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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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言

我曾想这个世界上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会怎样,以前的我大概会觉得,好孤单,绝对不要这样!但对如今的我要是再问出这样的话,我会想,这有什么难,我本就是一个人就算身边多了无数个人,我仍是孤身一人,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人多便让我拥有。

是啊,人越是成熟,越是孤独,知道得越多,越是会想着保护好自己,越是会隐藏自己的心。害怕付出被辜负,害怕信任被背叛,害怕得到的会失去。正因为人们害怕着,所以才宁愿孤独,也不选择打开自己的心扉,去接纳其他的美好。

从小时候起便不曾拥有过长久的关系,由于父母的原因我总是在不同的环境中往复着。而如今,就来到了这里,一个位于海边的小城,父母打算在这里进行两年的休息,而我也将转到这个城市的学校中进行我高中最后两年的学习。

“洛诚,明天就要去新学校了,有做好准备吗?”

“嗯,都准备好了。”

耳边响起的是母亲重复很多次的叮嘱,每次来到新的环境,她都会这样关怀我,似乎是感觉自己这样不断变换的生活对我的成长也有影响,所以心里多少想弥补一些吧。

“那好,在新学校记得要交些新朋友啊,妈妈相信以你的人格魅力,一定能吸引到朋友的。”

母亲说着一些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表达着什么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和我聊着天,一直到我决定一个人出去逛逛才停止。

我离开了那个看似温情却满是残缺的家。走在街上,今天的行人莫名地很多,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今天有烟火祭奠。

我顺着人流向着祭奠场地走去,一路上,孩子们的笑声,人们的交谈声将我淹没,当我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原来我是孤身一人参与了这场欢聚,可当我环顾四周,希望找到同样孤独的人的时候,才想起来,孤独的人是不会互相慰藉的。这里的繁华不属于我,可那又怎样呢。

我到了面具摊,买了一个面具戴上,加入了这场盛会,孤身一人。

也许是很少参加这种聚会的缘故,各种各样的游戏我总是被击败到体无完肤,明明靶子那么近,可我还是能射偏,明明绳子那么多,我偏偏能拉到没有奖励的那一个。最后摊主实在看不下去,送给了我一个福袋。

当我逛完所有的小摊以后,便随着人流向着岸边汇集,等待着烟花开始。路上的行人有说有笑,无一不充斥着幸福,我明白,这是属于美好的人所存在的地方,失意落寞的人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妈妈,你看!你看!烟花!”

顺着小女孩的目光看去,原本暗沉的天空中出现了一点星火,当星火升上空中即将熄灭时,它绽放开来,为天幕绘上了一朵花,烟花陆续升空,渐渐绘成一片花海。

正当我安安静静地欣赏这朵烟花的时候,一种被人强烈注视着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回头,身后都是抬头仰望烟火的人,唯独有一个人,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不懂那是什么眼神,不是恶意,也不是好奇,我转过头去,忽视掉了他,我没有招惹过人,更没有帅气到会让人目不转睛的外表,我更相信那是个盲人,只是眼睛刚好对着我这里罢了。可这样的想法在几秒钟后便被否定了。

背后传来被利器刺穿的痛感,我刚想出声,一股奇怪的感觉便袭向我,我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得。

“这是你们的债!这样,就算还清了。”

当我听完这句话之后,便倒在地上,渐渐失去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面前坐着一位老者,他两鬓斑白,身披白袍,正悠闲地喝着茶,见我看着他,便缓缓道。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家伙,死后是会去见黑煞,可没想到,你来到的是我这边。”

黑煞?神话中的万恶之主吗?为什么会说我应该到黑煞那边,我这短短17年的人生里,没有做过一件恶事。

老者见我疑惑,便笑了笑。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死了?”

“我死了。。。”

虽然有预料,但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刺下去的那一刀绝对是致命的,可我现在还坐在这里,是这世上真的有神明的存在吗?

“圣域是世间至善者死后的归宿,像你这种,本来是不可能来到我的面前的。”

“为什么?”

老者看着我,叹了口气。

“你这十七年,是至善,是无邪,可你降世之时,代价是一个世界。”

我一脸无知地看着他,不明白面前这个老者话语的含义,这难道是什么新的宇宙诞生理论吗?

老者大概也看出来我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再次解释道。

“你的父母并不属于你们现在所生活的那个世界,而是来自一个充斥的灵能,并无比接近神明之域的世界。”

灵能?神明之域?

“灵能是指什么?”

