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最后的勤王大军
早早的吴三桂便被父亲从美人怀中拖了出来。
“爹,你干嘛。小玉差点被你吓到了。”吴三桂数次回头,望着自己美人,恋恋不舍。
“好小子,你的婚姻我也不管了,不过去了宫女就要好好对人家,不然皇后娘娘不会绕过你。”吴襄昨晚被拉货去,也是想明白了。
辽东现如今就是一个火药桶,自己可不能带着自己儿子再跳下去,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这与皇家结亲也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了,不过为什么要起这么早,天还没亮呢?。”吴三桂羞涩的少年模样,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
“今天是最后一支勤王部队到来,也是剿灭流贼功臣,皇帝等下都会出城相迎,我们都要去等着人家。”吴襄也是将自己甲胄披挂,顺带将自己儿子收拾的敞亮不少。
自己这个宝贝疙瘩可是他们吴家的希望。
天生微微亮起,崇祯便于正阳门,早早带着百官以及百余位将士等候着。
迎着朝阳,一队人马自天际线而出,威风凛凛,整齐划一的行动,一股肃杀的气氛,感染着在场的所有人。
“臣,秦良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一名身材粗壮,将近一米九的女子从马背上顺势下来,半跪于崇祯身前。
崇祯可不敢让眼前的这位跪久了,连忙上前搀扶住秦良玉。
“家中可还安好。”崇祯寒嘘问暖,询问着家事,礼遇到了极限。
“一切安好。”秦良玉知晓皇帝十分看中自己,不过依旧推出了自己儿子“这是臣子,马祥麟。”
还是应了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不想要自己儿子出人头地。
被秦良玉一把拉来自己的儿子,便也是半跪于地,朝崇祯行礼。
“臣,马祥麟,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打量着马祥麟,崇祯也懵圈了,他一直以为秦良玉之子,年岁尚小,才让自己老母为皇帝征战。却没有想到,年岁如此之大了。
一手牵着秦良玉,一手拉住马祥麟,崇祯大笑着朝皇宫之中走去。
对秦良玉的待遇让不少人都眼红,或者对四川马家的恩遇火热无比。
最为想不明白的便是祖大寿,低声询问身旁的袁崇焕。
“总督,凭什么马家也是豪门大家,陛下为何不厌恶他们,反倒是礼遇有加。”
袁崇焕长叹一口气,解释道“你们两家对待士兵的态度便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了,人家是拉出全家老小给陛下拼命,你们是拿陛下的钱养自己的兵,陛下能不生气吗?”
“知道了。”吴三桂一脸受教的模样,现如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行事。
“你怎么脑袋不转弯呢?陛下多半要亲临辽东,你回去之后便告诉这群辽东贵族,要是想要活下去就老老实实听陛下的安排,若是找死的,你便不想要管他们了,早早切断与他们的关系。”袁崇焕知晓自己这位下属没有领悟自己的话又解释一番。
他骨子里的高傲是谁也比不上的,当年被迫学会交际,上了奏疏要给魏忠贤修建生祠,却没有任何人搭理自己,他生气,懊恼也悔恨过。
双关之战结束后他悟了,人要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没有其他人的帮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便永远不可能成功。
