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有最佳年龄吗？答案因人而异

我现在 50 多岁，很乐于想到几十年的跑步，让我比那些在学校时就好静的高中和大学同学有着更好的精神面貌。起码脸书上的照片能在表面上支持这种信念。起码在这点上，你应该为自己的跑步喝彩。但直到我深入研究这个话题时，才意识到跑步生涯对我的认知方面产生了多少有益的作用。

伯恩斯现阶段正研究痴呆症与阿尔茨海默病，他说：“保持活跃并保持心肺的长期功能，将促进大脑的长期健康。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都处于认知衰退的风险中。而在持续锻炼的人群中，针对部分认知领域，我们发现本来不可避免的认知衰退有延缓趋势。有证据表明，良好的心肺功能训练能够降低患上阿尔茨海默病、中风以及心血管疾病的长期风险。”这里有两个主要因素在起作用：一是减慢或停止典型的与年龄有关的脑组织损失；二是更好地保护关键脑区的基底结构，比如前额叶（执行功能的关键角色）和海马体（承担很多与记忆有关的工作）。

这些好处就像一个不需要工作的周日午后，或是一个喝着咖啡、看着鸟儿的悠闲早晨，或许要随着年龄的增长才能被欣赏。“如果你从中年开始锻炼，那就是在长远地帮助自己的大脑。”史密斯说，“这往往是年轻人难以想到的——今天打起精神去跑步，是为了帮助 60岁或 70 岁时的大脑。但我们认为，开始得越早，坚持得越久，你获得的益处可能越大。”

我在任何时候都不打算停止跑步，你也不应该。当然，如果你被迫保持静止，很多因长年跑步产生的大脑优势还是会被保留下来。“我们假设运动的累积效应能够提供一些延时的保护，”史密斯说，在一个已坚持跑步多年的人进入中年时，“应该建立一个余生都能依靠的认知储备（cognitive reserve）。”这方面的一项研究在 25 年间跟踪调研了 2 500 人。研究发现，当受试者在 43 ～ 55 岁时，在 25年前做心肺运动最强的人，在词语记忆测试（回忆词语清单）和心理运动速度（对认知刺激的心理反应）中的表现要更好一些。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些有利于脑健康的因素还支持了一个观点：什么时候跑步都不算晚。当年纪大些的人开始进行有氧运动项目时，“有证据表明他们在记忆和思维的某些方面取得了进步，而非减缓或衰退”。伯恩斯说道。关于运动与认知功能的研究综述得出这样的结论：“体育锻炼是一种很有前途的非药物干预，可以预防与年龄相关的认知衰退和神经退行性疾病。”¹⁰

在老龄化社会中，伯恩斯的工作是一种重要的进步，他很高兴能够从事运动和老年人大脑方面的研究。“40 年前，跑步、节食和锻炼还不是驱逐心脏病的方法之一。”他说，“而现在，这已经是个标准。基于 40 年前的心脏病学，扩充了我们认为正确的生活方式，以及它对大脑健康的重要性。”

那些拥有“多多益善”心态的人，会赞同伯恩斯基于年轻与老年人群体的研究结果：那些最大限度提升自己最大耗氧量的人，能够在认知功能上收获最丰。耗氧量是测量有氧运动的黄金标准。最大耗氧量，就是你在运动时吸入并传送到发力肌群的氧气量的最大值。而跑步者的最大耗氧量，在所有运动者中是最高的。

“个体的心肺运动反应相比于运动量（比如持久度），更能反映认知能力的提升，因此将个体的心肺训练提到最大强度，或许是实现认知效益的重要治疗标的之一。”该结论来自伯恩斯的一项对于65 岁及以上的长期好静人群的研究。¹¹

“我们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心肺功能推动了大脑功能的改善，还是健康水平更高的人获得了广泛的生理益处，”伯恩斯告诉我，“我想这确实表明，或许我们需要专注于一种更好地提高心肺功能的方法，而提高强度就是个办法。这也是我们未来的研究将关注的：我们应该做高强度训练，还是只做强度适中的耐力训练？”

按照我的习惯，我从伯恩斯的研究推及自己的情况。我问自己，这样想对那些已经在健身的人是否合理？长期努力训练相比于慢跑，真的对大脑更好吗？在没有赛事安排的时候，要用跑 5 000 米的速度重复跑 800 米吗？就因为这比可以聊天的跑步更能促进最大耗氧量？

“你所诠释的正是我们对此的思考，”伯恩斯回答，“我的思考方式来自运动生理学观点，即促进心肺健康才是正确的目标。因此我们在开发一种锻炼处方，目标是提高心肺功能。我们的数据表明，这对改善大脑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