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应该直接掐死她
姜峰算是看出来了,姜晚晚今天脑子缺根筋。
但在侯府打了姜晚晚,跟直接打侯府的面子没什么区别,他可还不想丢了这么趁手的钱袋子。
偏偏姜晚晚还接着说:“您一定是很愿意的吧?”
问得陈文瑾的脸都涨红了,也没能说出话来。
徐薇一直皱眉沉默着。
她已经被架了起来。
虽然对自己在陈文瑾心中的地位有信心,但不代表她能担下这个挑拨别人母女关系的罪名。
这与她以往珍视亲情的表现不符。
所以她不能顺着姜晚晚的话说。
“之前与母亲结下母女缘分的时候,长姐并不在场,今日这般……也算是全了……仪式吧。”
她甚至还得替姜晚晚找借口,还得违心缓和剑拔弩张的氛围。
“长姐这是彻底把我认下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啊!”
徐薇有点后悔刚刚没马上拉着人离开,而是非要在姜晚晚面前展示“母慈女孝”了。
这下子,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姜晚晚挑眉,这借口多少有点拙劣。
自己刚刚的语气,应该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了吧?
却没想到陈文瑾竟然还真勉强地“嗯”了一声。
但脸上怒色未去,还是死死地盯着姜晚晚。
姜峰一喜,连忙顺势提出。
“今日真是不早了,大家都折腾得够呛,母亲,还是快回家吧!”
徐薇也在一旁附和着,心里则隐隐忧虑。
怎么感觉陈文瑾也不是很愿意失去姜晚晚呢?
不然,怎么这么容易就顺着台阶下来了?
是不是也怕真的撕破脸闹得太僵,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姜家三人终于走了。
只是陈文瑾一言未发,离开的脚步也无比迟疑。
尤其是听到姜晚晚非常随意的一句:“不送了”,还几度想要停下来。
一直到出了侯府,在马车上坐定。
姜峰才万分疑惑地指出:“她竟然真就没有送出来,也坐得住?”
这还是那个在母亲面前像狗皮膏药一样撕都撕不掉的姜晚晚吗?
陈文瑾的脸色几乎可以用阴沉来形容,但还是挤出一个冷笑。
“装了这么久,总算装不下去了吧!”
“行了,赶紧回去。”
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说一句话。
马车里气氛压抑的很,姜峰和徐薇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而陈文瑾面上装得再无所谓,心里也充满了迷惘。
姜晚晚刚刚居然顶撞了她?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没有主动求和?甚至连往外送一送这种基本礼节都没有了?
好好好!可真是长本事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
到了姜府,三人下了马车,姜峰便催徐薇赶紧去休息。
他自己则亲自扶着陈文瑾回去。
他们虽然隔了一层肚皮,但娘一直嘱咐他要打好关系。
因为陈文瑾是个是京中最有名望的书院里唯一的女夫子,颇有人脉。
他又一贯会在长辈面前讨巧,所以同陈文瑾竟比姜晚晚和她这对亲生的,关系还要更亲密些。
“母亲,刚刚您怎么能想要打长姐呢?就算要教训,也得等她回娘家的时候。”
“不然,侯府知道了不高兴,不再让她管咱们了可怎么办?”
“我娶薇薇的聘礼可还没齐呢!也等着她给弄个小官做做!”
陈文瑾冷笑一声。
“她可还记得她是我的女儿?我看她是富贵了,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长姐当然知道了,放心吧母亲,等她自己想通了,会回来向您赔罪的。”
姜峰安慰道。
“哼,谅她也不敢。”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小心,她若是心里真想着娘家,总能想到办法帮忙的。”
只要一想想姜晚晚刚刚的样子,陈文瑾就忍不住生气。
但从侯府出来之后,她的信心便又回来了。
她相信姜晚晚不敢真跟自己断绝关系。
早晚会哭着回来求自己。
姜峰看着她自信的神色,欲言又止。
比起杀鸡取卵,他还是更倾向于徐徐图之。
毕竟,钱还不是最难得的,难得的是姜晚晚她很会赚钱。
之前强硬的态度不行,那就哄一哄,反正哄姜晚晚可以说几乎没什么成本。
不过陈文瑾明显不愿意承认,姜晚晚身上有任何优点,所以他便没有再说下去。
“还是薇薇贴心,若不是她救了你,咱们还没有这缘分。”
“自从有了她,我才知道,有女儿是多么幸福的事。”
陈文瑾叹了一口气,扶了扶发髻,面上浮起几分疲惫。
“母亲,其实,姜晚晚她对你,也挺用心的不是吗?”
姜峰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忍不住想要缓和两人的关系。
“若她真的那么不堪,那您早就不认她了,刚刚也不会那么生气!”
“到底是您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女儿,按理,你们才是最亲近的。”
哪知听到后面一句,陈文瑾忽然冷了脸。
“我只要一看到姜晚晚,就会感到痛苦和耻辱!怎么可能会亲近,舍不得她?”
“如今还这样不恭不顺,更是令人齿冷,我恨不得当初直接掐死她!”
陈文瑾这种态度,姜峰从小便知道。
他真切地疑惑过,眼下,也是真的有些无语了。
娘有的时候虽然会嫌弃他不成器,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关怀备至。
他以为做娘的,对孩子都应该是这样。
况且在他看来,姜晚晚除了比不上徐薇,已经是这京中女子的翘楚了。
就连他走在外面,也喜欢把这个嫁到侯府的长姐挂在嘴上。
这样一个人,怎么在自己母亲的心里,反而一无是处呢?
“母亲……”他难得想再为姜晚晚说点话。
结果就被陈文瑾一抬手给打断了。
“峰儿,你不必再说了。”
“即便她日后想要回来求饶,我也不会原谅。”
“你们不许放她进来!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说完,便抽回自己的胳膊:“不必送了。”
姜峰对着她决绝的背影,有些瞠目结舌。
自己的孩子,说了几句气话,至于气成这样?
那这么多年,娘没有被自己气坏,还真是个奇迹。
他忍不住摇头,第一次感觉到了陈文瑾的难缠。
做母亲的说不通,那他就只能去找做女儿的姜晚晚了。
毕竟,谁让她是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