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过往之忆
现世，2063年。
全球战争四起，没有任何国家独善其身。
无铭与李尚未加入防卫队，而是在军中服役。
两人奔赴于中东战场之上，此时已将近大捷。
EMP武器的作用下，敌军的重型装备全数报废。
大部队于正面战场进攻，而他们则作为特别行动小队，绕至侧翼突袭。
狂风呼啸，黄沙漫天。
无人机或装甲的碎块散落各地。
所见之处皆为断壁残垣。
无铭和李装备了轻便的黑色外骨骼装甲，奔袭于战场侧面。
远处炮火声不断。
路过一片废墟之时，李却忽而停下脚步。
幼小的女孩正跪坐于断墙之下。仰天大哭，一手抹着眼泪。
她的腿上似乎受了伤，流着大片的血。
只紧抱着被烧焦的熊娃娃，模样甚是令人怜惜。
李见此状，随即放下手中钢枪，正欲上前。
无铭早就领教过对方手段，将其拉住，眼神锐利。
“别去，那*粗口*是假的，别被骗了。”
李甩手推脱，也不顾劝告，语气迫切。
“*粗口*！再怎么样，她还只是个孩子！”
说完，他随即挣脱，快步跑向女孩。
看他执意如此，无铭立刻架枪瞄准，警惕四周。
李跑进废墟中央，将女孩扶起，查看她的伤势。
腿上伤口细而狭长，像是被利器划伤。
见状，李不禁怒从心起。
几名伏击的敌军即刻从一侧窜出，举枪正要扣动扳机。
枪响过后。
无铭率先开枪，将其全数击毙。
却仍是不及，让剩下的敌军开了火。
数颗子弹朝李疾驰而去。
李也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揽住女孩，伸手向前张开五指。
他面前的空气似是凝固了一般，挡住子弹。
那便是李的S级异能，「虚空律」。
可以随意操纵自身周边空间，也能进行短距离的瞬间移动。
“*粗口*！你怎么样了？！”
无铭环顾四周，随即迈步上前。
“跟你*粗口*说了你*粗口*还不信！”
“别忘了*粗口*我们还有任务在身！”
李倒也不顾无铭，匆忙拿出医疗用品，为女孩消毒后包扎伤口。
对伤口喷上医疗喷雾，再为其贴上纳米贴片。
女孩还在大哭，推搡着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EMP的作用下，翻译模块也不起作用。
无铭虽然嘴上怒骂，却也在一旁架枪警惕。
“你*粗口*的好了没有？”
“快了快了，你*粗口*的别急！”
回骂一句后，李的表情又瞬间变得温和。
将女孩安抚好之后，将其慢慢扶起。
医疗用品的治疗效果很显著，女孩的外伤已经基本痊愈。
她却踌躇不定，低着头甚是迟疑。
李也只是微蹲下身，轻抚着她粘了灰的头发。
“我们走吧。”
说完，他正要准备离去，却被女孩拉住。
她将手中娃娃递到李的面前，却是咬着牙，呼吸急促。
李却淡淡一笑，将其接过。
那女孩也随之转身跑走了。
无铭不禁回头，见李手中的玩具，顿感惊讶。
“*粗口*！你*粗口*疯了？！”
正要拉开李将玩具踢走，那玩具却在瞬间爆裂。
火焰瞬间膨胀，一声巨响震得两人即刻耳鸣。
李也来不及压缩空间。
剧烈的冲击将二人震飞数米。狠狠砸在地上，摔得头痛。
所幸装甲的护盾模块还在运转，两人只是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粗口*，你怎么样了？”
无铭缓缓起身，轻咳几声，拍着耳朵，眨着双眼。
“我没事……”
李也随之起身，捂着胸口。
他的护盾模块似乎已经过载，无法使用了。
“*粗口*，这帮*粗口*真是*粗口*。”
无铭也将其扶起，看着他这般狼狈模样，却只是叹了口气。
“你*粗口*再这样，迟早得*粗口*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站稳身形后，李却只是微微笑起，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我的所作所为能够拯救其他人的生命，那便死而无憾。”
听罢，无铭也是苦笑一声。
