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海宋返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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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蒙古来使

赵由航瞥了眼远处的院落:“司天监曾说过,其十几岁时便按图纸造出了浑天仪。”

“如此爱好机巧之人,有新图纸在手,朕并不觉得他能忍的住。”

尹玉点点头,赵由航收回目光继续道:

“何况我还留有后手,虽说将八分仪托付给他不再过问,但其若真不配合,我这还有个六分仪可以用。”

一众班直虽搞不懂什么六分八分,但看官家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放了心。

众人返回内殿,赵由航还不忘吩咐内侍:“传旨司天监,让他们派两个机灵的年轻子弟跟着郭守敬。”

“不论郭守敬做什么,均以师长之礼待之,不得有误。”

内侍领命离去,司天监在接到消息后,在震惊郭守敬被抓之余,也很快揣摩到了官家的意思。

郭守敬在这孤苦伶仃的,心无所属自然难以归心。

最好能让他有个依靠,比如妻妾,又或者几名弟子,顺便还能偷个师。

“师父,我想去。”主薄明天纬在私下里主动请缨道:“我想向其求学。”

已不再是监首的师父看向了他:“你可想好了,这郭守敬虽然有经天纬地之才,但多半正在置气。”

“你可能沦为小仆,忙碌个一年半载没有结果……”

明天纬目光坚定:“哪怕希望渺茫、我也想更进一步。”

老监首端详了他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位奕奕有神的徒弟:“好,那为师便帮你争取……”

一日后,明天纬如愿以偿的进入院中,对郭守敬小心侍奉。

近一月时间里,郭守敬并未正眼瞧过明天纬,但后者也并不气馁,反倒常在其面前翻看一本书。

终有一日,百无聊赖的郭守敬开了口,向他打听起了外界可有八分仪的事情。

明天纬一脸茫然,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郭守敬见他不像演的,只好作罢,并指着他常看的书问道:“可否借我一阅?”

明天纬双手捧过,郭守敬看了起来。

册子是本算术书,以白话文书写,有奇怪的小点排序,旁边甚至还有疑似大版印出的图做注释。

“倒是奇书……”郭守敬起了兴趣看了两页。

但一番细看后郭守敬发现,上述内容与当初绑他那个“贤才”所说的几乎一致。

“这书是何人所写?”

郭守敬回忆起了那段不太愉快的经历,低声问道。

“是官家编写,”明天纬老实答道:“且是第二本了,但圣上还想再优化一番,故还未大规模刊印。”

郭守敬闻言面色有些复杂,起身在院内反复踱步,最终背起手来化为一声叹息:

“这位皇帝……不太寻常啊。”

郭守敬感慨之际,他口中的官家却是有些头疼。

“此事当真?”

在一众官员的汇报声中,赵由航竖起奏书遮挡住脸颊,随后问向了领班内侍。

内侍苦笑道:“岂敢欺瞒官家。”

“那市舶司确有来报:一行商称伪元将派使者将来,为避免误会,先行令他前来告知。”

赵由航沉默片刻,放下了手中的板书,看向正在奏报的各地劝农使,咳嗽了一声。

劝农使陈风桦心领神会,停止了汇报。

内侍也退后几步,并暗中提了提嗓子,盯着官家举动,以做好通报市舶司的准备。

在两方瞩目下,赵由航仿佛没有听到内侍的密报,继续论起了耕种一事:

“劝稻为棉虽是国策,但众卿莫要强压于百姓。”

“粮贱棉贵,自会有人改种,不用你们去教。”

“你们只需向百姓宣传好,统计好两者用地即可,若是有人敢搞出趁机兼并的事来,朕绝不轻饶!”

众皆领命,其余朝臣也默许此言。

其实若非棉布确实让朝廷有不少进项,外加吕宋稻熟的也确实快,他们都不愿去改,毕竟农为一国之本。

如今哪怕官家下了令,他们也拟了个粮田红线,并以此紧盯着。

在还算温和的殿内气氛下,赵由航伸手拍了拍陈风桦交上来的几份纸张,论起了下一件事。

“朕让你们统计出来遗传规律,你们倒好,报给了朕这么一沓数据。”

“什么豌豆长什么样,什么时候开花,朕要看的是这些吗?”

台下主持此事的陈风桦连忙请罪,大将李璮也跟着为参与其中的爱女开脱。

“朕倒不怪你们,”赵由航说道,眉头却依旧微皱:

“朕只是有些失望,此结果朕让诸多进士看过,却无一人能总结出规律。”

殿下某几位大臣微微低头,官家说的就是他们。

赵由航摇了摇头,从御桌下掏出一本书来:“这是朕编的第二本算术书,内涵模型、几何等学。”

“诸位进士应当拿去补补,尤其是陈风桦,朕等着你结果成型的那一天。”

说罢,赵由航让内侍将自己手写的原本递给陈风桦,后者当场跪接。

赵由航抬手虚扶,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事,是方才市舶司报来的。”

“其言蒙古将派使者前来,诸位对此可有何想法?”

赵由航淡淡的说道,好像不是什么大事,与闻言后小动作不断的官员相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片刻的窃窃私语后,大将李璮第一个站了出来。

作为忽必烈恨透的降将,他早已无路可退:

“禀陛下,伪元占我神州、辱我百姓,孰不可忍,当羞辱一番后就地扣押!”

“李将军所言甚是,”文天祥第二个站了出来:“如此切骨之仇,还有何好谈的,官家还有何好问的?”

面对官家的问题,文天祥几乎是质问般的反怼了回去。

赵由航不置可否,向内侍挥了挥手,后者着即挺直了腰板,将市舶司官员与商贾喊入。

两人小步走入,说明了大概情况,还献上了一份文书。

书上所写,无非就是表明将派使者前来,让宋庭莫要阻拦军旗船只。

但用词之间颇为猖狂,对官家直呼其名,对行在的称呼也是败军所部。

朝廷更加群情激奋,一大半文官武将站了出来,指着文书骂道。

但赵由航稳坐台上,听着众人发言,始终不做定论。

这让某些人等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