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两一问
“公子，你的宝贝不便宜哟！”
“姐姐，我这可是好宝贝，又粗又长。”
“那奴家倒是真想看看，是在这里吗？”
“是啊，不过这地方眼杂，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看。”
黑市，一处酒肆。
楼上雅间，李于与黑衣女子面对面坐下。赵五守在门外。
“公子，宝贝拿出来吧！”
“姐姐不急，宝贝要看，规矩也不能忘啊。”
“是奴家疏忽了，公子请看。”她轻柔的解开外衣，露出里面一套薄纱，模模糊糊能看到诱人的轮廓，然后把手伸到腰间，解下一块黑色的铁牌。
铁牌上的花纹繁复，中间有两个字，鸿通。
“姐姐，这是什么啊？”李于认不得这东西，“没钱可不能看宝贝哦。”
“公子，这是鸿通钱庄的凭信，兑换纹银五百两。公子你说，奴家能不能看宝贝？”
李于微惊，没想到这个黑丝姐姐这么有钱。
心下猜测，莫不是个富家千金，换了一身黑衣打扮，来这黑市淘些好东西。
“姐姐请看！”
李于解下背上的小木匣，打开来，揭开红布，露出半化人形的百年首乌。
黑衣女子看了一眼，眼神毫无波动，但第二眼时，眼中突然冒光，就好像发现了宝藏。
“这……莫不是百年首乌？公子，从何处得来的？”
“买货不问出处，姐姐难道不知这规矩？”
“这宝贝奴家要了，公子，可奴家还想要，怎么办？”
“不行啊，就这一根。”
“要不这样吧，奴家再给你一百两银子，你把来路告诉奴家，好不好啊公子？”
听到这话，虽然李于还一脸微笑，但心下却感觉不对劲。
这黑衣女子似乎很想知道这首乌的来路，而这首乌是从那木童儿手中得来，那木童儿显然很不寻常，而且自己还要帮他找东西。所以这来路，肯定是不能说的。
“抱歉啊，姐姐，这来路我也不知道，是一位朋友让我来黑市给这宝贝寻买主的。而且，我的这位朋友行踪不定。”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几乎已经将首乌的来路给堵死了。
听到这话，黑衣女子眼神突变，但很快就变回原来妩媚动人的神态，“既然如此，奴家也不好强求了。”
然而，下一刻，一股青烟从她头顶冒了出来。
【仇恨值：六十】
见此，李于当即诧异。
她是怎么回事？自己只是不愿透露首乌的来路，就让她如此不满！仇恨值一下过半！
别看她笑盈如花、眉目传情，心里的想法其实很可怕。
这种女人最是危险！
幸好自己能看到仇恨值，否则还真容易被她这模样所魅惑。
微微一笑，李于说道：“姐姐，一百两银子，这首乌就给你了。”
“公子，奴家身上只有这枚凭信，公子要现银的话，奴家还得去钱庄取。要不这样吧，今天晚上，奴家上门，把钱送到公子府上，晚上再交易如何？”
奴家上门，这……有意思！
“今晚就期待姐姐到来了。”
“那公子住在何处？”
“城南后井坊，唯一有瓦的旅居院落。”
“公子，不见不散。”
“姐姐，别来太晚。”
约定好交易后，李于收好宝贝，离开酒肆。
雅间内，黑衣女子端起一杯酒，轻轻的放在嘴边，抿上一口。
下一刻，一声破碎传来。
那酒杯被她捏碎，稀碎的瓷片从她手中掉落出来，但她白嫩嫩的玉手却并未被锋利的瓷片所割伤。
“到了晚上，奴家一定陪公子好好玩玩！到时候，公子可别受不了哦！”
……
黑市，一处茅屋。
赵五带路，将李于引到此处。
那茅屋门前挂着“旅”字牌，即便是在黑市，也有人留宿过夜。
只是，过夜的人不多。
赵五说道：“主人，此间有个老者，常住黑市，消息灵通。主人想打探消息，找他便是。”
“你在外面等我。”
李于前去敲门，很快，里面传来声音。
“留宿一晚，二两银子。问事的话，一两一问。”
听到这话，李于有些难以接受。
这地方问个事情这么贵吗？一两银子一问，什么天价？挂号也没要这么多钱！
“那你要是回答不了我的问题，又该如何？”
“若是回答不了，分文不取。”
“一言为定。”
“那就请进里屋吧。”
进入里屋，李于扫视一圈，屋里点着松油灯，很是昏暗。忽而，偏门的布帘被掀开，一个佝偻干枯的老者走了出来。
他坐了下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意思是请李于入座。
随后，老者说道：“有什么事你就问吧。”
李于取出一两银子，拍在桌上，嘴角一笑，问道：“请问平面几何与线性代数的求导公式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
李于又拍一两银子，“请问椭圆的基本方程式、以及通用求解方法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
“再问实数与虚数的区别，以及各自表示的数学含义是什么？”
不等这第三两银子拍下来，老者再也忍不住，猛然站起身来，犀利的目光直射李于，仿佛要吃人似的。
“滚滚滚，不做你这狗屁生意。”
李于得意大笑，“一两银子一问，你答不上来，这钱我可就收回来了。”
老者摆摆手，苦着脸道：“黑市消息来之不易，你这娃娃不懂行情，老朽不与你计较。你且好生来问，看你所问的消息是否稀奇，我再掂量收钱。”
“这还差不多，”李于收起笑脸，正色道：“我丢了一件东西，是个绿色的小药瓶，上面有树藤的纹样，此物你可有消息？”
闻言，老者陷入思索，良久之后，才缓缓回道：“若我记得不错，此物应是叫做‘翠生瓶’。”
说得出名字，自然知晓一些相关消息，但他却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伸出手来，显然是要了银子再说。
李于一听有门，也就不在意手头的这仨瓜俩枣，一股脑将身上所带的银子全抖落出来，“继续往下说。”
老者掂了掂这些银子，还算满意，接着说道：“半年前，有个白衣公子来到黑市，带着翠生瓶，寻找买主，但他不是要钱，而是要一百颗妖丹。”
“这……妖丹有什么用？”李于下意识问道。
老者却道：“这是个新的问题，得加钱。”
“这个我自己去别处问，你继续往下说。”
老者继续道：“那白衣公子只在黑市留了两日，一时没寻到买主，便自离去，至于他去了何处，老朽也就不知道了。”
“这人是何模样？”
“模样记不得了，只不过他当时在老朽这里住过一晚，带着一份名刺，那名刺正面是他的姓名，但老朽只看到了背面，写着‘文无第一’四个字。”
“文无第一，翰墨书院。”
李于灵光一闪。
原来线索就在下一站。
翰墨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