“走吧，继续执行任务。”
话音刚落，二人随即前往战场。
只留一片狼藉，被席卷而来的黄沙覆盖。
赶至战场，其余小队的成员也接踵而至。
敌人已被四面围攻，甚至连同后路皆被切断。
硝烟四起，火光接连。
枪林弹雨中夹杂着火炮的声响。
直至黄昏，才结束了这场战争。
夕阳映在大片荒野之中，点点猩红泛着微光。
金属残渣上反射着落幕的余辉。
无铭与李站在一处高处之中，俯瞰大片凄凉。
“打完这场仗，我们*粗口*就能回去了吧？”
李将枪嵌进腰间装甲，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粗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无铭还在凝视着远方，眼神流露着几分惆怅。
“我？不知道。”
他双手撑着腰间，后背的装甲稍许破损，不时冒着电花。
“*粗口*，老子只有*粗口*的一个人，可不像你，家里有个人还在等着。”
李淡笑一声，拍着他的肩膀。
“回去我就和小惠结婚，到时候你来给我当伴郎。”
他的语气调侃，眼神却带着几分认真。
“到时候遇到哪个伴娘好看的，你这*粗口*就去挑一个。”
“有我和小惠引荐，还怕谈不成吗？”
无铭只是淡淡笑起，摇了摇头。
眼神中泛着几丝光芒，似是陷入了回忆。
脑海中闪过一个穿着淡蓝汉服的娇小女孩的画面。
迟疑片刻，才缓缓说道。
“我的肩膀承受着太多人的生命，不想徒添牵挂。”
“倒是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他看向李，疲惫的脸上带起了笑意。
“省得那天吃了子弹，到时候嫂子可就由我来照顾了。”
听无铭打趣，李也是笑起，用力踢向他的屁股。
“*粗口*，别*粗口*乱说话。”
二人哄笑片刻，无铭的脸色又暗淡下来。
“我说，下午那时明知有诈，你*粗口*干吗还要过去？”
“除去这次，还有过去种种……我可不想给你收尸。”
李的笑容也收敛下来，变得苦涩。
“你可不要忘了，站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他伸出手，握拳轻打在无铭心口。
“有人为信仰而战，死得其所，是为英雄。”
“有的人却只因自私者贪图权益，枉死沙场。”
李收回手低下头，转身看向前方战场。
“鸟儿生来就属于天空。”
“战争却折断了他们的翅膀。”
说到此处，他又握紧双拳，怒目而视。
“我们要做的是结束这荒谬的一切，不光是为了我们自己。”
听罢，无铭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去，深吸口气，平缓情绪。
“得了，你*粗口*这番话我*粗口*都不知听多少遍了。”
虽然嘴上如此，他脸上的笑容却带着怅然。
“我这燕雀，可不懂你这鸿鹄之志。”
李忽而转身看向无铭，微皱起眉，稍许斥责道。
“*粗口*的，别瞎*粗口*讲。”
他抬腿轻踢无铭一脚，双手交叉放至胸前。
“说的没错，你这*粗口*确实没什么志向。”
“整天自悲自哀，连异能都只是A级。”
李的语气更像是打趣，忽而又变得深沉。
“但是你跟我，跟我们不一样。你得活着。”
“不光是我，阿杨、老周、傻陈……兄弟们都这样想。”
“他们也确实用自己的生命验证了这一点。”
他的目光无比坚定，语气沉重，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无铭也感到内心无比压抑，说不出话，只点点头。
脑海中回忆起诸多熟悉的面孔，是那些已然归往英灵殿的兄弟们。
“不要因死亡而感到内疚，此罪不在于你。”
“一定要记着我这句话，你这*粗口*我可了解的很。”
李又拍了拍无铭的肩膀，目光流露出复杂情绪，似是燃着火焰。
是对战友的思念、对眼前兄弟的信任，还有期望。
“既然已竭尽全力，那就带上他们的荣耀。”
“为你所期望的美好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