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是个天才
陆大元将豹皮扎好搭在肩上，前往丰川县。
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他是想看看，除了朱大官人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对妖皮感兴趣。
既然知道猎户猎杀妖物魈姥姥不管，那他就不太担心被什么妖物报复。
现在他对修行圈子了解的还不够多，想办法接触一些人脉，也是很重要的事。
到了县城，远远的就看见街上一大群人，有差役和医官，正在到处播撒白色和灰色的粉末，空气乌蒙蒙的。还有许多百姓在放鞭炮，旁边围着不少孩子，一个兴高采烈。
什么情况？
今天过年？
陆大元走上前去，拦住一个老者问道：“老丈，劳烦问一下，这是在做什么？”
老者道：“听说临近村子的瘟疫又有加重的趋势，县令大人怕蔓延到县里，让人播撒石灰和艾草，放鞭炮消瘟驱邪呢！”
陆大元皱了皱眉，瘟疫又加重了？治了这么久，一点用没有吗？
跟老者道了谢，陆大元扛着豹皮，前往聚福楼。
过了长街，迎面走来三个人，两男一女。为首的男子二十七八岁年纪，看着有些老成，剩下的一男一女，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都是劲装打扮，像是有功夫在身。
三人老远就盯着陆大元肩上的豹皮，等到了跟前，那名老成男子忽然伸手，拦住了陆大元：“这位小哥，且住！”
陆大元停下脚步，问道：“何事？”
“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一张妖皮吧？”男子伸手轻轻捏了捏豹皮，又凑到鼻端闻了闻。
识货？
陆大元看了三人一眼，点点头：“是的。”
三人眼睛同时一亮，那名年轻女子道：“师兄，这件豹皮要是拿去给师父做一条毯子，肯定很威风！”
两名男子点头，老成男子冲陆大元问道：“小哥，你这皮子卖不？”
陆大元拧身就走：“不卖！”
皮子要卖给朱大官人，陆大元还想着跟他搞好关系呢。
“等等！”
那名年轻男子伸手一拽陆大元的胳膊，却没有拉住，顿时“咦”了一声，接着手上发力，陆大元只觉得一股雄浑的力道袭来，脚步顿时迈不动了。
他下意识的勾动胸中内劲，只听咔的一声，陆大元的衣衫顿时被扯碎，露出了半个胸膛，年轻男子也被他带了一个趔趄。
年轻男子尴尬的松手，陆大元眉头皱起，问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做什么？”
老成男子瞪了年轻男子一眼，冲着陆大元拱手道：“抱歉！我们会赔你衣裳的！只是想商量一下，小哥可否将这豹皮卖给我等？我们愿意多出银子！”
有钱人？
陆大元拽了拽衣服，问道：“你们愿意出多少钱？”
老成男子想了想，道：“妖皮价值不菲，豹皮本身也值钱……只是这皮子剥的不太好，品相有些差，正常价值的话，大约在二十两到三十两，我们愿意出五十两，如何？”
陆大元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口价，一百两！”
老成男人一愣，旁边年轻女子杏眼圆瞪：“你狮子大开口啊！这张皮子哪里值一百两了？”
陆大元耸了耸肩：“我没强迫你们买啊！”
年轻男子皱眉刚要说话，老成男子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温声对陆大元道：“小兄弟！我们诚心出价，六十两如何？”
陆大元道：“不是我坐地起价，这张皮子我是要卖给朱大官人的，就是聚福楼的老板，你们知道吧？”
老成男人点了点头：“知道。”
“卖给你们，我就得再去给他弄一张！可要是只卖六十两，你们说我费这劲干嘛？山豹妖皮可不好弄！”
老成男子下意识点了点头，旁边年轻男子道：“我们是扬威武馆的，你今天给我们个面子，我们欠你个人情。”
扬威武馆？
陆大元挑了挑眉，笑道：“兄弟，我都不知道你是在说服我，还是在借势压我了！”
老成男人摆摆手，道：“我师弟绝无此意！实不相瞒，我等确是扬威武馆的弟子，今日是我们师父大寿，想买你这块皮子给师父贺寿。这样吧，一百两也行，但我们身上银子不够，劳烦你跟我们去武馆取，可以吗？”
陆大元沉思了一会儿，道：“五十两拿来，皮子给你们。”
老成男人不明白了：“为何？”
陆大元笑道：“前些日子，你们武馆白送我一本莽牛拳，虽然是朱大官人的面子，但我切实得了好处。既然是馆主师父过寿，那我也得表示点心意。”
老成男子大喜，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枚银锭：“多谢小兄弟！也替我师父谢谢你！”
年轻女子翻了个白眼，低声道：“既然是心意，为什么还要钱啊？”
“绿绮，不可无礼！”老成男人呵斥了一句，脸上有些挂不住。
这俩师弟师妹，真不让人省心！
陆大元看向女子，认真解释道：“姑娘，我们村里正在闹瘟疫，死了不少人，各家各户都揭不开锅了！我不是不卖你们面子，但我不会打肿脸充胖子，将自己置于不利境地！人情我卖了，至于你们是不是看重这份人情，我并不在意。”
老成男子眉梢微动，眼眸中露出欣赏之色：“小兄弟，不因他人言语而改变自我，但求无愧于己！你的性情不错！请问贵姓？在下愿意跟小兄弟交个朋友！”
陆大元拱手微笑：“好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在下陆大元，请问老哥尊姓大名？”
“我姓李，单名一个铮字！在丰川县衙当差，今日不太方便，改日兄弟若有闲暇，可来县衙寻我喝酒！”
衙门里的差人？陆大元眼眸微闪，不错嘛！这个人可以结交（攀附）一下。
“一定！到时候李大哥可要请客！”
李铮笑了笑：“没问题！就怕兄弟不来！”
陆大元收了银子，将豹皮递给一边的年轻男子，与李铮拱手道别。
待陆大元背影渐远，李铮看向一边的年轻男子，笑道：“师弟，先前你拉陆兄弟那一下，似乎没占到便宜啊！”
年轻男子有些不好意思：“这小子都练出内劲了，谁知道练了几年了，我才练了一年，当然不是对手嘛！”
说完这句话，年轻男子和李铮同时愣住。
李铮问道：“先前陆兄弟说……什么时候武馆送他一本莽牛拳？”
年轻男子迟疑道：“好像是说……前些日子？”
旁边女子诧异看着两人，点头道：“是的！前些日子送的，一本莽牛拳而已，怎么了？”
李铮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年轻男子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快回武馆问清楚！要真是前些日子才送的，这人就是个天才！他已经练出了内劲！”
女子樱唇微张，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