“拥有灵能,便能得到常人所无法拥有的能力,每个人所能得到的能力都不同,也各有各自的用处。”

“那神明之域就是指现在我在的这个地方吧。”

老者点点头,见我已经理解了他之前所说的内容,便继续说道。

“你的父母,洛鹰,苏芸,在那个世界里,你的父母是最接近神明的人。”

老者顿了顿,随即站起身来,见他起身,我便也起来跟随在他的身后。本来一片白地空间渐渐显现出一个宫殿的样式。

宫殿的正中央是一面倒放的巨大镜子,里面映照着宫殿的穹顶。

老者来到镜子跟前,用手轻轻点了一下镜面,原本还映照着穹顶的镜面突然间泛起了波纹,当波纹平复的时候,镜子里所展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曾经你的父母所在的世界。你父亲的得到的能力是创生,他能掌握生命的兴衰,而你的母亲所得到的能力是死寂,能掌握死灵,但掌握死灵只是她的能力最初的表现。她真正的力量是制造荒芜。而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了,他们经历了无数的艰难坎坷,有世人的,有友人的,也有神明的。”

镜面上随着老者的叙述,一点点地将父母的经历演绎出来。老者再一点镜面,又一幅景象展现出来。

“本来,他们经历了这一切后,我们也放弃了阻拦,相信他们的爱情不会影响这个世界,可是你的母亲在几年后却怀上了你。“

老者深深地看着我,眼中透露出了几分无奈和一丝怜惜。

“创生之子与死寂之子的孩子,拥有的能力也注定不凡,正因如此,你降世所需要的代价也是巨大的。需要用一整个世界来换取你的诞生。那个世界的人不愿让自己的世界就这么毁灭,而你的父母又不愿放弃你。”

“你的父母,是那个世界的最强者,无计可施的人们只好祈求神明出手。”

老者说到这里,用手一挥,镜子中的景色便全部消失,又变回了映照穹顶的普通镜子。

“本以为即使是一个世界的最强者,他们也不可能胜过众神。于是神明之域只出战了一位神明去讨伐他们,战神莱恩,可是他败了,败给了两个非神之灵。而这个时候你降世了,众神没能阻止那个世界的毁灭。”

老者捋了捋胡子,像是很惋惜的样子,不过又作出一副很轻松的口吻。

“不过其实,一个世界毁灭,神明们根本不会在乎。你的父母在你诞生后,便带你来到了这个世界生活,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去往另一个世界的,因为能在不同的世界间来回穿梭的只有神明与已经死去之人的灵魂。不过这也无关紧要,唯一对你来说危险的一点在于,那个世界毁灭时,有一些人幸运地没有跟随消失,而是来到你所在的世界,你的父母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便失去了大部分的能力,而那些人并没有,虽然他们能力并不强悍,但也绝对胜过普通人,所以你父母不得不带着你四处奔走。

而这一次,你们没能逃掉。你的父母也已经死了,大概是去了黑煞那边吧。”

我听完老者叙述我父母的过去以及我被刺杀的原因,也大概能理解我会死的原因,既然所有都已经清楚了,我也是时候消散了吧。我这么想着,老者像是看穿了我的内心一样,轻轻地笑了笑。

“我讲这么多,只是很闲罢了,而且你就这么消散,我也挺不满意的,这么传奇的出身,怎么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就完全消散了呢。你应该拥有自己的英雄史诗,你也应该拥有成神的机会,这可是你的父母都没能做到的事。”

我惊讶地听着老者说出成神这个词汇。

“成神?你在说什么?“

“我会给你成神的机会,可这种事情绝对不是一世所能做到的,你要在无穷尽的轮回中不断地寻找,如果你能成功,我会将你的英雄史诗镌刻在神灵之殿中!”

老者说出了很多听起来就很让人有欲望的成就,可我却对这些事情翻不起任何波澜。

“可是我只想好好活一次,能有几个无话不谈的朋友,能有段平静美好的生活,能有一次平淡却也美满的人生。”

老者听完我的期望,像是预料落空了一般,先是有些无奈,之后又释怀般地笑了。

“你所期望的,便是最难得的生活啊。人的贪婪,会改变一切。”

老者托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道。

“这种生活,在现代的都市大概是一种奢望,在普通的世界也很难得到,也不会有让我期待的故事,那这样的话,就那个世界适合你了。”

老者笑了笑,可我总觉得那个笑里有几分不怀好意。

“你是想好了吗?”

老者试探性地问我,我点点头。

“那里是我现在最喜欢的世界,不是很发达的科技,拥有特殊的力量,充满变数的世界,希望你在那个世界里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美好人生吧。”

老者拍了拍我的头,随即我便渐渐飘了起来,越飘越远,而老者就站在原地默默地向我招手,渐渐地,老者的身影也模糊起来,我的意识也跟着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