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让你牺牲是为了你好！

4让你牺牲是为了你好！

“哐当。”

日向忠义随手将空酒瓶推倒，空酒瓶与空酒瓶不断碰撞，发出乒乓脆响。

他看着这狼藉的一幕，蓦地傻笑起来。

“晃晃。”

这时纸门在凹槽中滑动。

有人走了进来。

日向忠义皱着眉头打眼看去，映入眼中的面容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端正神态，就要站起来行礼问好，但紧接着瞧见来者的额头打着一圈白色的绑带，他的神色又变得轻蔑不屑，甚至玩味嘲讽！

“吓死！还以为是族长亲至呢！”

他的想法大概就是如此。

日足与日差兄弟是一对双胞胎，两人都相貌几乎一致，但先出生的日足继承了宗家之名，贵为族长，而弟弟日差却因为较晚一步出生，沦为分家，额头上被打上了“笼中鸟”咒印，即便称呼自己的小侄女都要恭敬地喊上一句，“雏田大人！”

一母同胎，结果身份地位却如同云泥之别，无疑引人唏嘘、闲话。

“我敲了半天门，没人回应，就进来看看，没打搅到你吧？”

日差对日向忠义的态度熟视无睹，他径直走到对方的面前，在榻榻米上盘腿坐下。

不是跪坐，而是双脚交叉折在身前盘起，这是十分粗鲁的坐姿，对于一直以古老名门自居的日向族人而言，这不仅是没有修养或者教养的事情，而是对伟大的日向一族荣光的亵渎！

作为日向族人，理当时刻维护家族的体面！

“嗝！”

日向忠义本来是想开口训斥日差坐没坐相，有辱门风。

但忽然打了个酒嗝，方才想起正在酗酒的自己，貌似并没有资格指责别人失礼与否，便也就默默闭上嘴巴，而且下意识有样学样，双脚交叉盘腿而坐，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依旧不理会贸然闯入家中的日向日差，独自喝着闷酒。

但日差却觍着脸自顾自说道。

“我知道你心里对家族有怨气！但你要明白，宗家担负着家族的传承与未来，我们分家则是为此保护宗家！双方是相互依存的关系，虽然分工不同，但我们都是为了家族的延续而共同努力！”

他滔滔不绝地说道。

“从古至今，日向一族的制度就没有改变过，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之处，但我们日向一族历经千年仍然屹立不倒，家族的古老制度绝对功不可没！我们要理解，要……”

“嘭！”

“放你妈的狗屁！”

日向忠义突然一拳捶在桌面上，矮桌上的瓶瓶罐罐高高跃起，而后东倒西落，其中酒水倾倒，抛洒了出来。

他怒不可遏，额头一圈青筋暴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施展“白眼”瞳术。

“理解？理解什么！是不是还要我深刻反思？荒谬至极！无耻至极！一群王八蛋！”

白得近乎分不出瞳孔与眼白的眼睛，因为充斥着密密麻麻的血丝变得赤红一片，日向忠义气极反笑，冷冽地质问道。

“总是宗家如何如何！你倒是告诉我宗家到底为了家族牺牲了什么？代替分家的族人承担了外界觊觎‘白眼’的风险？无耻之尤！这是我听说过的最无耻最卑劣的谎言！宗家每次出行，哪次不是前呼后拥？哪次遇到危险不是我们分家拼死护卫！？到底谁在跟敌人死战！？究竟是谁付出的牺牲更大？宗家给我们拴上狗链，我们还得感谢他们！？我艹他妈！”

“嘛！虽然有种种不妥之处，但是，你不能否认的是，‘笼中鸟’制度，确保我们日向一族从纷乱的战国时代存续至今！虽然分家的族人生来就必须屈服于宗家，但没有家族的繁荣昌盛，何来的个人幸福？”

日差看似非常客观地陈述一个事实，而后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忠义啊！不要用狭隘的眼光去纠结个人的得失，眼光要放大，目光要长远，应该从族群的角度审视当下！‘笼中鸟’制度让全体日向族人的力量最大程度地凝聚在一起，从容地抵抗来自外界的风啊险！反观同为与我们齐名的瞳术血继界限家族——宇智波，都被驱逐到村子的角落里头了，名望权势日益衰落，就这样子了他们还在整天内斗，谁也说服不了谁，各有各的主张！吵着要造反，结果扯皮了三年五载还没有下文！这德性！啧啧！他们宇智波哪天突然没了，我是一点也不会奇怪！”

日差最后说道。

“有宇智波这个前车之鉴，你难道还不明白，保持现状，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至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吗？”

“哈！这就是你的高见吗？日差大人！？”

日向忠义依旧不为所动，而且神情更加轻蔑，他言语尖锐地回呛。

“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套无耻的话术！只说分家应该怎么做！从来不提宗家应该做什么！你们只会要求分家做出牺牲，却从来不提宗家应该做出怎样的奉献才对得起分家的牺牲！”

“砰！”

日向忠义越说越是气愤，重重一拳砸在桌面上，这下矮桌彻底散架，趴窝了。

“你可以告诉我，同是一个家族的人，为什么宗家可以独占‘柔拳’的各种秘术！？不说其他，‘回天’这种攻守皆备的体术，在关键时刻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你也是上过战场的忍者，你想必比我更加清楚！但为什么宗家不肯将这招秘术传授给分家的族人？为什么啊？他们本来是有机会活下来的啊！他们很多人本来不用死的啊！你知道吗？你难道不知道吗？到底为什么啊？你给我一个姑且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啊！混蛋！”

他近乎绝望地嘶吼，因愤怒而狰狞扭曲的面孔，如是恶鬼！

然而，这只恶鬼在愤怒咆哮的同时，却是不断流淌着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