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现实初露
塔丽娜喘着粗气，脸色潮红。却也无力反抗，只是紧咬牙关，盯着她的双眼。
妮可也懒得搭理，慢步走到无铭面前，一脸嫌弃。
“既然你想手下留情，那她就随你处置。”
“那所谓的契约已经被我解除了，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声音清甜，却充满了不屑。
“以后要是遇到紧急情况，便大喊我的名字。”
她鄙夷地看向无铭双眼，双手交叉放于胸前。
妮可的模样异常可爱，黑色短发飘逸，红瞳无比魅惑，却又令人甚感不安。
她身穿黑色连衣裙，裙摆镶嵌着暗银色锁链，尾处流溢着深红流苏。
“但是没到必要时刻，不要打扰我。”
凌厉话语说完，她便化作一团黑雾，凭空消散了。
周边瞬间陷入死寂，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
无铭呆愣片刻，心中仍在消化刚刚发生的一切。
见她态度如此，只觉几分茫然。
随后快步跑到塔丽娜面前，将其扶起。
“姐姐？！你还好吗？”
她一手捂住胸口，缓缓起身，紧皱着眉。
“并无大碍……”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身体。看向无铭，眼神中夹杂着复杂情绪。
没有了「妮可」的魔力遮掩，塔丽娜看到无铭身上，外溢着淡淡金红。
似是朝日，也同夕阳。
“我对你做了这些……你不怪我吗？”
见她此般模样，无铭甚是关切，也不顾之前，眼中带着温和。
“既然姐姐说了是为我好，那我又怎么能怪罪姐姐呢？”
塔丽娜双眸微微颤动，脸上的紧绷松懈了些，靠在无铭肩上，轻轻叹息。
“抱歉……”
“我只看到你身上存在异常的魔力，没想到竟然是她。”
她稍微站稳身子，勉强笑了笑，试图将自己撑开。
但身体仍显得无比虚弱，几乎无力站立。
无铭倒是疑惑不解，眉头一皱，思绪有些混乱。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哪怕他再沉着冷静，至此也思考不过来。
“姐姐……知道些什么？”
轻咳数声后，塔丽娜勉强笑起，恢复了几分优雅。
“我活到现在已有数千年，艾落西亚所发生的故事基本我都知晓。”
“这片大陆原本生机盎然，所有种族和谐共处。”
“虽然魔界自古以来便存在，但魔族也只会在其中活动，从不干扰外界。”
她的声音逐渐微弱，身体也愈发无力。
“可随着这片大陆的发展，依附于艾落西亚的神明一一诞生，爱尔庇斯的信仰却逐渐削弱。”
“加上新任魔王上任，战火就此纷争，天灾也随之降临……”
话音未落，塔丽娜又轻咳几声，险些摔倒。
见她将近倒下，无铭连忙上前抚稳，揽住其腰。
“姐姐？！”
塔丽娜只是淡淡一笑，轻轻晃了晃头。
“只是被吸取了魔力，简单休息下就可以了。”
“又或者……”
她稍许迟疑地看向无铭，眼神中流露着几分暧昧。
无铭也察觉到动作似乎过于亲近，支吾道。
“嗯？”
她的目光微微闪烁，最终轻轻靠近，将脸凑上前去。
二人的嘴唇即刻接触在一起。
无铭一怔，感到体内魔力被迅速汲取半数，稍稍失神。
塔丽娜的脸色倒是随之好转许多。
良久，两人才缓缓松口。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的气息。
“那……那个……”
无铭顿时不知所措，脸色极为红润，呆愣望着塔丽娜说不出话。
或是穿越时相貌变化，惹得心智也变回这个年龄一般。
“不要介意，这是魔力传输最好的办法。”
她的脸色也是稍红，伸手轻抚无铭头发，淡淡笑道。
“反正这也是在梦里，原谅姐姐吧。”
无铭此刻还沉浸在茫然之中，嘴边似乎还遗留方才触感。
“嗯……”
塔丽娜轻轻推开无铭，站稳身姿，已然好转许多。瞧见无铭窘迫模样，不禁笑起。
“那我便继续说了，好吗？”
她的脸上仍带着红晕，笑容也多了几分调侃。
“嗯……好。”
无铭终于回过神来，红润消退半点，稍稍点了点头。
“随着灾变蔓延，艾落西亚的人们对爱尔庇斯的信仰却不断减弱。”
“他们向战争女神斯塔达拉乞求庇佑、向繁收女神瑟丽雅讨求怜悯、向始末女神阿丽卡寻求终结……”
塔丽娜娓娓说道，似是因回忆过往，话语中带着些许苦涩。
“但爱尔庇斯依旧深爱这片大陆，尤其是对人类的情感，毫无怨言。”
“只是艾落西亚变动四起，也影响了她的心智，又引来了这片大陆的异变。”
“最明显的一点，便是魔物巨量膨胀，加剧世间动荡。”
无铭听到此处，似乎明白了几分穿越前所感受到的，爱尔庇斯的情绪。
博爱、孤独、无助、不解，扭曲，还有压抑许久的癫狂。
“战争至此已经延续数百年，此时的艾落西亚，便只有这里方能称得上一片净土。”
“所以我才想让你留下来……”
塔丽娜看向无铭，眼神中流露几分怜惜。
思索片刻，他的表情倒是变得坚决，缓缓回应道。
“我知道的，谢谢姐姐。”
“但她救下了我的生命、我的世界，我也要为她拯救艾落西亚。”
感受到无铭的坚定，塔丽娜也是几分无奈。
虽然话语有些不切实际，但他身上魔力所外溢的光芒，足以证明其心中热诚。
“那好吧，既然你意已决，我便也不再多言。”
“之后的事我来想些办法，此刻我们就先回去吧。”
见塔丽娜许可认同，无铭点了点头，淡笑道。
“好。”
不过片刻，二人眼前的景象在瞬间崩裂，如同破碎的镜子。
无铭猛然睁开双眼，额头微微冒着冷汗。
他重重喘息，胸口起伏不定。
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密室古老的木制天花板映入眼帘。
再度回过神，自己已然瘫倒在桌后，塔丽娜靠在他的身边，将其怀抱。
见到此番情景，他又慌了神。
塔丽娜却是不紧不慢地起身，整理好稍显杂乱的修女服饰，脸色稍粉。
“对不起呀，弟弟。”
她淡淡微笑，将其扶起。
“这件事最好不要跟其他人说，知道吗？”
“嗯……”
无铭站稳身形，心中依旧无法平静。
他看着塔丽娜，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好了，我们回去吧。”
“好。”
二人离开密室，一路无言，回到教堂，于此分别。
外面的聚会已经结束，精灵们已经散去，德莉娅姐妹正在收拾。
无铭此时已深感疲惫，便回了阁楼准备休息。
自出暗室之后，他便是思绪万千。躺在床上发呆，回忆着之前于塔丽娜的对话。
“唔嗯……”
床边突然传来骚动，被子下好像藏着什么。
但无铭丝毫没有注意。
西娅突然从中窜出，一把将他紧紧抱住。
“嘿嘿……你回来啦……？”
她的脸色依旧潮红，似乎是醉酒未醒。
“西……西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