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做侍妾,本该尽心照顾
十件?李婵沐一时愣住了,金银楼的首饰样式多的数不胜数,每样十件的话岂不是要把马车塞满?
李婵沐后退两步,如此大张旗鼓的,她与赵衍知再也说不清楚了……
“殿下,其实沐沐戴不多首饰,只要买一支簪花就好了。”李婵沐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乎不可闻。
她话音刚落,男人就皱了皱眉,那双丹凤眼晦暗不明,“沐沐,只需要听孤的话就好,记住了吗。嗯?”
这句话犹如落雪无痕一般,只在李婵沐耳边有轻微的喘息声,一股热气顺着脖颈缓缓往下。
无形之中……莫大的压迫感席卷而来,她只需要听话就好……
“我。”李婵沐突然清咳两声,疑似身形不稳的一个踉跄,“我身体不适,先回去可不可以。”
赵衍知轻笑一声,“那沐沐就先和孤回去。”
李婵沐红着脸不敢开口,恨不得以纱巾敷面,不让任何人看到,赵衍知却伸手将她慢慢拽上马车。
腊月寒风凛冽,李婵沐出来太久,沾染了一点寒气,脚步越发轻飘飘的,一个重心不稳,被赵衍知结结实实的接住了,顺势把人腾空抱起来。
“殿下……我自己能走,实在不用如此。”李婵沐的声音因为生病变得软绵绵的。
本来想拒绝,被人直接颠了颠,肩膀一颤,犹如雨中娇花被人捧在掌心之中,然后被带上了马车上。
马车内早就铺了厚厚一层褥子,碳火上烤着些许金桔,一进来就感觉身体无比温暖,李婵沐咳嗽的声音也逐渐停了下来,只不过依旧手脚发软。
她的病又犯了,只能老实的靠在男人怀里,滚烫的脸颊微微泛红,鬓角微湿,可怜到了极点。
“殿下,殿下……”迷糊中,李婵沐着急求救。
她想求赵衍知给她药吃,她不能在病中死去,大仇未报,丞相府欠她的还未完全讨要回来。
犹如每个深冬发病无人问津,只有李婵沐饱受折磨以后,继母才会让人给她送来一碗药,只要她一口气苟延残喘就好。
李婵沐躺在病床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的嫁妆被搬空,外祖父给她的私房钱被偷走,用来给继母挥霍。
都传丞相府的继室虽然出身小门小户,但为人大方得体,在京都的贵妇圈十分有人缘,她与李玉芳皆是雍容华贵,不仅让人高看一眼。
可是,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李婵沐的,她饱受痛苦时,别人却名利双收,等到外祖父家败落,银钱被掏空,她也没了利用价值,被直接断亲扔进了乱葬岗之中……
李婵沐在赵衍知怀里睡得很不安稳,额间的汗珠把头发打湿,贴在白皙无比的脸颊上,眉头紧锁着,偶尔紧握住赵衍知的手。
直到感受到大掌回应,李婵沐才安心一些,身上的每一处肌肤轻轻发痒,身体也逐渐平稳下来。
“沐沐,你放心,等共浴之后,你就没那么难受了,好不好。”
浅浅的吻落在眉间,似春风拂过,杂乱的情绪也被一扫而空,李婵沐恐慌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毫无意识的在男人怀里睡着。
……
丞相府中,周韵和李玉芳从外面回来,母女俩都有些狼狈,本来想在金银楼出风头的,没想到把东西包好之后,老板却让她们先拿银子。
李玉芳恨得牙痒痒,她今天丢了好大的脸,尤其在贵妇面前一改往日端庄高贵的样子,竟连衣服钱都拿不出来。
“娘,你不是让人把银票给金银楼送去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钱呢?”
周韵比女儿沉得住气些,她过往给金银楼的掌柜的不少好处,无论出什么意外都给她兜着,今日怎么出这么大纰漏?
