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地震
大雪纷飞,屋内却是温暖如春,温暖如春却带来了一点小麻烦,比如蚊子。
竹芷岸点燃蚊香,驱散屋内的蚊子,竹芷岸道,“真没想到,大冬天的,屋子里还有蚊子。”
于翔一躺在床上刷着手机道,“屋子里暖和,这些虫子自然就来了。”于翔一又道,“芷岸你去云南,美娜尔去辽宁,你们一个去西南,一个去东北,都跑的远。”
竹芷岸笑道,“要不如你也考辽宁的学校,陪美娜尔去。”
于翔一摆摆手道,“我没那个本事,考不上。”
竹芷岸拿出书本继续复习,于翔一道,“芷岸,你别太累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还没到考试,你先累坏了。”
竹芷岸笑道,“没事的。”
竹芷岸拿出数学试卷开始做,数学真题试卷竹芷岸每做完一遍就会在上面画个‘一’字,不知不觉间历年真题试卷竹芷岸都做了超过五遍了。
竹芷岸牢记母亲泉淇教的办法,不管怎么变化,考来考去都是那些知识点,万变不离其宗,将这些知识点熟悉好,不管题目怎么变化都可以应付的过去。
等到竹芷岸做完一套数学试卷和一套英语试卷,于翔一早已打起了呼噜。竹芷岸见状忍不住好笑,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拉熄了电灯,解衣和睡。
没一会儿竹芷岸便进入了梦乡,竹芷岸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考上了研究生,正在塔河坐车准备离开,突然地面上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整个塔河都在剧烈的晃动中陷了进去。竹芷岸在梦中惊醒,却发现床在剧烈的晃动,竹芷岸掐了一把大腿发现不是在做梦,见一旁的于翔一还在打呼噜,竹芷岸忙推了于翔一一把,于翔一被推醒,不耐烦道,“怎么了?!”
竹芷岸道,“地震了!”
于翔一叫道,“地震了!!”这才感觉到房子在剧烈的晃动。正在这时,院子里拉响了警报声。
于翔一忙起来穿衣服,见竹芷岸还在发愣便吼道,“快穿衣服!院子里集合!”
竹芷岸才反应过来,忙穿好衣服,跟着于翔一跑到院子里。两人跑到院子里发现其余各人都陆陆续续的跑过来集合。
待众人集合好之后,茅柴和海来提走到队伍前面,清点好人数后,茅柴朗声道,“各位,刚刚发生了地震,现在大家分组前去各个居民点,帮助群众们抗震救灾,现在我把分组名单给大家念一下。”
随即,茅柴念动名单,阿尔曼、竹芷岸和于翔一分到了一组,三人前去塔河小学一带。
兄弟三人跨上马,于翔一道,“芷岸,不好意思,刚刚我急了点。”
竹芷岸摆摆手道,“你我兄弟,不必介怀。”
阿尔曼笑道,“翔翔就是个大炮筒子。”
于翔一不好意思饶饶头道,“还是你们迁就我,我这脾气来的快走的也快。”
阿尔曼道,“男人都这样,咱们快走吧。”
三人驾马而去,时不时还有余震发生,不过马儿似乎习以为常,一点也不害怕余震。
三人跨过雪地,来到塔河小学,所幸小学没受到什么影响,小学附近的村民们都打着手电筒走了出来,正在小学附近徘徊,阿尔曼见到忙驾马奔了过去,叽里咕噜问了起来,村民们也叽里咕噜的回应着,竹芷岸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于翔一见状不由笑道,“他们说了啥,你听得懂?”
竹芷岸道,“大概意思听懂了,阿尔曼问他们家里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
于翔一赞道,“芷岸,不愧是准研究生,连维语都可以听懂。”
竹芷岸道,“这不算什么,咱们快去帮忙吧。”
“好勒!”
