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黄乐乐到访
如果不是南宫雅晴手里拿着匕首，不停捅余一柯的腰子，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一对在废墟上热吻的情侣。
南宫雅晴狠狠咬住余一柯的嘴，鲜血从两人嘴角滴落。
余一柯猛地推开南宫雅晴，擦去嘴边的血：“亏大了，这可是我的初吻。”
南宫雅晴舔舐嘴唇上的血液，笑容越发瘆人：“亲了姐姐，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在这时，十几道黑影出现，将废墟包围。
来人装备精良，且穿着统一的藏青色制服，手臂上的袖标纹有五字——特殊管理局。
余一柯捂住不断流血的腰，脸色有些惨白：“你们可算来了。”
没有任何废话，两个管理局队员来到余一柯身边，对他进行保护和治疗，其他人一拥而上，对付南宫雅晴。
“我就知道！你早就加入管理局，故意缠住我是在等待救援。但你以为这些叶级的废物能对付我，可笑！”
南宫雅晴一跺脚，这片钢筋混凝土构成的废墟如同获得生命，不断重组拼接，化作一个个石人，与管理局队员交起手来。
再一伸手，一根由无数钢筋缠绕成的长枪在她手中成形。
凭借鬼魅般的速度，南宫雅晴在战场上穿梭。
既要对付不怕伤害的石人，又要提防南宫雅晴的偷袭，管理局这边一时落入下风。
“噗呲！”
钢筋长枪从一名管理局队员的胸口穿过。
“哈哈哈！今天在这的所有人都得死！”
南宫雅晴舞动长枪，可怖的笑声在废墟上环绕。
一个接一个管理局队员倒下。
在她将长枪对准又一名队员时，石人无预兆纷纷解体。
南宫雅晴愣在原地，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嘭！”
一颗子弹从余一柯方向飞来。
南宫雅晴下意识用钢筋长枪格挡。
子弹接触钢筋长枪的瞬间，钢筋长枪同样解体，还原成一堆烂钢筋。
子弹打中南宫雅晴的肩膀，血花将飞升教的长袍染红，使得长袍上那个树纹更加诡异。
“怎么可能？我的进化度在下降？”
南宫雅晴朝余一柯怒吼：“你对我做了什么？”
余一柯得意一笑：“我只是做了我的本职而已。”
感受到自己体内流失越来越快的能量，南宫雅晴从怀里取出一片树叶。
那树叶不属于世间的任何一种，有点像茶树的叶子，又像是樟树叶，整体呈绿色，那种所有绿都包含的绿。
只是看一眼，负责照顾余一柯的两位管理局队员就流出血泪。
余一柯不受丝毫影响，甚至不自觉对那片树叶咽了咽口水。
他的身体在渴望那片树叶。
污秽之树的叶子。
“这次是我输了！余一柯，下次我飞升教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南宫雅晴扔出树叶，树叶变大，将她整人包裹住，然后化作流光，向天边的污秽之树虚影飞去。
……
这一战，整条春田街道二巷化作废墟。
万幸正值工作日白天，没有造成太多的普通人伤亡。
民警、消防、医护在断壁残垣之间忙碌着，其中夹杂着一道道藏青色身影。
数辆救护车停在二巷外的安全区域，其中一辆，管理局的队员正帮着医生把担架推上救护车。
担架上躺的正是余一柯。
一名管理局队员将电话递到他面前：“队长的电话。”
余一柯侧着身子，摆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接通电话，先声夺人说道：“监视？保护？就这？”
电话另一头传来谭杰的声音：“飞升教找上你比我们预料的早，还是直接守在你家，这确实是我们的失职。但如果你答应我加入管理局，这样的事下次绝不会再发生。”
“你还真是随时想着说服我啊！”
“我了解了一下，你拒绝管理局的主要是因为当年的‘血色八月’事件。可是你应该明白，那个时候，人类刚接触污秽之树和感染者，有些做法确实激进，但那也是不得已——”
“啪！”
手机重重摔在地上，零件散落一地。
余一柯脸色阴沉，用力拍打担架：“开车啊！我血流的都快死了，没看见啊！还有，所有费用记特殊管理局头上。”
……
两天后，春田区医院住院部，某间单人病房内——
余一柯脱去病号服，露出肌肉线条清晰的身体，背上布满或深或浅的伤疤，这些都是旧伤。
最新鲜的是左腰处的伤口，已经愈合，嫩红的新肉相比周围皮肤显得格外突兀。
他换上自己的便服。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
“咚咚咚。”
“余一柯医生在里面吗？”
“哪位？”余一柯加快换衣服的动作。
“我是黄乐乐，听说余医生您受伤了，特意过来看看。”
余一柯思索了一会，从记忆中找到了那个浑身黑水的女孩。
“进。”
病房门轻轻推开，一个明丽的身影走出。
与那天被感染折磨的模样不同，今天的黄乐乐穿着一身长裙，头发绑成马尾，精致的脸蛋上带着少女才有的青涩，可爱又活泼。
黄乐乐双手提着果篮，看着无比健康的余一柯有些不知所措：“额，余医生，我听说您遇到飞升教的破坏，受了很严重的伤……”
余一柯语气冷淡：“对，已经好了。你的感染度一个月后就能完全消失，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个，我不是来问我的问题的，我只是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来看看。”
“那你看到了，我伤好了，马上就能出院，你可以走了。”
“虽然来晚了，但这个果篮还是麻烦你收下。”
黄乐乐把果篮轻轻放到床上。
不成想，病床床垫软一块硬一块，果篮刚放好就倾倒下来。
黄乐乐不好意思地干笑一声，又摆了一次，结果她刚走开，果篮便再次斜倒。
她两耳通红，又一次拿起果篮，这次换了个位置。
同样的，她一松手，果篮就失去平衡倒在床上。
可能是多次倾倒的缘故，这回果篮倒下后，一直覆盖在水果上固定的保鲜膜脱落，里面的水果纷纷滚了出来。
一颗桃子直接掉到地上，滚到余一柯脚边。
黄乐乐低着头，整张脸红的胜过床上的红苹果。
弱弱的声音传来：“对不——”
“谢谢你的水果，桃子很甜。”
黄乐乐抬起头，看见余一柯手里拿着桃子，桃子被咬去一大口，余一柯正面无表情嚼着。
清风涌入房间，吹动窗帘，吹过汁水晶莹的桃子，吹得女孩的裙边不停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