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主次颠倒
陆大元先问林采臣，现在是否还和柳青霞有弟马关系？
林采臣摇头，说柳青霞早已退身，他现在是凡人之体。
陆大元放下心来，将他的一些情况告知了林采臣，只是将自己可以驾驭仙家的能力，推到了那上古捉妖师传承上去。
这么说也算是给众仙家一个交代和解释。
果然听闻之后，众仙家暗暗点头，露出恍然之色。
只有小细风本能觉得不对，当初遇到陆大元的时候，它可是知道陆大元自己都懵逼的。
不过它也并没说什么。
林采臣听完之后，默默思索了一番。
陆大元也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想知道他能有什么主意。
按照陆大元的想法，青岩山这边扶持小细风，柳家扶持柳生烟，回头再让阴福生和阴差搭上线，他的基本盘勉强就算可以运转了。
找个机会搭上玉壶春的线，若是有机会，最好是能直接收伏她……当然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到时候陆大元在青岩山就有了立身之资，一步步慢慢发展就好了。
林采臣思量完毕，看向陆大元：“若我所料没错，你定是打算扶持这些仙家，让它们一步步升上高位。”
陆大元点点头：“是这个想法。”
林采臣摇了摇头：“你这想法有些问题，可谓主次颠倒。”
陆大元皱起了眉头：“怎么说？”
“依你所言，小细风能傍上玉壶春，下一步晋升土地，全是靠你谋划，柳生烟也是靠你才有了机会。你想利用捉妖师的本事，在世俗中帮它们谋香火，作为它们晋身之资，可你想过没有。它们现在能有机会，真的是因为有了香火吗？”
陆大元眯了眯眼睛：“此事靠我居中谋划，但也是相辅相成。”
林采臣摇摇头：“若我所料不差，你的捉妖师传承，应有特异之处，比一般弟马实力更强，所以你才想将它们扶上去，借用它们之力再为自己谋划。可你想过没有，就算你将它们送上去，它们能行吗？”
陆大元微微一怔。
“你可以为它们出谋划策，但到了一定位置，需要有急智和随机应变的反应。在我看来，它们每个都不如你。”
陆大元不得不承认林采臣说的有道理。
可说是逐次颠倒，要是他自己奋斗上去，还用得着扶持这些仙家吗？
他的能力来自于仙家，超越仙家，归根结底还是要仙家强，他才更强。
林采臣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解释道：“我说的主次，不是指实力主次，而是地位主次。按你所说，你已经进入了巡查司，即将有一份功名，我认为你应当靠仙家之力，先让自己站稳脚跟，稳步上升才是重点。”
陆大元道：“巡查司只是个临时差事，未必能长久。”
林采臣道：“我在地牢之中，也曾见过忠义会之人，听他们说起一些事情，以我来看，忠义会一时半会不会灭，说是临时差事，到最后恐怕会比正经差事权力更大！”
陆大元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林采臣道：“大昌已有末世之兆，忠义会只是燎原之火，巡查司平时做稽查之职，战时定然也能领兵！甚至直接加入军中体系！”
“等会……”陆大元思索着道：“就算你预判的没问题，那也不是一条简单路数，哪像仙家一样，有香火就能行？”
林采臣疑惑的看着陆大元，接着恍然：“你不知人神界限？”
“人神界限是什么？”
“简单的说……人间事人间理，仙家事仙家办，但仙家依托人间而存，只要你人间权势够大，可以直接‘封神’！”
陆大元吃了一惊：“封神？”
林采臣道：“人间帝王可封神，一方大员亦可封神，只是规格有高低差别，你莫非不知道？”
陆大元意识到，自己的理解有些问题：“这个我知道，可我以为那只是一种荣誉？”
“非也！”林采臣摇头：“为何山神城隍要护佑一地平安？人间帝王有天命加身，所封之神上达九霄三界，下通幽冥黄泉，只要被册封，便是正神，就有了道行神通。”
“你的意思是……”
“若有朝一日你成为一方大员，直接将它们封为神祇便是，何必费力去为它们谋差事？仙家被封神，就算修为不够，也会受到位格影响强行拔高，难道不比它们自己苦修更快？”
陆大元这次真的惊讶了，他看向周围一众仙家：“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众仙家茫然摇头，阴福生苦笑道：“我等出身微末，确实听过帝王和官员封神之事，但到底里面有什么门道，我们也不清楚。”
柳生烟吐了吐蛇信：“听说五仙之祖便是被上古人皇册封过的，所以传承至今，仍有神通，但其中内情我也不知道，家中长辈也不会随便提起。”
陆大元揉着额头，这个消息确实给了他一些新的想法。
林采臣继续道：“你本身是武夫，又能借用仙家手段，干的又是巡查差事，简直如鱼得水！借仙家之力，谋求上升之资为主，再借人间权势，影响仙家为次。换句话说，你地位越高，各地神祇也有诸多忌惮……万一得罪了你，哪天你升官了，废了祂们的道场神位，又上哪说理去？”
“神位还能废？”
林采臣道：“官员气运加身，兼具人间气象，能封神自然能废神，只是其中涉及到位格气运之争，难免要付出一些代价……其中内情我也不知道，等你当官了，可以自己试试。”
陆大元沉思了半晌，忽然展颜而笑。
“林采臣！我救你还真救对了！有了你，简直令我如虎添翼！”
林采臣矜持的笑了笑，这是他被救出来到现在，第一次露出笑脸。
“明天小细风去见玉壶春，先把土地职位拿到手，我们看看这神官当了到底有什么好处！”陆大元吩咐。
小细风答应一声。
“七天之后，我要和人比武，争夺巡查之职，这些天我要专心修炼，你们也各自修行，若无大事，就先不要打扰我。”
众仙家一齐应是。
林采臣眨了眨眼，道：“我看你充满自信，想来这巡查之位十拿九稳。”
陆大元笑道：“那巡查右使想立威，我自然要帮师父把场子撑起来。”
林采臣道：“若有可能，能否为我弄一些滋养气血的丹药？最好是品质高一些的。”
陆大元轻轻一笑：“说到滋养气血，我有一法，比世上任何气血丹药效果都好！”
“哦？”林采臣惊讶：“是什么？”
陆大元道：“你先得找个仙家成为弟马，我才能用手段。”
两人一齐看向柳生烟，林采臣笑道：“巧了，我也正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