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风险
通往斯莱特林学生宿舍的是一段向上螺旋的楼梯。爬楼梯时，维尔纳居然显得有些吃力。
也是，愚者先生就算给自己上了天使位格的庇护，毒素依旧在深入自己体内。
其实除了里德尔之外，他还想过找邓布利多。
但现在摆在他眼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时间，他不能赌邓布利多有没有清除毒素的能力。
迈着沉重的双腿来到斯莱特林宿舍门口，依照着门牌号，维尔纳找到了斯莱特林五年级学员所在的位置。
绿色装饰反射出来的幽绿光辉呈现在他的脸上，本就因为毒素而脸色发白的维尔纳看起来更加骇人。
快，再快些。
莱曼诺旅行笔记中“刺客”的非凡能力很好地帮助他在黑暗中隐去身形，他在床铺间焦急地寻找里德尔的身影。
可是——他不在！
汤姆里德尔不在宿舍里。
他晚上居然没有回到学生宿舍。
黑暗中，维尔纳无声来到宿舍中唯一一张空床旁。
不知为何，他非常确定这就是里德尔的床铺。
空床的枕头旁，整齐地叠放着一张纸条，就像是特意为深夜造访的他准备的。
纸条展开，字迹工整：
如果你还能强撑着走到这里，那属实是厉害，不过可惜，我也没有解药。
窒息，虚弱，怎么样？真是可惜，不能亲眼看见你绝望死去的场面。
字迹末尾画上了一个类似于蛇的标记。
匆匆扫了一眼，维尔纳马上放下了纸条。
现在争分夺秒，不能被里德尔的话语干扰。
邓布利多，现在还能找的人是邓布利多！
脚下六芒星阵一闪，维尔纳消失在原地。
城堡高处，在邓布利多办公室外，他有些踉跄地站稳。
邓布利多教授，现在是需要你的时候了，别给我玩失踪啊。
扭动门把手，向里面看去，桌上羊皮纸摆放得整整齐齐，灯光也被点亮。可惜，邓布利多并没有出现在那熟悉的躺椅位置，书架高处的鸟笼，福克斯也不知所踪。
不在，都不在。
冷汗密密麻麻从维尔纳的后背留下，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虚弱还是大脑的一片空白。
双腿的无力感再次传来，没有站稳，维尔纳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没有刻意去布置灵性之墙，他调动身体的灵性发动了一次“误导”。
再争取一些时间！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误导”后，毒素的蔓延再一次滞缓，可是，自己的灵性也消耗巨大。
“阿蒙，你能把我身上的毒素偷走吗？”
在这个时候，维尔纳问出自己原来预想的方案，之所以现在才向阿蒙询问，是因为，在毒素侵入他的身体后，阿蒙始终没有出声，如果这真是一个办法，祂肯定会第一时间就告知自己。
呼吸急促间，一直没有说话的阿蒙开口了：
“不行，序列2的‘偷盗者’拥有很多权限，却唯独没有偷盗自己，如果我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寄生，是能够偷走你身上的毒素的。”
听到阿蒙的回答，维尔纳的心情又凉了半截。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维尔纳捏着自己的喉咙，想让自己的呼吸轻松一点。
“直接晋升序列4堕落伯爵。”阿蒙的话语中没有任何情感，就像是在叙述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这样……我……会疯的。”
维尔纳的双颊浮现出不自然的潮红。
“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向愚者祷告，消耗掉一次传输物品的机会，拿到堕落伯爵的非凡特性和其他材料。”
“你混乱导师消化的进度不到五分之一，而且无法进行晋升仪式，失败的概率大于百分之九十九。”
“那……不就相当于……必死无疑吗？”维尔纳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
“这是我能够想到的办法。”
“晋升过程中，凭借着你不在原来世界的特殊性，一定会引来星球外那些伟大的注视，在他们的注视下，你身体内毒素将会转化为其他形式，我很确定，肯定不会入侵你的身体。当然，前提是你成功晋升成为堕落伯爵。”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误导”也无法拖延毒素太久，在抵抗的同时，维尔纳的心底也升起一个疑惑。
这到底是什么毒？自己在“罪人”状态下都没有办法克服，就算里德尔掌握一些歪门邪道，可他的水准终究是序列5，自己体内住着两个天使位格，还有愚者先生的注视，现在居然没有应对方法。
当无力感就要蔓延至上半身时，维尔纳猛地一咬牙，低声诵念出愚者先生的尊名。
不管了，拼一把。
灰雾笼罩视野，恢弘宫殿，青铜长桌还有看不清的人影。
“你来了。”愚者先生嗓音温和，“阿蒙的建议你听取了？”
“嗯，我的身体没有办法撑太久了。”维尔纳飞速点了点头。
“这是你的选择，也是你的命运，我无权干涉。”
话音落下，坐在首座上的愚者先生右手缓缓探出，一团血红色的物体跨越灰雾和青铜长桌飘浮在维尔纳面前。
“这，这不是我当初……”
维尔纳有些惊讶，这并不是“堕落伯爵”的非凡特性，而是之前愚者先生析出“最后的腐败”获得出来的半神级别的非凡特性。
“用这个晋升半神，成功机率会大一些。”愚者先生的语速稍稍加快，“阿蒙对那些旧日太过自信了，喝下‘堕落伯爵’的魔药，你活不下来。”
“将它包裹在火焰中吞下，我已经帮你借来了祝福，希望你一切顺利。”
愚者先生说完，没有给维尔纳反应的时间，也没有详细做出解释，马上切断了联系。
回到现实，汗水从额头沿着脸颊留下，维尔纳眼中开始出现了模糊的重影。
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牙关紧咬，他缓缓地从腰间抽出了凤凰眼泪魔杖。
一个简单的召火魔法，一小团深红色，拳头大小的火焰悬浮在他的面前。
“戴上错误，让我寄生你的身体，成功率还会大一点。”
脑海中，阿蒙沉声提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