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窃窥天命
“他寻造化去了，你叹什么气呀！”
周元通一头雾水。
“他生来玲珑心，怕是要给人欺负呀！”
莫老五可是看着他长大的，极为了解他的品行。
“对哈，那老道拽的不得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想起老道他就来气，“这要是给牛鼻子卖了咋整，我去劝劝他。”
莫老五还是没让他去。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天命，由他去吧，是福不是祸。”
又过了一会儿，村里来人找莫老五。
“咱们得抓紧逃命去，官兵很快就要杀来了！”
刚得到消息，崔地保府上派人去了临潼县县衙报信了，最迟晚上就会派下人来，将反抗者一网打尽。
莫老五可是杀了不少衙役，就连知县的亲弟弟也死在了这里。
这要给他们逮住了，少不了要被千刀万剐。
“别怕，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
周元通冷下脸来，他又不是没杀过官兵，光他家院子里，就躺了不下十几位。
谁怕谁？
正好拿他们祭剑！
莫老五却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双拳难敌四手，那么多妇孺老人，真要打起来，顾不得的。
“还是走吧！”
莫老五打算护送他们去山里躲躲。
“也好！”
周元通点头，“你们走，我去会会他们，给你们争取些时间。”
“胡闹！”
莫老五坚决不同意，非要他一块走。
可周元通还是悄悄溜走了，临行前，他把剑还有大半的元寿丹留给了莫老五。
离开了水月村以后，周元通一路往县城方向赶，最终潜入了离县城最近的村子。
同其他的村子一样，这里也有丹士。
周元通二话不说，杀了丹士，夺了元寿丹。
时机刚好，官兵打此经过，却扑了空。
紧接着，他又潜入临近的村子，杀丹士，烧丹房，一气呵成。
如此循环了七八次，溜得官兵团团转。
可谓是贯彻了那句至理名言——打一枪换个地方。
一夜过去，水月村的人早没了影子，可气坏了钟辉。
“废物，都他妈是废物！”
又是砸桌子，又是摔茶杯，险些给气死过去。
“派精锐去，把守住各个村子，一定要擒住此贼，不将他千刀万剐，难消我心头之恨。”
“呃……”
县丞沉吟半天，最终决定告诉他个好消息。
“老爷，有件事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跟您说。”
“嗯？”
钟辉瞪眼瞧他。
“咱们派去水源村的精锐……”
“抓住了？”
“呃……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如果剩下的那个腿没瘸的话，大抵就能逮住他了。”
此一去，伤亡惨重。
整整十八个精锐官兵，死了十七个。
“废物！”
噼里啪啦！
仆人刚换的茶碗，又给摔个粉碎。
“见到人了没有，到底是哪蹦出来的，有几个人？”
“呃……据目击者称，一个人也没见到，应该是闹鬼了！”
“鬼？去你娘的，咱们不就是……”
气血上涌，钟辉一个没把持住，轰然倒地。
“他们这是造反，造反……”
“大人可别气坏了身子，快拿水来！”县丞扶起大老爷，朝仆人喊。
“刚才那是最后一副了……”
“去买，买一百套！”县丞捋着大老爷的心口，“鬼咱们虽然没抓到，可发现了一个特别的人。”
“公孙渠！”
钟辉忽然坐起身来，愤怒全无，整张脸笼罩在震惊之中。
“你是说靖王府上那个老道？”
县丞点点头，“听说他还是世子爷的老师哩！”
“这些事……都是他干的？”钟辉疯狂的摇头，“不对呀，湛州与衍州相隔甚远，从来井水不犯河水，岑大人可从未过问过靖王的事……”
“他从水月村带走了一个人！”
“崔璨，那个寿星！”
钟辉坐不住了，他弟弟钟芒就死在了水月村。
他很难不将两者结合到一起去思量。
“快，百里加急到州府通知岑大人，就说公孙渠鼓动村民谋反了！”
……
“木耳吃伟哥——发大了呀！”
周元通瞧着地上那一堆口袋，快活的快要晕过去了。
那里面装满了元寿丹，少说得有二十斤，都是他扫荡各个村子，杀那些丹士得来的。
不过丹药残次不齐，品相不一。
莫老五曾说过，临潼县这些丹士，炼出的丹药顶了天不过续半日寿元。
剩下的更是可怜，从一个时辰到一炷香，各不相同。
上好的元寿丹，能续整整一日的寿元。
这也不得了了，空手白刃弄来这么些，跟捡来的也没啥区别了。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咱们造。
周元通现在深有体会。
“好，今天就一鼓作气，窃了天命来，正式踏上烧命的大路！”
这个世界诡异的修炼方法，他实在是不敢恭维。
可没办法，在人家的地盘上，只能入土为安……
这世界妖魔横行，仅靠打造的那些武器可不保险，若是遇上大妖大魔，还得以毒攻毒。
真武大帝的信物在手，岁月的气息扑面而来。
“荡魔”二字，更是苍劲有力。
“莫爷爷说过，要以这信物为媒介，尝试去沟通真武大帝，然后借他的力量，去酆都……”
“话说回来，怎么个沟通法？”
最重要的事，反倒忘记问了，只能自己琢磨。
学着道家打坐的模样，双手交叠，攥龟壳在手心，屏气凝神。
“荡魔祖师爷，佑圣真君玄上帝，真武大帝，天庭第一猛男子，我愿做你最虔诚的信徒，请你助我窃窥天命，修无上功德。”
“我愿荡平天下妖魔，还世道一个朗朗乾坤。”
“真武大帝，你是天上第一纯爷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
周元通将肚子里那些赞美之词，全部奉献给了真武大帝，仍没有一丝反应。
“不理我是怎么回事？难道没信号？”
他从山洞里走出来，头顶着明月，在树下坐定了，继续拍马屁。
莫老五说过，天道善变，道源枯竭，诸天神佛都受到了影响，不会那么轻易回应。
这也是妖魔横行的一大原因。
“真武大帝，你真帅，真勇猛，夜御十美而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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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低语，在耳边，在心中，在世间万物中涌现。
“什么动静！”
周元通猛地睁眼。
天色幽暗，东边血红，西面惨黄，骨山就夹在红黄之间，连绵不绝。
山壑之底，有一青石小道，蜿蜒曲折，何止千里远。
小径之中，密密麻麻全是人影。
他们垂头丧气，他们怒不可遏，不舍而凄然泪下。
路迢迢，往西去。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