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人坐不住了

太子下江南半月余，判姝与张孺人也是熟络了不少，同往一处吃茶赏景已是常事。

“冯妹妹和吴承徽同住寒梅苑，可好呢？”

判姝略带疑惑看着张孺人，实在是不明她为何如此问，将茶盏轻轻放下，身侧紫萼适时添上了热茶，氤氲雾气中判姝微微笑着。

“吴承徽此人我倒是不知了，同住一处，可我在东边疏影，她在西边暗香，说到底还不如和姐姐在一处的时间多。”

张孺人似是得意地笑了，旋即又收了回来，方是想要说些什么，只见一女使匆匆来，请她二人到水粼玉去。

二人对视一眼，不过都是懵懂，只是随着接引去了。

见着人齐，判姝心中一惊，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寻了位置站着，只见大监一甩拂尘，开口道：“传陛下口谕，太子后院日渐充盈，然太子妃之位恐喜，今由三位娘娘赐下女使考察，待太子殿下自江南归时，择一人暂理东宫诸事，解太子殿下后顾之忧，钦此。”

东宫众女眷皆有不解之意，眼下却只能垂首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监离去，杭孺人遣人送他，余下女眷各择一女使归住处。判姝原先想和张孺人说些什么的，因着赐下女使，不敢妄言，只觉是被人监视的憋屈。

判姝让紫萼带着赐下的那名叫银朱的女使去安置，独自一人去寻张孺人。二人在道上相遇，却鬼鬼祟祟的像贼人一般，二人相视一笑，只往方才吃茶的亭子去。

“殿下此行之前明明已经是将权给了杭孺人的，只是不知如今为何……”

张孺人嘘声制止了判姝，二人坐近了些，这才说道：“皇后娘娘早逝，如今陛下年迈，想来并无立后的心思了，殿下又与她们无关，若是只做太妃荣养于寿康一处只怕对不起她们争斗一生，我们不过是作棋子？”

判姝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轻叹一气。

“如此看来，咱们六人之中倒是杭孺人最不可为了，只怕到时候选了谁都……”判姝摇了摇头，才又添上一句：“不过杭孺人是极好的人，先前我去拜访时，她并未有任何为难，还叫了我解闷的法子。”

二人突然的就不说话了，只余下了寂静。

“有人坐不住了。”

判姝忽的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张孺人顺着判姝的视线望去，只见两名女使匆匆的来了，赫然是三位娘娘赐下的银朱和银羊。

紫萼在后首不紧不慢跟着，张孺人的女使观琴见了，横眉迎了上去，问：“主子们在说话呢，二位姐姐怎么突然的来了。”

却见她二人异口同声说着：“奴婢等由陛下娘娘赐下服侍主子，主子如今吃茶闲聊，奴婢等自该来侍奉，断无因着主子仁德便懒怠的理。”

观琴自然挑不得她们的理，朝着判姝与张孺人矮身一礼，立侍于一侧。两名女使态度自然恭敬，而判姝却仍觉不适，略一思索，寻了由头先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