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不会处理
“我爸到了楼下。”
珞可扬了扬手中的电话，笑盈盈的，竟有些促狭的得意，特别是看到顾北那灰败的神情。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顾北也曾有150G的资料，是知道些武艺的，譬如杨过的黯然销魂掌，丁春秋的化骨绵掌，金蛇郎君的金蛇游身掌，方证大师的千手如来掌……
甚至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闲棍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也都有涉猎。
只是遗憾，都未曾实践过。
今天，先练缠丝擒拿手吧。
顾北且不管珞可说了什么，握着的手微微用力，让珞可靠得更近些，突然转身，右手缠住她的脖子，低头便吻了下去。
闭上眼睛之前，他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我刷过牙了。
当双唇触碰到柔软时，即刻如同触电了一般，放开了珞可，抬头，转身。
“上次，你亲了我一下，这是你欠我的。”
顾北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理由。
珞可轻轻“哦”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顾北也没再说话。
房间内唯有珞可的手机在不厌其烦地响着，一分钟后自动挂断，很快，又有电话进来，再次响一分钟……
直到，房门被人敲响。
“是我爸。”珞可轻声道。
“伯伯怎么来了？”顾北才想起，珞建军早已到了楼下。
“我告诉我妈，我想吃她做的菜了。”珞可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蹭着顾北的胳膊。
“正好，顺便带我回江昌。”顾北道。
早不想吃，晚不想吃，偏偏顾北要回去，珞可突然想吃了，她这胃口还挺挑时。
“对呀，正好。”珞可低低地应和。
咚咚咚——咚咚咚——
再不去开门，珞建军怕是要红血暴走了。
顾北不情愿地放开珞可的小手，这珞建军来得是时候，也不是时候，只是世间安得双全法？
珞可开门，珞建军探头，果然在女儿身后找到了顾北。
才两个月不到啊，珞建军对女儿真是恨铁不成钢。
“伯伯，我们刚在讨论一首歌，太过入神了。”顾北解释。
“什么歌？”
“《征服》，不过没讨论完，就被您打断了。”顾北一本正经地解释，只是没想到这词放在这个环境，会让人浮想联翩。
“……”珞建军想吐血。
“……”珞可偷偷地反手在顾北的腰上拧了一下。
“要不，我唱一遍给您听听？”顾北也意识到了，想要挽回，甚至歌词都准备好了，不过没人给他机会。
珞建军将手中的袋子默默递给女儿，把顾北带出了酒店。
第一次，他不知道该向女儿说些什么。
女儿渐渐长大，与父母便会渐行渐远，不只是距离，还有心理。
珞建军明白，他是时候学会放手，但见到了，又割舍不下。
一路上，珞建军见顾北抱着手机，不停地发着信息，他知道对面肯定是珞可，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酸涩自是难免。
“刚刚，你撞到我牙齿了。”珞可道。
“哦哦，第一次没经验，下次不会了。”顾北道。
“欠你的不是还清了吗，怎么还有下次？”珞可打完字，却连自己也不信这账能还得清。
“不一样的，你亲的是脸，我亲的是嘴。”顾北道。
“你耍赖皮。”珞可道。
“……”
“……”
在高速公路的服务区，珞建军去给车子加油。
顾北也下车活动一会，见小卖部的旁边有个音像店，进去发现有繁星唱片姚娜的新专辑。
封面上有姚娜的头像，还有大大的“国风”两个字。
顾北拿了一张磁带，另外又随便拿了其他人的几张，见有娱乐杂志，也带了几本。
回江昌还要三个小时，他不知该怎么面对珞建军，听听歌看看杂志，是个不错的选择。
回到车上时，珞建军早已等候多时。
“去买了几盒磁带。”顾北笑道，“伯伯喜欢听什么风格的？”
“随便。”珞建军道。
顾北找出姚娜的，撕开包装，插入车载磁带放音机内，即刻磁带自动播放。
上次姚娜练习的时候，顾北听过一首，感觉一般，后经万兵的调整，现在再次听，感觉好多了，顺畅了，且氛围和意境也都有了。
万兵的作曲编曲还是很靠谱的，他大量地运用了古典乐器，譬如古筝、二胡、琵琶、笛子、三弦、箜篌……
曲调方面，选择的是宫商角徵羽五音调式音阶，圆润悠远。
一连听了几首，都还不错。
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没有入心的感觉，或者说感动，也可以说痴迷……
当初，顾北第一次听王菲的《容易受伤的女人》时，会惊艳，会头皮发麻，忍不住倒带重新去听。
但姚娜的这张专辑，顾北听了一面，就没了听第二面的欲望。
于是他又换了一张。
这次也是巧合，顾北选的几张磁带，都是国风歌曲。
也有可能，最近就是流行这种曲风。
抄袭查得严了，唱片公司和歌手不得不找寻其他道路，要么花钱买版权，这样利润就会变薄，另外，就是让自家的作词作曲人去创作，国风无疑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顾北听完，总结了一下，现阶段国风的创作大致从三个地方入手：
其一是歌词借鉴大量的古诗词，或者内容直接讲一段传奇故事。
其二是在前奏或间奏的地方，加入古典乐器。
其三是曲调，不仅选择五音调式音阶，而且会尝试加入戏曲唱腔和念白。
都只有一个目的，将听众引入到古代意境中。
曲调和乐器，顾北不太懂，听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觉得很多歌的曲调十分类似，就像国人看外国人一般，都长得差不多。
至于歌词——
意境方面，总仿佛将到却未能到，有种隔靴搔痒的感觉。
辞藻堆砌得很华丽，但不能深究，深究起来，大多是不通的，很多句子的意思，只能意识不能言传。
还有些，完全为了押韵而押韵。
这让他想到蓝星上一些网络歌曲，譬如：
“你的笑像一条恶犬，撞乱了我心弦。”
“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化作春泥呵护着我……”
“踏遍三江六岸，借刀光做船帆，任露水浸透了短衫，大盗睥睨四野。枕风宿雪多年，我与虎谋早餐，拎着钓叟的鱼弦，问卧龙几两钱。”
“……”
细品，真不能细品，听听就成。看着像一杯浓咖啡，细品起来就是煤渣子。
顾北一盘盘都听完了，也没能找到一首让他满意的。
继而看杂志。
发现其中有个评价很特别，说的是：“现在国风的五音调式音阶，宫商角徵羽，其实对应的是外国的12356。我们的认知出现了问题，被西方自然大调音阶，以及在西方思维框架下衍生的五声音阶，和其当代流行听感所洗脑了，认为他们才是正常的而排斥了其他可能性。国风歌曲，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正要往下看，路长远打来电话。
“上次，你让我帮你找的房子找到了，在珞可隔壁小区，五楼，三家都想要卖，你回了来看看要选哪一家。”
“二舅，我不太会处理邻里关系。”顾北道，“就都买了吧。”
“所以，你不要邻里了？”路长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