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水稻收割前断水的重要性
陈理略懂这些,也是因为他前世自小在农村长大,想他小的时候,那时候村里还不富裕,很多其实都没有撒什么化肥、尿素这些。
因为太贵了,一袋下来,需要不少钱,基本上是能省就省。
那时候通用的,都是农家肥,也就是经过堆肥之后的粪便。
现在种出来的水稻,明显差太多了,陈理估计有种子的原因,毕竟不是杂交水稻,至于农家肥有没有用上,这个时候也看不出来了。
陈理再低头一看,水稻之中还有一层浅水,顿时瞳孔一缩。
随即往稻田的边缘看去,是一条有着杂草的水渠,很小的一条,顺着水渠下去,有一部分根本没有连通,还有一部分直接被堵住了,导致上面留下来不多的水,不断涌向稻田。
“文平!你立即去找邹叔,让他额外组织一些人,马上安排,拿上铲子、锄头,然后你带几人赶紧过来!”
张文平一愣,尽管不知道什么原因,但陈理这么严肃,他知道肯定不是小事。
“是,陛下,臣这就去!”
张文平很快下去,陈理依旧在田坎上看着,看了一会,直接开始脱鞋,准备下田去看看,张承武顿时急了。
“陛下,您怎能下去,臣下去便是,陛下您尽管吩咐。”
陈理摇摇头,坚定的要下田。
“承武,你对这些不懂,你下去没用,不要拦了,我虽然是皇帝,但也是人,你们能下去,我为何不能?”
陈理推开张承武,提起裤子,下入田中,双脚顿时往下沉了下去,田中的水蔓延过脚裸上方,陈理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随即往里面小心翼翼的走着,越走越到深处,张承武也已经脱下鞋子,带着亲军护卫在陈理周边。
当张文平回来,看着在田中的陈理,也是二话不说,直接脱下鞋子下田。
“陛下,臣来了,已经和邹叔说了,邹叔说需要一个时辰才能安排好人和工具,安排了三百人。
臣带来了七人,请陛下吩咐。”
张文平看着陈理,目光满是敬佩,陈理能够以皇帝之尊下田,加上之前又没有经历过,不是一般的皇帝能够做到的。
别说皇帝了,许多权贵,都不会亲自下田,除非迫不得已,因为这是一个贱活。
陈理也看得差不多了,随即带着一众人回到岸上,跟着张文平来的这些人也是一脸敬佩的看着陈理。
其实这事很平常,但因为陈理的身份,就很不平常了。
陈理贵为一国皇帝,没有丝毫架子,还下田做这样的贱活,而且没有丝毫不适与反感,他们怎么不敬佩?
同时心中又无比自豪,他们的陛下,大汉皇帝都在做这些活,他们本来就是做这些活的,光荣啊。
陈理看了一眼这些,随即招呼陈理等人来到水渠前。
“文平,接下来你亲自带人,将所有稻田的水渠,重新疏通,务必要让稻田里的水,流出去。
同时去上游,断开水源,直到水稻收割前,都不要注水!
这件事尽快完成,越快越好,明白了吗?”
陈理在意的,就是这件事,因为水稻在收成前的半个月,稻田要断水,若是依旧保持正常水分,就会影响到稻谷的产量和质量,也就是稻谷的饱满与空壳率。
如今这里的水稻,看如今的样子,根本用不了一个月,若是已经断水,过几天都可以收割了。
这才是陈理着急的原因,稻田断水,也是有时间的,最多是收割前的半月,至少都要一个周,一般就是十天左右,这根据情况的不同,有的长一点,有的短一点。
当然要是遇到天气问题,接连下雨,那没办法,有水也得收割,甚至是提前收割。
这也就是种植水稻的稻田,要有水渠的重要性,从水稻播种到秋收,中间对水的需要都是不一样的。
张文平闻言,依旧还是有些不懂,但也没有说什么,当即郑重应下。
“陛下放心,五天之内,臣必定完成!”
张文平直接给自己定下了时间,三百人,有工具,疏通水渠,隔断水源,在他看来足够了,因为总共的稻田数量就不多。
在张文平下去之后,忙碌了许久的陈理也是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陛下,臣感觉您变了。”
陈理喝着张承武递来的水,听着张承武说的话,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是笑了,大口喝下几口水,将水壶丢给张承武。
“变了才是正常,经历了那么大的事情,若是不变,还像以前,未来又有什么希望呢?
不仅是我变了,邹叔,二叔,三叔他们,又何尝不是变了,与之前在武昌之时,可是都不一样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陈理的内心早已经适应了,张承武这‘变了’两个字,还不足以动摇他的内心。
他知道张承武为什么会说这个,因为他刚才的表现,让张承武感到了陌生,他一个公子哥,陈汉的王爷,如今不过十三岁,怎么能懂得这些。
但陈理也不想再去解释了,什么都解释,太累。
这个事情,他就要让邹普胜几人自己去想,当脑补成了习惯,后面的一切,就会慢慢适应了。
要真的来问他了,到时再找个理由应付过去就行,但他相信,邹普胜他们不会这么做。
片刻,张承武忽然跪在陈理面前,这可是把陈理给弄懵了片刻。
“承武,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陈理都无语了,这是咋了?突然就给他跪上了,他没有说什么做什么吧?
张承武依旧没有起身,匍匐在地上。
“陛下,臣有罪,臣不该胡言乱语,请陛下责罚!”
张承武也是问出那句话后才反应过来,他的职责是守护陈理的安危,陈理做什么,难道还需要跟他解释?
他刚才的做法,明显就是以下犯上了,犯了大忌,越是奇怪的,就越不该问。
而知道原因的陈理,满是无奈。
“承武,快起来,我说过了,我们是兄弟,如同我父皇与二叔、三叔他们一般。
而且你问这个,也是关心我,哪里胡言乱语了,就是这样说出来才是,你要是闷在心里不说,我才会不高兴。
你要记住,我与你,还有文平,我们三人是兄弟,虽非亲兄弟,但胜过亲兄弟。
在我这里,无需做那些,就保持你们原本的样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都是自家人,又何必要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