虽不要学会阿谀奉承,也要明白最基本的人情往来。
袁崇焕变了,他开始尊重自己的老师,开始与毛文龙交心,也开始教授往日的下属如何自处。
他本来就是个聪明之人,骨子里面的傲气让他不甘落于人后,他也要干出自己的事业。
至于原本他相信的东林党中无用清高是理论早早就被他抛之脑后。
“上朝。”掌印太监曹化淳尖锐的嗓音在奉天殿的响起。
今日是京城之乱后,陛下第一次上朝,正式的朝会。
“吾皇,万岁,万万岁。”百官跪下,表示自己的尊敬。
“朕因病,多日未曾上朝,不知道,众爱卿有何事要禀报于朕。”
原本的文武两队变成了三队,最右侧多出了一对以曾经三边军务总督武之望带队的京营军校的各院教授。
武之望身后站着的是数学院院长李之藻,已经物理和化学学院院长宋应星,后排的则是地理院院长徐霞客。
能凑集着几位,现如今扎根与南直隶的东厂厂卫都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间与精力。
朝会第一件事情便是宣布立后立后之事,安排册封大典。
此事早早便有章程也无人反对。
“臣有奏,臣弹劾内阁首辅,吏部尚书温体仁,罪证十二条。钱谦益自百官之中而出,递上自己的奏疏。”一个风骚的老头从百官之中出来。
“拿上来。”崇祯有些兴奋,终于出现了一个对手。
他感觉最近北直隶都没有什么值得让温体仁动手的官员,他还害怕温体仁脑子犯抽想要对毕自严等人动手。
崇祯打眼一瞧,便是索然无味了,这上面的罪证,除了一条排除异己外,便全部都是胡编乱造。
收受贿赂,贪墨公款。只要是了解温体仁的便知道他家的粮仓可以跑耗子了。
至于其他的劳民伤财,崇祯更是不想要看一眼,所有人都知道温体仁是最不喜欢干实事的。
至于为什么北京城能繁荣昌盛,并不是因为温体仁的政策,是毕自严,徐光启等人的努力。
况且他主要的任务推行内阁四策,凡是不顺着来的都被他斗下去了,北京城也变成了政通人和。
袁可立看着小皇帝从惊喜到了然无味的表情,便知道小皇帝的心思。
在他看来温体仁绝对是大才,不过只有小皇帝能够驾驭的大才。
小皇帝的事业是改革,革命的事业少不了像温体仁这样的战斗机。
崇祯查看了一眼奏疏的落款,眼眸一亮,嘴角不自觉上扬。
钱谦益,水太凉。
“你们还有谁让他这份奏疏。”崇祯举起奏疏面无表情。
“臣,复议。”时任礼部右侍郎的韩爌站在钱谦益身后,拱笏示意。
“臣也复议。”吏部左侍郎李标也是开口道。
一石溅起千层浪,不少原本东林党的成员纷纷觐见,想要皇帝惩处这个阉党的残留。
“臣,对此份奏疏有异议。”右都御史李邦华开口道,惊得不少人都侧目望去。
“臣曾调查过内阁首辅温体仁,其人清廉正直,好为人师,善待后辈,未曾有如此的劣迹。”
钱谦益小老头,眯起的双眸睁开,不可置信。
你李邦华不是自己人吗?为什么要扯我们的后腿。
温体仁也莫名其妙,转身看了一眼李邦华,也没有想过自己什么时候收买了李邦华此人。
他早早规划好了自己的政治道路,在朝堂之上做孤臣,外地多培养些朋友。
这也是他为何与朱燮元等人走的很近,而疏远毕自严的的原因。
“好了,此事容朕去调查一番,再做讨论。”
崇祯打断了即将要开启的争端,又随后嘱咐一旁的方正化道。
“拿盆凉水过来。”
满堂的高管都在等着方正化从奉天殿外端进来一盘凉水,他们都不知道崇祯皇帝想要做些什么。
“钱老,拖鞋吧,陛下命我给你洗脚。”方正化将凉水端到了刚才开口弹劾温体仁的钱谦益身旁。
钱谦益大脑一片空白,连忙出队跪下。
“陛下,不知道臣所犯何罪。”
”没什么,想来钱爱卿,操劳过度,让人给你洗脚罢了。”
满堂官员在崇祯的荒唐安排下,竟然盯着一个老头洗脚,实属是古怪之极。
钱谦益在忐忑脱下自己的靴子,将脚缓慢的放入水盆之中。
还未放下去,钱谦益便将脚抬起来,开口道。
“陛下,水太凉了,臣难以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