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东临族
“以墨。”
正想开溜的夜以墨脖子一缩，回头只见焱天一脸了然的望着自己。
还以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莳音的事，没人记得自己的事了。
这种伎俩骗的了大殿上的众仙，但一定骗不了焱天这只老狐狸。
“怎么？你九重天的贵人们找完我的麻烦了，现在轮到你？”
焱天一笑，“髓不像老玛，迟早发现夜梁的猫腻的。”
“那又怎么样？事到如今，就算是你也改变不了什么！”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大殿上的都只知道动动嘴皮子，没人认真的去勘察夜梁境地，才让你钻了空子。但髓不一样，一旦上报九重天，你的日子又该热闹了。”
“姑奶奶耗得起！哼！”懒得跟焱天多说，夜以墨扭头就走，留下一脸好笑的焱天在原地。
看着夜以墨离去的背影，焱天难得收起一贯的笑脸，满脸凝重。
走出凌霄殿的彼岸看见焱天，依旧淡漠，方要与夜冥离开便被焱天留了下来。
“彼岸。”
回头一看，焱天一脸严肃的望着彼岸，但后者依旧没有与他多言的意思。
“焱天神尊是九重天的闲散贵人，老身却是忘川之主，事多繁忙，就不与神尊多说了。”说完，彼岸一个眼神示意夜冥跟上。
“你不也是来帮夜的吗？”
听到那个熟悉的称呼，彼岸不由得恍神了那么一瞬间，停下脚步回过身，只见脸上的神情更加冰冷。“现下种种皆因神尊推波助澜而起，尚有何话可说？凡事有因有果，只盼神尊这个因，能善待以墨这个果。”说完，彼岸与夜冥二人便化一道青烟离去，只留焱天一人在原地。
因果……吗？
水岩阁内。
“天君今日之举是否欠缺考虑了？”
天君的视线从卷宗移开，冷眼凝视眼前的几位仙家。
一样都是龙，当年辰族非战时都看不见影，面前这几位倒是天天出现，偏一要打仗就连头发丝都看不到。
“何意？”
“彼岸上门讨公道，天界自知理亏这我们无话可说。但是夜以墨那个蛇……”东平君说得起兴，却在看到天君眼里的不悦后一窒。“夜以墨只是区区山神，天君怎能说出那种天界亏欠夜梁的话？”
“不然应当如何？”
“这……夜以墨只是一个山神，就算忘川大乱波及夜梁，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安抚一下便好。这下夜以墨得了九重天的人情，依她的个性谁知道她会怎么刁难天界？”
天君没有回应。
“是啊，天君。”晟浒像是忘了凌霄殿的教训，依旧在天君面前喋喋不休。“夜以墨素来跋扈，天界哪位仙家没有受过她的气？现在天君亲口说出天界亏欠这话，只怕夜以墨会蹬鼻子上脸，看那地界的事……”
“地界的事，吾以为在大殿之时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原来晟浒还没听懂？”天君冷冷的说道。
东平君见晟浒不敢开口，忽地一阵不满。
“难道天君还念着当初与夜以墨的……”
天君的表情突然变得冷峻，眼里闪过一抹杀意，东平君为首的几人顿时沉默。
“夜梁是何种存在应该不需吾多言，爱卿耍聪明也得有个度。莳音闯下的祸涉及忘川与夜梁，自然与彼岸姑姑和以墨姑姑有关，彼岸姑姑可以来找说法讨交代，怎么以墨姑姑就不能？”
天君凌厉的一面成功震慑面前的牛鬼蛇神。
“太武确实监管不力，但九重天众仙家一整个月都发现不了身边有个堕仙，这事情应该怪谁？可笑的又是谁？”天君看向不再吭声的东平君。“东平君统领一众守护神将，维护天界治安，如此小事……”天君盯着东平君，‘如此小事’四个字说得极其轻，却又凌厉的让人不寒而栗。“竟等到忘川来讨说法才发现，你说，是东平君办事不力还是九重天众爱卿都瞎了？”
天君由主位起身，慢慢的走到东平君面前定住。“吾本不欲多言，但既然东平君带人来责问吾，吾就好好与你说一说。此事，一，太武监管不力以致没有察觉莳音堕仙；二，东平君与一众守护神将失职而没有发现怨灵匿藏于天界；三……这全是因你们的无能而造成的局面，凌霄殿上吾面对忘川与夜梁两位主的质问，爱卿没有建树也就算了，竟还一心想挑夜梁的错处？莫不是脑子坏了？”
晟浒吓得一声不吭，没想到天君看出他们的小动作。
“众爱卿的过失由吾来收拾，难道是应该的？既如此……不如收了东平君司掌护法的职务？”
“天君！”
“吾一直想着不要追究你们的过错，你们却一直往吾跟前凑不停提醒着吾你们的过失，既然你们觉得自己有罪非得请罪，那诸位爱卿便一起到雷鸣宫领罚吧！”
“臣等不服！”
“服不服的由不得你们，一切听从雷鸣宫的审判。别担心。”天君直直的望着东平君继续说道：“雷鸣宫素来公正，定不会冤了你们。”
“臣等虽不及当年辰族地位尊崇，但也不是任人凌辱之辈！如今天君为了区区蛇精如此刁难，实在……”
“东平君。”
“……”东平君突然说不出话，眼前这个笑起来的天君看起来莫名的可怕。
“对上古之神不敬是罪，对天君不尊更是大罪，你确定还要继续说下去？”
晟浒偷偷拽起东平君的衣袖，示意后者不能再开口。
雷鸣宫的严厉执法无人不惧，灵器取血一验便能知道东平君对天君出言不逊，这乱七八糟的谈话在雷鸣宫眼里肯定只剩不敬，判罚下来还能喘气吗？
“爱卿要是意犹未尽还是到雷鸣宫与雷卿接着说吧，但爱卿得记住一点。辰族的功绩不是人人能比的，提辰族之前不妨先想想自己有何足以相比之处。”
自知理亏的东平君忍下一腔愤怒，只得恭敬的说了一句：“臣等告退。”
见东平君一行人离开后的守方立即进入阁内待命，恰好来得及看见天君隐忍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