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的体质比较特殊
李元生倒了杯茶放在吴敬诚面前：“师叔，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让你费心了。”
吴敬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呵呵道：“哪里话，师兄临终前交代的事，我呢没多大本事，能力范围内尽心尽力还是能做到的。”
说完的吴敬诚放下茶杯，目光落在李元生身上，审视的盯着他：“你这小子，运气不赖。说实话，我之前是不报什么希望了。”
吴敬诚甚至想过，那个自视甚高，谁也猜不透他复杂心思的师兄，当年是不是走眼了，李元生拂云山这一关怕是过不去了。
谁能想到，李元生活着回来了。
对师兄的敬佩，在吴敬诚心中又浓重了几分。
“确实运气很好，侥幸活下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错，已经练气六层了，这段时间很用功啊，看来巨大的生死压力之下，你长大了，不再是之前那样，什么都无所谓的混吃等死。”
李元生一脸诚恳的道：“有时候，成长就在一念之间。”
听到如此之言，吴敬诚欣慰的点了点头：“很好。”
吴敬诚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起了这一趟拂云山之行的内幕。
容器之事乃是沧海宗的最高机密，李元生不敢乱说，只能尽量找个合理的理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成为黑……骆千寻的道侣之后，协助修炼，全程没出什么问题。”
吴敬诚没有深究，似乎不愿深入谈论这个问题。
从李元生身上收回目光，吴敬诚缓缓道：“到底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看来你很担心师姐北燕，这样分心可不好，不利于修行。”
“我知道，就是……”
“大可不必，你师姐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天赋也是顶尖的。”
“啊，顶尖？”
看着一脸疑问的李元生，吴敬诚笑了笑道：“我那师兄可是长着八百个心眼子的人，它收的徒弟能是等闲之辈？只不过北燕比较特殊。”
在李元生的回忆中，还真没有关于师姐特殊之处的记忆。
他想了想问：“师叔，怎么个特殊？”
“北燕拥有特殊体质。”
李元生有点激动的望向吴敬诚：“师叔，传说中的骆千寻‘先天灵韵体’类似的特殊体质？”
“那当然比不上骆千寻的先天灵韵体，但也是万中无一的特殊体质。”
李元生来劲了：“什么体质？”
“神……”吴敬诚顿了一下：“等我想想，具体的名字。”
“师叔，你可急死我了。”李元生无可奈何，这吴师叔出了名的丢三落四，记忆不好，倒也不是故意吊他胃口。“有个神字，一听这名字就特别厉害。”
“哦，想起来了。”
“什么？”
“神棍体。”
李元生大眼瞪小眼，大有听哥们吹牛逼，说有个女神多么漂亮，多么绝色，结果是人妖。
“师叔，你开玩笑的吧？我师姐又不会算命，又不装神弄鬼。”
吴敬诚连连摆手：“那倒没有，神棍体只是民间流行的叫法，正式名称是先天磐石体。你想啊，坚如磐石，就如同一根神奇的棍子，一通到底，而且还很硬。”
李元生愣了好几秒钟，似乎、貌似……有点道理。
“原来如此。”
吴敬诚继续说：“先天磐石体和其他体质不一样，刚开始的时候用处不大，效果不是那么明显，但是越往后效果会逐渐显现。所以，别小看你师姐，她在未来必然有一番大成就。”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自己去了拂云山，师姐孤身一人，师叔这么说，李元生放心很多。
一念及此，李元生一脸期待的看向吴敬诚：“师叔，特殊体质这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的吧？”
“那是当然，又不是大白菜，都是天生的。”
李元生往前凑近，继续问：“师叔，那你看我呢？师父好像没说过这事。”
“你啊。”吴敬诚的目光在李元生身上转了一圈，声音洪亮的说：“你是先天……待我想想怎么说。”
李元生颇为惊喜的道：“先天什么？荒古圣体之类的不奢望，能有大用处的就行。”
“你的体质比较特殊，终于能让我想到个词。”
“什么？”
“先天软饭圣体。”
李元生收敛了那一脸期待的表情，无奈道：“师叔，你逗我！”
“没有啊，你看啊。”吴敬诚清了清嗓子。“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生活在莲花峰上，做饭你干过吗？
洗衣服你干过吗？打扫卫生你干过吗？杂活你干过吗？通通都没有，都是你师姐干的。
哪怕是最小的师妹婉儿，也是个勤快的姑娘，偶尔还能打打下手。
你生死之间去了拂云山，好家伙，这回不仅活着回来了，实力还突飞猛进。小子，你这软饭吃的当师叔的我都羡慕。”
李元生沉默了。
特娘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呸！
那都是不得已啊
要不是体内那个禁制限制了修炼，也不至于混吃等死
算不得数。
吴敬诚喝光了杯中的最后一口茶，从椅子上站起来：“小子，能吃软饭也是福气，不是谁都能吃的。拂云山这一关暂时过了，往后的日子坎坷少不了，多上点心，你师父在天上看着呢。”
李元生点了点头，将吴敬诚送到院子里，目送着他离去。
……
晚上的天气很好，吃过饭的两人，在院子里纳凉。
院子里那棵树好些年头了，枝繁叶茂，涨势喜人。
大树横着的枝干上，挂着一个秋千。
李元生坐在秋千上，叹了一声道：“要是婉儿在就好了。”
这秋千是师父他老人家专门为老幺婉儿定制的，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小师妹婉儿最喜欢的东西。
之前好些年，一到夏天，这里便能听到师徒四人打打闹闹的声音。
如今，师父走了，婉儿躺在棺材里成了活死人……
谈到这个话题，多少有点沉重。
顾北燕一脸坚定的道：“婉儿一定会没事的。”
李元生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有朝一日自己的实力够了，解除了体内的禁制，不再受制于沧海宗，李元生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婉儿醒来。
将那个害她的人，挫骨扬灰。
……
李元生在莲花峰上住了三天。
大早上收拾好包袱，顾北燕将他送到门口。
临走之前，聊完了要嘱咐的家长里短，顾北燕说了另外的事：“有时间多去看看婉儿。”
“师姐，你放心，我会的。”
顾北燕不悲不喜，看着李元生好一会儿，还是每次出门时必说的那句话：“早点回来。”
“师姐，我会的。”李元生认真答应着。
坐上飞舟，和顾北燕挥手，没于云霄。
莲花峰半山腰的院子里，顾北燕望着远去的飞舟，转过身，满是老茧的手拿着那把熟悉的长剑，在屋前的空地上，一招一式的练着重复了无数次的剑招。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又转瞬而逝……
终于停下动作的顾北燕站在那里，一手持剑，任额头上汗珠流下，炯炯的目光抬头望着拂云山方向。
顾北燕曾经问过师父，师弟李元生真的没活路吗？
当时，师父笑着说：“阿燕，如果你能一人一剑杀上拂云山，或许伱师弟就有救了。”
玩笑也罢，仅仅只是掩盖残酷的真相也好，顾北燕认准了一件事，有朝一日，一人一剑杀上拂云山。
“臭小子，等我。”
剑气滚荡的声音传来，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