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流汹涌
暗流汹涌
“娘娘，是奴婢。”门外传来宫女轻柔的声音，略带一丝颤抖。
姜茶面色稍缓，淡淡道：“进来吧。”
宫女推门而入，低着头，手中托着一盏茶。借着昏暗的烛光，姜茶注意到她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手中托盘微微颤抖，茶水险些洒落。
“发生何事，如此慌张？”姜茶放下手中书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回…回娘娘，贤…贤妃娘娘求见…”宫女的声音细若蚊蝇，显然是被什么事情吓坏了。
贤妃？姜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不见。”姜茶冷冷道。
“这……”宫女面露难色，“贤妃娘娘说…说有要事禀报皇上，事关重大，还…还请娘娘通融…”
姜茶心中冷笑，事关重大？说的冠冕堂皇，怕是又要耍什么花招。
“让她进来吧。”姜茶淡淡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不多时，贤妃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款款而来。她今日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头上珠翠环绕，脸上却带着几分焦急之色，与平日里那副高傲的姿态大相径庭。
“妹妹给姐姐请安。”贤妃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讨好。
姜茶不动声色，淡淡道：“起来吧，这么晚了，妹妹不在自己宫中休息，来我这儿做什么？”
贤妃抬起头，眼圈微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走到姜茶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姐姐，妹妹也是逼不得已才来打扰您，实在是…实在是事关重大，不得不来啊！”
“哦？”姜茶挑了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贤妃深吸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到姜茶面前，声音颤抖地说道：“皇上…皇上他…他看到了这个…”
姜茶接过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信中内容不堪入目，竟是有人伪造了她与外臣私通的书信！笔迹虽然刻意模仿，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分明是她自己的字迹！
“这…这是谁给皇上的？”姜茶强压着怒火，冷冷问道。
贤妃掩面哭泣道：“是…是妹妹在御书房外捡到的，当时…当时皇上正在看，妹妹一时情急，才…才…”
姜茶如何看不明白，这分明是贤妃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她将信纸狠狠地拍在桌上，怒道：“大胆！竟敢污蔑本宫！”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姜茶心中一紧，猛地抬头看向门口，只见皇帝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众侍卫，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他径直走到姜茶面前，目光冰冷地盯着她，将手中另一封信扔在她面前，语气冰冷刺骨：“你自己看看，这封信，你作何解释？！”
姜茶颤抖着手拿起信，只看了一眼，脸色便瞬间惨白……信的内容，与之前那封如出一辙！
“来人！将姜氏给朕…...”皇帝猛地站起身，怒不可遏。
“皇上，娘娘是冤枉的！”张嬷嬷突然跪下，声嘶力竭地喊道。
皇帝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个字，只是语气森寒地说道：“将姜氏禁足在惜云殿，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惜云殿内，烛火摇曳，在姜茶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影。她紧握着手中那封伪造的书信，指尖泛着青白。皇帝的怀疑与怒火犹在眼前，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洗清冤屈。
“嬷嬷，您再仔细看看，这信上的字迹，可还有哪里不对？”姜茶将信递给身边的老嬷嬷，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张嬷嬷接过信，借着烛光仔细端详，浑浊的眼中透出一丝精光。她年轻时曾在宫中做过女官，阅人无数，也见过不少阴谋诡计，对于辨别字迹真伪，自有一套方法。
“娘娘，这字迹模仿得确实精妙，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张嬷嬷沉吟片刻，指着信纸的右下角说道，“但老奴还是发现了一点破绽，您看这里，这个‘茶’字的最后一笔，略微有些上扬，而您写字一向收笔凌厉，绝不会出现这样的笔锋。”
姜茶闻言，心中一喜，连忙接过信纸，仔细查看张嬷嬷所指之处，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这封信的伪造者显然对她颇为了解，模仿了她的笔迹，甚至连她惯用的信纸和印章都一模一样，但百密一疏，还是露出了一丝破绽。
“嬷嬷，您真是火眼金睛！”姜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贤妃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未免太小瞧我了。”
“娘娘，您打算怎么做？”张嬷嬷问道，她虽然年迈，但心中依然清明，知道姜茶绝不会坐以待毙。
“我要让贤妃自食恶果。”姜茶语气冰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想要洗清冤屈，光靠言语辩解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拿出确凿的证据。
“可是…娘娘如今被禁足在惜云殿，如何才能……”张嬷嬷面露难色，担忧地说道。
姜茶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嬷嬷，您放心，我自有办法。”
