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目标
西门雪抱胸看着那张纸，疑惑地说道：“你为何作出这种判断？”
而对面的男人给出回答：“首先我们必须肯定，这个处罚游戏虽然很烂，但是起码的世界观是完整的。”
林镜指了指大圈中央的“缸中之脑”：“这就是官方设定的游戏核心，一个通过脑电波影响世界，想要大家都变得和谐友爱的幕后boss。”
“大哥曾经提出的理论有这样的猜测，说幽魂们拥有影响电视节目波的能力，进而可以影响其他人的脑电波。”
接着他嗤笑一声：“这就是他在自我介绍呢！”
西门雪瞬间理解他的意思：“你是说那个在你楼下的囚犯已经被缸中之脑控制了？”
“不错！”林镜哂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几乎是明目张胆来的，甚至根本不怕我察觉到。”
“大哥恢复记忆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正常，早不恢复晚不恢复怎么偏偏那个时候恢复？”
“当时我们刚刚离开宿舍区域，急着要弄车逃跑，可是又打不开，忽然间大哥就莫名其妙恢复记忆，帮我们破了局，这不奇怪吗？”
“再仔细回想大哥离开宿舍楼前后的表现，智商、技能、性情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那根本就是两个人。”
“我估计，宿舍楼内主要是被这个……”林镜点了点那个大圈，“——大波影响，而他的掌控权只有宿舍楼外面的游戏世界。”
“通过那些人——包括摄像师在内的路人——的异常脑电波反应，他发现了我的异常，因此迫不及待地与我进行了接触。”
“大哥所谓的恢复记忆，不过是被他用波的手段操控了而已，和偷车一样，目的都是寻找面对面和我交流的机会。”
“动机呢？”西门雪依旧冷静，“你是想表达这个东西已经脱离了游戏本身的管控，开始产生了自我意识吧？”
“没错，就像是小说里的人工智能突然觉醒一样，这个缸中之脑意识到了自己是被创造出来的，生活在虚假的世界里。”
“至于动机……”林镜闭眼沉思良久，终于说道，“我原本以为他会将我洗脑，让我变成他，借机逃离窥伺世界，但是他并没这么做……”
思索良久，他也只能睁开眼睛叹气：“无法确认，但是我依旧是怀疑他对我动了手脚。”
“最后的握手，实在是意味悠长……”
西门雪静静看着两张纸，吐出一句话：“你缺乏证据支撑，这一切都是你的推论，甚至可以说阴谋论。”
“阴谋论有何不好？这样的谨慎，才能让我更好地生存下去。”林镜淡淡点了点纸张。
“你们要想想办法，如果以后的世界都拥有这样超乎想象的手段，那可就麻烦了。”
冒牌剑神也一阵头疼，抓了抓头发说道：“下个版本什么时候开启？你问了吗？”
“问了，系统说最晚十五天。”
“两个星期啊……”西门雪长叹一声，仰头看着惨白的天花板，“上面的政策估计又要变了，话说你对下个版本有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林镜叼着烟不屑说道，“循规蹈矩救不了这个世界，出去探索就要承担难度暴增的风险，你们自己决定。”
“哦对了，我给你们带回来了这个。”林镜伸手一抓，两件物品出现在桌面上。
“我薅了一把系统的羊毛，给这两个玩意带回来了，研究完了还给我。”
这些异世界土特产的确非常有价值，让林镜千方百计给系统好说歹说作为“难度增加”的额外奖励搞了回来。
【名称：77代回响之刀】
【品质：紫色】
【类型：战斗物品】
【效果1：非常锋利，削铁如泥。】
【效果2：被这把刀杀死的人，将在一个月内不会被任何“波”影响，如果认知或记忆被扭曲，也会恢复原状。】
【备注：除非你能确定被杀的人下一秒就会复活或者苏醒在另一个世界，否则不建议拿着它乱砍。】
另一件，自然就是一直让林镜看不明白能源来自哪里的磨人电钻了。
但是确定了自己是在游戏世界后，这两个东西恐怕也研究不出什么东西了，毕竟游戏里想啥都有，跟科技反而关系不大。
“行。”西门雪点点头，“后面的不用你操心了，该有的会给你，另外你还要再待几天，做些收尾的事。”
林镜翻了个白眼，拎起外套走了出去：“你别忘了想办法把我脑袋里那玩意整出来就行！”
……
看着林镜离开后，西门雪将资料交给紧急调来的物理学专家团队手里，向上面报告，又参加了一堆会议。
等他再度坐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钟。
他按下桌子上的按钮，女助手满脸倦意地走了进来，西门雪问道：“表的显示结果呢？”
女助手顶着淡淡的黑眼圈，有气无力说道：“已经出来了，8小时35分钟12秒，跟他说的大差不差。”
西门雪点点头，这种手段是他们用来监测玩家进入游戏时间的，虽说用处不大，但是关系到一个计划，非常重要。
“他身上还有什么异常吗？”他开始翻阅手里林镜的诊疗报告。
“您不是就在看，还问我……”女助手吐槽道，“这个人的脑电波确实没有异常，但是脑部区域也太奇怪了。”
“不仅缺失了某些关系到情感的组织，而且记忆区格外发达，疑似具有超忆症，专家说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活到二十岁，他这种非常罕见。”
西门雪早已经知道的模样，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大概是心脏因未知原因正在逐渐衰竭，剩下的时间不到一年了吧……”女助手想了想，补充一句，“如果没有在游戏里找到出路的话。”
冒牌剑神却笃定地点了点头：“他会找到的，因为有人帮他。”
女助手惊奇地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似乎开始怀疑上级的性取向。
“不是我，”西门雪没好气地说道，“是上面下的命令，这次给他增加难度就是在帮他。”
短发女人狐疑地说道：“真的假的？我看你们只是在要他的命。”
“当然是真的，他的潜力不容小觑。”西门雪起身把这份诊疗报告放进专业的碎纸机里，“这种难度还要不了他的命，就是要逼他往前走，告诉他还有路。”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西门雪淡淡说道：“林镜本质上是一个情感淡漠的人，对一切都不怎么关心，到现在为止参与游戏都是被迫的，根本无所谓这个世界怎么样。”
“好在……”他本想说出某个名字，又咽了回去，“那位不想看到这样，所以强行给了他一个目标。”
“从这次的实验结果来看，效果显著，至少他很有探索欲望，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这么老套的剧情？读者会喜欢吗？”
“不喜欢也没办法，因为设定就是这样的。”
……
而躺在床上的林镜，此时却有些辗转难眠。
他打开游戏面板，思考了许久以后选择新出现的“添加好友”功能输入一个名字，而对方几乎是瞬间通过好友申请。
提示：你已和“左艺秋”成为好友，现在可以进行聊天或交易了。
林镜：我从游戏里得到了一个镣铐，有兴趣和我玩束缚play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