临近年关,少不了交集应酬,周韵今日请的是京都贵妇,若是送出好头面,自然会记得她的好,在别人面前多提提她女儿的好,李玉芳的前途就会更好,还会有数不尽的好亲事。
可就在母女二人邀请国公夫人,将军夫人去金银楼的时候,先是因为太子在里面等了一会儿,平白在雪地里冻了一会儿。
等太子离去之后,周韵在心里咒骂了李婵沐几十句,才领着其他贵妇进去,待说了李婵沐好多坏话,侍妾等等后。
挑选了大批衣服首饰就要走,平白无故被人拦住,硬要她交钱。
周韵什么时候出门带过钱,每次都是把李婵沐的钱提前放在店家手中,拿了东西就走,而今天不给钱就不让走。
国公夫人平时有头有脸,一支金步摇已经插在了发间,硬生生被人拦在金银楼,最后抵了一只玉镯才能脱身,临走时还奚落她两句。
周韵气的浑身发颤,寒冬腊月,拿着帕子不停扇风。
“都怪你爹,丞相府逐渐败落,家里亏空他却每日忙着给别人送礼,那个二皇子答应的官职都没有,银子没少要。”
周韵一改端庄大气的样子,因为在气头上,实在没忍住抱怨。
李玉芳本来想跟着说两句,一转头看到自家爹爹黑着脸从外面进来,一副气不顺的样子,赶紧住了口。
“气死我了,今日路过金银楼时,竟然有个伙计给我要账。”随后瞪了周韵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周韵一时没站稳,险些没背过气去,反应过来立马哭道:“肯定是蝉沐不孝,故意给丞相府抹黑,还让我这个做母亲的丢了好大的脸。”
李玉芳也哭着上前,一副受了好大委屈的样子。
李自建于心不忍,随后一拍桌子,“那个不孝子,等她回来,定然要好好罚她。”
话音刚落,周韵刚才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左边脸颊上一个大大的巴掌印子,十分明显,前胸一个脚印。
“夫人救命,债主子们要杀了小的。”
“嗯?”李自建看向来人,丞相府管家的小儿子,平时听从周韵差遣,也算是个衷心的奴才,如今变成这样,不由得对周韵投去怀疑的目光。“这是怎么回事。”
周韵心里感觉不妙,没想到从外面进来几个账主子的奴才。
李自建好歹也是丞相大人,如今丞相府败落,虽然不得皇上重用,太子那边也没有门路,但皇上一直缠绵病榻一直不好,万一二皇子有机会,他那些银钱也不会白花。
丞相府来账主子还是第一次,李自建感觉脸上无光,恶狠狠看向周韵,这个宠了十几年的女人,竟然如此不知轻重。
直到周韵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捂着脸差点哭出来,“老爷,你……你竟然打妾身。”
听到周韵还敢质问他,李自建一时气的头昏脑涨,做了十几年的丞相夫人,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不知道礼数,他恨不得再上去一巴掌。
两人是青梅竹马又如何,今日关系到钱财,关系到名声,李自建只觉得气的胸口发闷。“那你把这件事处理好再来见我,哼。”
李自建出门时,有意无意扫了几个人一眼,都是京都店铺的伙计,大多数做妇人的买卖,胭脂水粉衣服钗环……
不管怎么要账,都要不到他的头上。
今日有了太子殿下的吩咐,小伙计也挺直了脊梁,有一位抱着账本上前,“夫人这些年在小店拿走了这么多东西,也该结账了吧。”
周韵气不打一出来,她明明把李婵沐的银子送过去了,怎么叫买东西没给钱。
那人却笑眯眯的说,“听说丞相府与李婵沐姑娘断亲,既然如此,李婵沐姑娘如今把夫人这些年花的钱拿走,小人只好来这里要账了。”
“什么?”李玉芳皱眉出声,完全不像一个端庄的小娘子。“她竟然如此不孝,这些钱花出去了,哪里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给她们了,哪里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周韵咳嗽了一声,示意女儿失了礼数,未出嫁的姑娘家怎么能和下人费口舌。
其中一个小伙计叫她们不认账,有些着急,掌柜的那边已经得了太子殿下的口谕,该李婵沐的一分都不能少,全部拿走。
这些年周韵在铺子里买的东西,全都由她自己负责,如果办不好差事,他的腿就别想要了。