是夜，月黑风高，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惜云殿……
几日后，皇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眉头紧锁，显然心情不佳。自从那日发现那封信后，他便一直心神不宁。一方面，他对姜茶的背叛感到愤怒和失望；另一方面，他又隐隐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姜茶平日里的表现并非那种不忠不义之人。
“皇上，姜…姜氏求见……”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颤抖。
皇帝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让她进来。”
姜茶一身素衣，缓缓走进了御书房。她面色平静，眼神清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她直视着皇帝的双眼，语气平静而坚定。
“你想说什么？”皇帝冷冷地问道，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姜茶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皇上，臣妾是被人陷害的，那封信……”
“够了！”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还想狡辩？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姜茶并没有被皇帝的怒火吓倒，她平静地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缓缓说道：“皇上请看，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皇帝狐疑地接过姜茶递来的信，信封上是贤妃娟秀的字迹。他展开信纸，上面赫然是贤妃与一外臣的通信，言语间尽是些暧昧不清，意图谋害皇帝，取而代之的字句。皇帝越看脸色越沉，握着信纸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皇上，这封信才是臣妾意外所得，信中笔迹可以与宫中贤妃娘娘日常书信对比，便知真假。”姜茶不卑不亢地解释道，她知道单凭一封信或许不能完全消除皇帝的疑虑，于是接着分析道，“贤妃娘娘位高权重，为何要陷害臣妾？无非是因为近来皇上对臣妾多有关注，贤妃娘娘心生妒忌罢了。”
皇帝听着姜茶的分析，心中疑云更重。当初他一眼认定那封伪造的信件是出自姜茶之手，是因为姜茶的家世背景让他有所忌惮，如今想来，倒像是着了别人的道。他细细回想，自从姜茶入宫以来，贤妃确实常常明里暗里地针对她，而姜茶却总是表现得温婉恭顺，从不与人争锋。
“皇上，臣妾自知出身低微，入宫以来一直谨小慎微，从未有过非分之想。臣妾所求不多，只愿能陪伴皇上左右，尽一己绵薄之力。”姜茶见皇帝神色有所松动，便跪下身，楚楚可怜地说道。
皇帝看着眼前我见犹怜的女子，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他扶起姜茶，柔声说道：“爱妃受委屈了，是朕错怪你了。”
姜茶顺势起身，眼角含泪，却掩不住嘴角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
“来人，将贤妃打入冷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皇帝一声令下，宣告了贤妃失势的命运。
而此时，被打入冷宫的贤妃，手里紧紧攥着一方锦帕，眼神怨毒，口中喃喃道：“姜茶，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吗？我……”
冷宫中，昔日奢华的摆设如今已蒙上了一层灰尘，处处透着荒凉。贤妃紧紧攥着手中的锦帕，任凭丝线嵌入指缝，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不甘心，自己筹谋多年，步步为营，却因为姜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而功亏一篑！
“娘娘，您别这样……”一旁的老宫女心疼地看着贤妃，想劝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自从贤妃被打入冷宫，昔日那些趋炎附势的奴才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她这个老奴婢还守在身边。
贤妃凄凉一笑，将手中的锦帕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咬牙切齿道：“姜茶，你别得意得太早，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她抬头看向老宫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本宫倒要看看，没有了皇帝的宠爱，你还能得意多久！”
而此时的姜茶，正享受着胜利的喜悦。贤妃被扳倒，她在后宫中的地位更加稳固，就连原本对她心存芥蒂的李尚书，也开始对她示好。
“姜贵人聪慧过人，老臣佩服。”李尚书捋着胡须，眼中满是赞赏，“之前是老臣看走了眼，还望贵人不要放在心上。”
姜茶微微一笑，谦虚道：“李大人言重了，臣妾也只是尽力而为罢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依然凶险，后宫之中，从来不乏为了争权夺利而费尽心思的女人，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能保住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深夜，姜茶寝殿内灯火通明。张嬷嬷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担忧地问道：“娘娘，您已经忙了一整天了，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姜茶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声：“本宫也不想如此，只是皇上最近似乎对朝政之事格外关注，本宫必须多加了解，才能在他面前说得上话。”
张嬷嬷还想再劝，却被姜茶打断：“嬷嬷不必多言，本宫心中有数。”她拿起一份奏折，目光落在了上面，那是皇帝特意命人送来的，关于下一季度赋税征收的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