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筑基
翠蛾懒画妆痕浅。香肌得酒花柔软。粉汗湿吴绫。玉钗敲枕棱。
半夜春风，姜叶方终于得到了满足，来不及看清身旁的人，并沉沉睡了过去。
付芳华，泪水浸湿绣枕，伤心欲绝。
她知道和他同床的人不是陆子轩，也明白这肯定是陆子轩意思。
只是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就这样让人拿了去吗？
付芳华缓缓起身，尽管下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也慢慢挪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头鸡鸣过，黑暗将散。精致的匕首冒着森冷的白光，正对着姜叶方的胸膛。
付芳华始终是个善良的人，即使眼前的男子夺去她的清白，可一想到他也是身不由己，便迟迟下不去手。
自己早就不想活了，身子被谁夺去还有区别吗？难道换成陆子轩自己就可以接受了吗？
将死之人，又何必在造杀孽，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付芳华终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匕首。
“你怎么不杀了我？”
看见付芳华放下了匕首，姜叶方睁开了眼睛，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不知道怎样面对付芳华，一直在装睡罢了。
付芳华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会是这样一个态度。好像再等自己杀了他一般。
“杀不杀你，还有什么不一样呢？”付芳华说道，好像是在回答姜叶方的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不一样。”
姜叶方说道：“你杀了我，我没什么怨言，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听到姜叶方有些低沉的话，付芳华微微一愣，有些惊讶。
“那现在呢？我不杀你。哪里不一样呢？”
姜叶方沉默了好一会才回答道：“你不杀我，我就对你有了一份责任，就算我想死，我也不能去死。”
“对我有了一份责任？”付芳华内心忽然有了一丝波动。
“你好像不怕死？”付芳华问道。
“怕，也不怕！”姜叶方答道。
“为什么？”付芳华有些不解。
“怕，是因为我怕真的会死。不怕，一是因为我伤害了你，你若想取我性命，我不反抗。二是因为死了或许我就可以回家了。所以我不怕。”姜叶方说道。
付芳华却听得有些糊涂了：“死了就可以回家了？”
姜叶方也不想掩藏什么。
“其实，我的灵魂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也许在这死了，我就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只是我也不敢肯定，仅仅只是一种猜测。”
“你刚才说对我有了一份责任，这是什么意思？”付芳华问道。
姜叶方有些惭愧的看着床单上鲜红的血迹，久久不知怎么开口。
“请你做我的妻子吧！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爱惜你，保护你！”
姜叶方毫无征兆的牵起付芳华的手，单膝跪地，深情的凝望着付芳华，等待回答。
这一刻，付芳华的内心在颤抖，她感觉到了姜叶方的真心，只是对自己却有些无能为力。
付芳华抬起手，轻轻揭去几乎盖住整张脸的面具。一张被火烧毁后丑陋的脸出现在姜叶方面前。
“看到了吧！我毁容了，以后可能还会比现在更丑。这样，你还要我做你的妻子吗？”付芳华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姜叶方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轻轻抚摸住那受伤的脸颊，眼中隐隐泛起水雾。
付芳华惊恐的抓住姜叶方的双手，不让其动弹，此时心情复杂无比。
她没有看到惊恐，没有看到嫌弃，姜叶方的眼中透露的全是心疼。
自己好像爱上他了，这怎么可以。付芳华心里越来越紧张。
“我这么丑，道心还崩溃了，以后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有所进步了，我就是废人一个。你傻呀？找这么一个又丑又废的人做妻子，你………”
就在付芳华激动的表达着情绪时，姜叶方用手轻轻按住了她的嘴唇。
“美与丑，又怎么去定义呢？相由心生，内心的善良，才是女人最美的样子，正如你在我心里是善良的，是美丽的。“
“可是，我道心崩溃了！”付芳华又道。
“我没修炼过，也不知道什么是道心。不过我相信，你的道一直在你心里，只是被你掩藏到了某个角落。”
付芳华犹如醍醐灌顶，道心崩溃，只是表象，或者说是自我否定的呈现。
想到这里，付芳华急忙盘膝而坐，慢慢闭上眼睛，功法运转，仅一个小周天，体内的灵力就恢复了一两成。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付芳华灵气恢复到了炼气九层大圆满。
睁开眼，从腰间拿出一瓶丹药，取出一枚服下，又开始了下一轮的大周天运转。
天蒙蒙亮，院子里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姜叶方走到门口将门栓好，以防外面的声音打扰到付芳华修炼。
“呼…”
付芳华慢慢吐出一口浊气，没想到就一个时辰的时间居然就奇迹般的筑基成功了。
看着走路都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响动的姜叶方，付芳华心里没了一点障碍。
“夫君，谢谢你！”
姜叶方转过的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刚叫我什么？”
付芳华不再扭扭捏捏，直接走到姜叶方的身前温柔的叫道：“夫君！”
姜叶方一把将付芳华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抱着，一直抱着。此刻感觉到他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了。
“可是夫君，奴家还不知夫君如何称呼？”
姜叶方松开了手，看着付芳华说道：“我叫姜叶方。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我的家乡叫地球。”
“地球？”
付芳华有些迷糊，但也没有再问，只是淡淡说道：“夫君，我们该回家了。”
“回家？可是我没有家，我之前只是陆家口中的一个奴仆。”姜叶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对不起！夫君。”付芳华有些惶恐，怕姜叶方会不开心。
“不如我们先回一趟付家，等见过了爹娘，我们就去浪迹天涯，以后哪里有你哪里就是妾身的家。”
听到付芳华的话，姜叶方很是感动，点点头说道：“好！哪里有你，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出得门口，付芳华抱住姜叶方，直接跃上屋顶，在黎明之前的晨雾中飘逸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