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是什么神兵？
义正言辞的四句话，如惊雷响彻，将僵硬呆滞的人一个个惊醒过来。
满脸崇拜的薛韬也是气血沸腾起来，但其身上却并无太明显的藤条筋肉，更是无法绷断捆绑他的绳索。
“这……”
“都头大人绝对不止血气境一重了！”
陈安微微懵，有些不明白姜防己第三句话的意思，加之此刻被姜防己的气势所夺，更来不及思考，只是大声嘶吼起来：“杀了他！”
“快杀了他！”
“一起上！杀了他！！！”
近三十个混混各自抽出腰间长刀，一窝蜂的朝着姜防己扑杀过来。
看到这一幕，陈安心中才稍微安定下来。
只是这份安定才持续了不到一个滴漏的时间，他便是听到一声清脆至极的刀鸣，看到那二十八个混混冲过去的方向，有一抹浅浅的血红色的奇特光芒出现。
他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下意识的揉眼。
但等他完成揉眼这个动作的时候，他便看到……好几条断腿断手以及断掉的脑袋在血雾喷洒之中腾飞落地。
又是一个晃眼，他听到接连四声清脆至极的刀鸣，然后，他更是看到……姜防己手中拿着一柄散发出红、白、蓝、黑、褐五种微光交融的神兵朝着他走来。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神兵？
这口刀……不是老七的佩刀吗？
老七的佩刀不是破铜烂铁吗？
那破铜烂铁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五彩斑斓的神兵？
他愣怔在了原地，看着那地上的血液，看着那落地的头颅和手脚，其心底刹那崩塌。
其满脸惊恐，极致的惊恐席卷之下，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血气境一重的武者，是已经将【血气刀决】修炼成功了的武者，是戮恶司刚刚转正的正式司员。
二十五个砂帮成员，其中还有两个血气境一重……就这么两三个晃眼，就全没了？
陈安忽然瘫软在地。
刘三千和董朝戒也瘫软在地，那十个已经被打得快要失去自我的前后补司员也呆呆愣愣的，有几个不堪的甚至浑身都在发抖。
姜防己拖着五层刀势的刀，一步一步的往前。
那沾染了血液之后略带黏糊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低语响彻在众人耳中。
已经惊恐到极点的陈安却是忽然间清醒了过来：“姓姜的！你想干什么？”
“我可是砂帮在戮恶司的人！我可是戮恶司正式司员！你难想得罪整个砂帮不成？你知不知道砂帮背后是氏族？！”
他以为这句话可以让姜防己权衡利弊，然后畏惧得罪砂帮、乃至畏惧氏族，而不敢再靠近丝毫。
可姜防己的脚步并没有丝毫停顿，依然规律至极的朝着陈安踏步而来。
每一个黏糊糊的脚步声，好似都是丧钟的钟声。
陈安慌了：“姜防己！我们可以一笑泯恩仇的！”
姜防己依然不为所动，缓缓踏出又一步。
“副帮主救我！”
“帮主！”
“方大爷救我！”
“你们出来啊！”
他在呼唤救援。
只是脚步声再度响彻而起，他已经被纳入了姜防己的刀圆之中。
那五彩刀锋上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陈安的心防彻底崩溃了。
他跪了下去：“姜兄！不！姜大爷！姜大人！我陈安愿意给您做牛做马！我还有个表妹出落的水灵灵的，我今晚就把她送您房间去！”
“此后您就是我唯一的主人！我的一切都是您的！”
他带上了哭音：“求求你……不要杀我！”
姜防己：“我没杀你，你是被砂帮之人以下犯上斗杀的。”
陈安的死才是姜防己这一次砂帮之行真正至关重要的一环。
若是陈安不死在这里……他在砂帮这么一闹，这昭山县的整个官场都容不下他，他后面需要面对的局势会极端危险。
毕竟，帮派本就是官府扶植的，甚至，就如陈安所说，帮派的背后是氏族。
昭山县三大帮，昭山县三大氏族……
氏族以官府官员的身份也只能收取庶民百姓十五分之一的税赋，而帮派存在的意义便是那高达百姓总收入六成的保护费！
所以，只有陈安死在这里，只有有了这个理由，姜防己这样肆无忌惮的戮恶，才可以是不知者不罪！
才不至于直接让自己成为整个昭山县官府的众矢之的。
听到姜防己那冰冷的话语，陈安满脸癫狂。
但姜防己，已经挥刀。
长刀落下，便是破铜烂铁，在五层刀势的加持下，也如吹毛断发的神兵，如切豆腐一般切断了陈安的脖子。
陈安的头颅被脖颈的血冲飞而后旋转着落地，其双目之中还残留着悔恨、恐惧、不甘等情绪。
这一刀之后，姜防己手中刀刃上那五层刀势的五色氤氲之光缓缓消散下去。
这柄刀重新变成了破铜烂铁。
毕竟，一直维持刀势……损耗也是极端之大的。
接下来还有剧烈的战斗，纵使姜防己可以以不朽点数加点武道境界借助境界的突破来恢复状态，可心神心力却是不好恢复的。
能省一分是一分。
收刀，
姜防己转身走向已经吓得尿裤子的刘三千和董朝戒。
两人当即捣头如蒜一般连绵磕头起来。
这是魔鬼！
他们之前跟着姜防己两个月，也知晓姜防己行事狠辣且肆无忌惮，可却无论如何没想过……姜防己居然会把这里杀得好像修罗地狱。
也没想过这长相清秀的家伙，能如魔鬼一般凶煞！
“姜哥！我们错了！”
“我们错了！”
“我们其实也是身不由己啊！我们只是……不想死！”
“姜哥……”
薛韬闪身而至，他刚要开口。
姜防己便是开口道：“薛兄，劳烦你，把那十个前同僚……都杀了吧！”
似是刚刚杀出一副修罗场景的缘故，姜防己这句话明明毫无语气波动，可落在薛韬耳中，却冰凉得如同万年寒冰。
他微微一颤，他本以为姜防己是要招揽这十个前同僚的……但他没有丝毫异议，提刀走向那十个已经快要失心疯的前同僚。
他既然选择了以后不管刀山火海都要跟随姜防己，那姜防己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这世道，想活着本来就不能分对错。
更何况，姜防己在他眼中本就是正义的，至少，之前的两个月，姜防己是正义的！
至于斩杀这十个人背后的原因，薛韬不需要去关心丝毫！
哧！
长刀没入胸膛搅动的声音传来。
刘三千和董朝戒面色已经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