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请选择吧
马克协议的方案大致为：以每一次雪歇为周期，第一期交易40吨铁锭，同时马克以两公斤异构树脂质押，作价3万金币换购200吨铁矿石；第二期交易100吨铁锭，白狮交付前两期的货款420吨铁矿石；第三期200吨铁锭，此后每一期交易额增加50%，直至每期1000吨铁锭的规模。
以每年暴雪季持续大约8次雪歇计，总交易额达到3765吨！
伊内丝很快算出，当最后一次交易完成，马克手中将握有4085吨铁矿石，或者说是冶炼之后的2042.5吨铁锭，而按照他们的交易频次推测，这仅仅是塞格镇半个月的产能！
这是什么概念？
高地区著名的铁锭供应商兰伯特子爵领现在每月供应市场的铁锭大约是120吨，这在高地区绝对是出类拔萃的水平了，整个高地区市场一个月的铁锭供应都不知道有没有2000吨。
这种规模的生意，需要调用的资金规模将达到数十上百万金，将影响高地区乃至整个北境的钢铁市场。
伊内丝问道：“领主大人，我相信作为提出这个计划的人，您十分清楚您在做什么，您要掌握北境钢铁的命脉，白狮如果答应，将彻底绑上您的战车。在商言商，我们为什么要帮助您呢？”
马克没有被伊内丝唬住，往椅背上轻松地一靠：“因为，矿石就在那里，你不卖有的是人卖，但是把如此巨量的矿石冶炼成铁的能力，只有，我有。”
马克站起来，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霸道地说：“我把白狮当朋友，给你们一个上车的机会。如果你们想要成为我的敌人，改变不了什么，最多只能迟滞我两个月的脚步。那么，请选择吧。”
伊内丝十分清楚，看到了马克的计划，就不存在中立的可能。
签下协议，就是马克的朋友；拒绝，一定会被马克视为敌人。
保罗再也沉不住气，扑到桌面上，遥遥伸手：“马克大人，别忘了我啊！我们红杉是你的朋友！你起家的朋友啊！”
马克耸耸肩，只能说抱歉：“不是我不把红杉当朋友，实在是暴雪季你们运力不足啊！”
保罗又伸手去抓伊内丝：“伊内丝女士，帮帮忙啊！我们付运费！”
伊内丝表示运力爱莫能助，红杉要是能解决运输问题，白狮倒是很愿意和红杉合作吃下这笔大单。
涅尔瓦愤而把保罗摁回椅子。
保罗眼神转动，飞快计算着，马克给出的条件很优惠，但是暴雪季除非有气海狮这种挂，运输成本实在是太高了，他代表红杉，必须得算明白。
伊内丝这时给出了她的答复：“事关重大，我没有这么大的权力，我们先签前两期的协议可以吗？回去以后，我需要请示夫人定夺。”
马克：“可以，哦，我答应的铁锭外售价格签完后续协议才能告知你们。”
伊内丝离开了，赶紧去安排货物装运。
保罗一脸丧气：“水路，我们没有气海狮；陆路，就算我们愿意不计代价，可是通往塞格镇的只有莱顿男爵领那一条路吧，我听说最近你们两家好像不太愉快……”
马克：“我还是那句话，暴雪季过了，一切问题都会解决，河道可以通航，商路也会畅通。”
保罗眯起眼：“你要解决莱顿男爵？”
马克：“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既然早晚都要解决，晚解决不如早解决！”保罗匪气四溢。
马克提起几分兴趣：“莱顿男爵领可是驻扎着一支龙蜥骑兵，还有两百人的正规军不知道走到哪了，何况你们红杉敢直接对一位王国贵族动手？”
“我们不动手！”保罗已经找到了思路，兴奋地说，“只是我们最近认识了一伙蛮族佣兵，给您介绍一下？”
马克沉吟着：“暴雪季啊……行军太困难了……”
保罗赌狗性子发作，直接梭哈：“我出一百套雪橇，送你了！我会安排人送到兰伯特城，你让白狮帮你捎过来，这点东西，他们会答应的。再给你拿三十套雪地披风，魔导装备，保暖、防雪、隐蔽，不过这个只能借，不能送吭。”
“一百套，还有，我要雪地披风的技术。”
“成交！”
马克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和保罗相握，两大商会都被绑上自己的战车了。
……
第一次雪歇本是开始第一场冬猎的好时候，莱顿男爵却只坐在自己城堡的沙发里，呆呆看着仆人清扫着庭院的积雪，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
龙蜥骑兵如期到达椴木镇，然而他的欢喜仅持续了一天。
每日四十金币的补给，这些日子龙蜥骑兵们已经吃掉他七百多金，这还不是最头疼的，毕竟这笔军费他早有思想准备。
西塞罗的无耻和暴虐超出了他的想象。
暴雪季猎人无法出猎，牲畜为了免于冬季掉秤，大多早已宰杀，新鲜肉食十分难得，莱顿男爵本以为西塞罗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只是为了勒索他一点金币，但是他提出的提供熏肉加金币补偿差价的方案竟然被拒绝了。
然后昨天他就收到了西塞罗把送去伺候他的少女直接喂了雪域龙蜥的消息。
而今天，当他忍气吞声，强压下领民的不满，强征了三名少女送给西塞罗以后，他收到的最新消息是，西塞罗嫌弃送来的少女“又老又丑”，扔给手下一番发泄之后，当天就喂了龙蜥。
“男爵大人，”管家小心翼翼地凑近莱顿男爵，“西塞罗派人送了口信过来。”
莱顿男爵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反胃，猛地起身，随手抓起茶杯水壶劈头盖脸地扔向管家：“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什么事都来烦我！办！办就是了！我特么难道还能赶走他吗！”
管家抹了抹脸上的水渍，弓着腰说道：“这件事只有您能决定。”
“那你踏马还不快说！”
管家后退两步，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利器，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西塞罗说，西塞罗说……今晚想要来城堡做客，久闻男爵夫人厨艺不错，希望能够品尝到男爵夫人亲手烹饪的菜肴。”
“畜生！这踏马就是个纯粹的畜生！”莱顿男爵如管家所料暴怒。
管家咬咬牙，干脆全说了：“他还说，天气严寒，晚上他就不回去住了，住在城堡，听说男爵夫人对花卉很有研究，晚上想和夫人探讨一下插花的技艺……”
管家边说边退，在莱顿男爵砸碎他能接触到的一切之前，落荒而逃。
精美的辉石灯具被扔出客厅砸个粉碎。
这曾经是莱顿男爵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