小伙计一下子跪了下来,“夫人啊,可怜可怜小的吧,总不能不认账啊。”
这几句话说的实在可怜,好似周韵就是被追债还欺负人的恶人。
后院鸡飞狗跳,周韵母女气的牙根痒痒,没想到李婵沐那个女人竟然来这么一手,可如今丞相府亏空实在拿不出多少来,周韵无奈之下掏出小金库。
众人走后,简直要气晕了。
下午时分,周韵哭哭啼啼在李自建面前不肯走,惹得李自建又是一阵心烦。
……
李婵沐再次醒来时,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一层薄纱勉强盖住肌肤……
她躺在最里侧的位置,黏腻的汗珠湿了鬓发,还有淡淡沐浴过得清香袭来,大概是睡梦中又出了一身汗。
可……既然她睡着了,谁给她沐浴呢。
行宫的寝殿内四季如春,身上盖的是薄薄的毯子,却莫名有些热,直到被人拉进了怀里。
“殿下……”李婵沐惊呼出声。
联想到刚才猜想的沐浴,心里羞赧不已,直到大掌摩挲了下腰间,一股热气喷洒在脖颈上,“殿下,不要,我不要。”
李婵沐本能的推搡了几下,她还没答应做侍妾呢。
赵衍知不知何时睡醒了,一双丹凤眼直直的望过来晦暗不明。
之前李婵沐晕倒,又是发热又是做噩梦,只能给她喂药然后暖身,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抓住白皙无比的皓腕,赵衍知口吻有些冷,“折腾出病来,孤会立马把你抱进浴桶共浴。”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人儿果然乖乖的。
“殿下,你欺负人,说好了还有十日的。”李婵沐声音越来越低,张张合合的朱唇轻轻瘪着。
赵衍知心口就像被人敲了一下,又痒又酥,他本就喜欢了她这些年,握着她手腕的手突然收紧。
“沐沐,十日之后和今日没有区别,你的病再犯就会要了你的命,只有孤能救你,还是说你在指望着谁。”
心事被说中,李婵沐又羞又恼,想要挣脱大掌,只可惜力量悬殊,与对方的体型差点也不是一星半点。
最后只能委委屈屈的掉小珍珠,“就算是共浴,也不一定要……做什么。”
李婵沐说罢小心翼翼的看向赵衍知的脸色,除了以身相许,她别的都能答应,“求殿下了。”
尽管声音软绵绵的,李婵沐的模样也装的可怜到了极点,可惜赵衍知一点都不领情,反而目光冷了下来。
赵衍知知她心里只有那个青梅,还不如几日不见她,省的两人如仇敌一般见面。
“沐沐,你的出路只有孤。”赵衍知手指轻触她的脸颊,后者躲闪不及,一滴泪落在了指尖。
就这样讨厌他,哭成这样,赵衍知直直的望着人儿,空气都冷了下来。
李婵沐见他真的发怒了,好在她刚才哭时,被怜惜了一下,或许可行,加上这几日的委屈,竟然真的流下许多小珍珠来。
李婵沐哭的梨花带雨,这样娇嫩的人儿本就该好好疼着,她还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只能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李婵沐一时没反应过来,男人脖颈的气息就迎面而来,后脑被人一下一下摸着乌黑柔软的秀发。
“沐沐,你的身体还有些烫,需要再暖一暖。”
一句话,让李婵沐的耳廓又红透了,她又要推搡,已然被推到在床榻之上。
隔着薄薄的布料,可以感觉到男人结实的胸膛,肩宽窄腰的身材紧紧贴着,精瘦的肌肉让李婵沐的手无处安放。
身体温暖了一些,脸红的要滴血。
“殿下,要多久……”
赵衍知轻笑一声,把人使劲带了带,“怎么害羞了,之前孤救过你两次呢,忘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感觉,好似把那不可告人的画面,一点一滴都不放过的让她重温。
明明那时候她都晕过去了。
谁能想到,去清风霁月一般的太子殿下,竟然好几次孟浪至此,又或许真心把她当做侍妾了,本该在床榻上尽心侍候……
赵衍知见她闭上眼睛,身体轻颤,又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要想快点结束,就要抱的紧一些。”
紧一些?李婵沐此时够知晓他的秘密了,再紧,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