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紧急诏令！
丑时三刻，
林震宅院的大门被敲响。
姜防己微微沉默。
林震心底猛地一惊：“大人？”
姜防己：“无事，开门吧。”
院门打开。
薛韬和另一位司员火速走了进来，两人朝着浑身酒气的姜防己走来，而后深深一拜。
薛韬迅速开口道：“大人！三位副指挥使深夜同时抵达衙门，要召集所有戮恶司成员！”
“令我等通知所有都头在一刻钟内尽数赶到衙门！”
“我们之前去您家中没找到你，看到您留的信才知道您申时就来这边了，路上也多耽误了些时间……”
闻言，姜防己豁然起身，血气搬运而起，一身酒气和醉意在刹那间消散了七七八八。
“走！”
“喏！”
三人迅速出门，直往戮恶司衙门而去。
而林震则微微愣在原地：“申时留信一封，去寻他的人见到这封信，再加上我的佐证……这位姜大人竟是走一步看三步？”
“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却心思细腻至此……”
“又是聚气境强者……氏族，还真无法成为他突破不了的天幕了！”
“我也是时候清理一下内部邓家安插的人了……”
……
时间飞速流逝着，一炷香后，姜防己与薛韬和朱四返回了戮恶司衙门。
整个戮恶司已经灯火通明。
正殿之中却安安静静的。
姜防己深吸一口气，转过走廊步入正殿大门，做好了迎接可能来自肖川的诬陷和攻讦。
正殿之中，三位副指挥使静静的坐在上首的位置，彼此之间虽然没有开口，但似乎已经交锋数百次了一般。
姜防己扫视了一眼，都头只来了三个，肖川此时不在。
知晓自己也不算迟到，他就只是安安静静的走到第一都头的右边首位站定。
又是将近五十个呼吸之后，肖川和曹家麾下的一位名为唐泽的都头才急匆匆走来。
三人告罪一番之后站定在各自的位置上。
邓承菖这时才转头看了章源副指挥使一眼，开口道：“都头到齐了，章兄，你说吧！”
而下方都头们则微微一惊。
都到齐了？
章宵呢？
章宵不是还没来吗？
章宵难道被剥夺了戮恶司都头的职位？
一个个心底开始胡乱猜测起来。
姜防己见其余五人惊讶的模样，也佯装着惊讶，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紧接着，
章源副指挥使开口道：“就在一个时辰前，章宵都头被发现横死在红妆坊外的巷子中！”
此话一出，所有都头神色微变，但几乎同时，包括辛羸在内的五个都头同时朝着姜防己看过来。
辛羸的神色更是惊愕至极，他可还在查章宵的卷宗，怎么章宵就死了？
见状，姜防己微微一顿。
果然，前脚有仇的人死掉了，那和死者有仇怨之人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他冷冷开口道：“怎么？诸位这是怀疑是我杀了章宵都头？”
肖川呵呵一笑：“姜都头这是不打自招了？”
姜防己冷目扫去：“肖川都头这么迫不及待想给我安上罪名吗？若届时查出来章宵不是我杀的，肖川你必须要给本第一都头一个交代！”
肖川：“不是你还能是谁？众人皆知，章宵他为人和善，与人为善，可以说他这一生就只与你姜防己有仇！”
“你别拿你那血气境三重的武道境界说事！”
“血气境八重挨一刀也会死！”
“且你别忘了！你早上的时候，你那破锋八刀一出，章宵直接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你能杀章宵，我不意外！”
话音到此，肖川转身看向三位副指挥使，恭敬一礼：“三位指挥使大人，姜防己嫌疑极大！属下建议即刻将姜防己下狱并严刑拷打！”
姜防己右手按在了刀柄上：“姓肖的！你是铁了心要弄死我？”
“那姜某倒是要试试，姜某到底有没有能力斩杀你这血气境八重！”
却是此时，
砰！
一声闷响响彻，
是邓承菖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其满脸生冷：“当堂如市井之徒吵闹，成何体统？！”
都头们安静了下去。
章源副指挥使这才接着开口道：“本指挥使可以确定章宵都头的死跟第一都头姜防己无关。”
“章宵都头被杀之时，身边还带着两名血气境八重的护卫以及四名血气境三重的司员。”
“而这七人之死……前后相差不过三五个呼吸，这七人甚至都来不及激发袍服携带的留招武学，更没有呼喊救命的机会。”
“且……除章宵外，都是被随手砍死的，随手一刀砍死的！章宵更是死于七品武学鹰击长空诀！”
“姜防己或许跟章宵有仇，或许有杀章宵的能力，但可以确定凶手不是他！”
这话一出，肖川微微低头下去。
他本来就是想趁机把姜防己下狱的，并非真的咬死了就是姜防己杀的人。
他是想让姜防己陷入自证陷阱之中，然后他便有的是手段将这忽然被拔擢成第一都头的贱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时候就算等到最后查清了姜防己不是凶手，那姜防己也被大刑伺候成废人了！
可此刻章源如此一说……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能判断出章宵的死跟姜防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姜防己也只是低着头。
他本来就是防着肖川的发难，才提前准备了院门前的留信，以及让林震作为自己不在场的证明人的。
只是聊胜于无，针对万一情况的随手布置而已。
此刻用不上了，也没什么失望的。
而其余都头则一个个骇然起来：“什么？”
“三五个呼吸之间……杀了三名血气境八重和四名血气境三重？”
“连激发随身留招武学的机会都没有？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用的还是……七品武学？”
七品武学，氏族禁脔！
便是在氏族内部，也就只有那么不到一手之数能有资格修炼七品武学而已！
“不对！”
三个庶民出身的的都头还没觉得什么，但肖川和曹磊二人却是神色有些变化起来。
身为氏族之人，虽然以他们的潜力和地位还无法获得修炼七品武学的资格。
但对于三家氏族各自有什么七品武学还是知道一些的。
而这七品武学鹰击长空诀，便是章家独有的七品武学之一！
也就是说，是章家人杀了章家人？
但这怎么可能？
氏族内部矛盾也有，但还不至于这么血腥残酷！
章源看到肖川和曹磊的神情变化，似乎也没想着遮掩，而是脸色青黑着开口道：“这七品武学是我章家独有的武学秘籍，其我章家之中，没有人修炼这门武学！”
“章家武学杀了章家族人……”
曹振芳忽然轻笑一声：“谁知道你章家有没有人修炼这鹰击长空诀？”
章源：“曹振芳，你什么意思？”
曹振芳：“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如此简单的栽赃嫁祸手法，你章家要不要这般幼稚？”
“劳资已经说了，我家红月没有开窍！你章家竟然不惜用自家武学杀了自家子弟来掀起波涛，你还问我是什么意思？！”
邓承菖则只是轻轻的将手指敲击在桌案上，没有参与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