路】进入学院，说明有非同寻常之处，如果能借此获得学院中隐秘存在的关注，哪怕他们属于死灵学派，其中的好处也是寻常巫师无法设想的。”
简而言之，风险伴随机遇。
“你若是不想要也没事，只要通过新生测试，学习几年联系上导师，也能获得学徒学位。”
“嗯，”夏尔表达了感谢，却还是坚持：“我还是留下它吧。”
他和朗道医生探讨过，自己能释放一阶法术，成为学徒绰绰有余。
更不用说哪怕不变化为奸诈魔，自己的肉体力量和吟唱速度都远超先前。
距离成为巫师，才过去数天而已。
“好。”
“忘了介绍了，我是学生会的教学委员，负责塑能学派的教学事务，现在将对你进行学徒测试。”
没等夏尔准备好，莱斯利合起手掌，搓出一团火焰，随后从火焰中抽出一柄棕红色的金属法杖。
夏尔脑海中书籍翻动，这是一柄名为【莱斯利的火焰棒】的法杖，并没有储存任何法术，但对火焰法术有半成的加持，由于其材质，还能代替部分施法材料，免去低阶法术的施法动作。
好东西啊！
夏尔不禁有些神往，自己若是有钱了，高低也得购入一把。
只见莱斯利握着法杖，朝地下一点，一道法阵亮起光芒，三人一同消失。
再睁眼，眼前是一片空旷的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