兄弟两个跳下马,牵着马走到人前。
阿尔曼道,“老乡们都没受伤,但一直在雪地里呆着也不是个事,我看不如咱们去农场小学的操场呆着,操场空旷余震来了也不怕,周围有围墙,咱们再生堆火,既安全又能防狼。”
老乡们听了都点头同意,众人朝农场小学走去,阿尔曼三人将马让孩子和腿脚不便的老人上马,于翔一打头,竹芷岸在队伍中间,阿尔曼断后,一群人踏着雪走到了操场。
竹芷岸对小学最为熟悉,带着几个壮汉去库房搬了些大木头过来,女人们在空地上扫掉积雪,挖出个小坑,将木头堆好,点燃火,火舌像蛇一样快速爬向木头,很快便成了一堆火花。
有时候人的欲望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在黑暗寒冷中燃起的火苗,很快便驱散了恐惧和不安,大家在温暖中很快安定了下来。
看着火花,竹芷岸跑向了屋内,不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手上却拿着一把吉他,竹芷岸将吉他递给阿尔曼道,“你的吉他弹的好,不如给大家弹奏一曲。”
阿尔曼尚未回答,于翔一抢道,“是呀是呀,给大家弹一曲吧,让大伙高兴高兴。”
阿尔曼笑道,“好,那我就献丑了。”
阿尔曼拿起吉他,在一块木头上坐好,慢慢拨动了琴弦,琴弦发出柔美的音符,阿尔曼和着音符唱了起来。仿佛一切都静止了,都徜徉在阿尔曼深情的吟唱中。火光下的阿尔曼仿佛就像误入凡尘的天神,是那样的祥和。阿尔曼生的甚美,是个十足的美少年,高大的身躯在火光的映射下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就像塔河边高大的胡杨树。晶莹的眼睛如同蓝宝石一样,暖色调下,阿尔曼的睫毛就像向日葵刚刚长出来绒花,让人感到时那样的阳光。
阿尔曼的歌声让刚刚经历了地震的老乡平静了心情,老乡们安静的围坐在火堆旁边,是那样的祥和。竹芷岸作为一个外乡人,今天遇到地震心中也是惊恐万状,但此时听到阿尔曼的歌声,内心也宁静了下来,感受到了温暖和希望。
阿尔曼放下吉他,柔声道,“今天晚上我们轮流守夜,等到天亮之后再回。”
众人均无异议,当下分作几班,轮流守夜。阿尔曼见竹芷岸昏昏沉沉的,便拉过竹芷岸到身边,柔声道,“芷岸,瞌睡了,靠在我身上睡会吧。”
竹芷岸早已累的没有半分气力,倒在阿尔曼身上立马睡了过去。睡梦中,竹芷岸回到了南湖,在希望门竟然碰到了那个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见到竹芷岸裂嘴笑道,“回来看看。”竹芷岸点点头。算命先生道,“你从希望门出发,在西北也遇到了希望。”
竹芷岸懵懵懂懂的问道,“在西北我也遇到了希望?我怎么不知道。”
算命先生幽幽道,“希望就在你的身边,你到了西北就已经遇到了希望,他会帮助你的。”
竹芷岸急了忙问,“希望到底在哪里?”
算命先生笑道,“你会知道的。”
竹芷岸还想再问,只见一阵清风刮过,希望门和算命先生变得模糊了起来,竹芷岸只觉自己的身体变轻了,随着风一起飘了起来,不知不觉飘到了空中,下方的南湖变得模糊起来,飘着飘着开始朝西北方飘去,飘了一会儿便飘到了塔河的上空,“呼!”的一下,竹芷岸的身体突然变重朝下跌了下去,竹芷岸心惊肉跳,心想这下子要摔成肉酱了。谁知,“哗!”的一下,竹芷岸轻飘飘的掉进了一个温暖、柔暖的怀里。
竹芷岸挣扎的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原本是靠在阿尔曼的肩膀上,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滚到了阿尔曼的怀里。阿尔曼看自己睡的香甜,便没有弄醒自己,而是依靠在另外一根木头上,竹芷岸在阿尔曼怀里一挣扎,阿尔曼也随即醒来,“做噩梦了?”
竹芷岸讪讪道,“没有,不好意思。”
阿尔曼柔声道,“没事,小时候在戈壁滩放羊,累起来,大家也相互当床当枕头。”
竹芷岸环顾四周没见到于翔一,便问道,“翔翔呢?”
阿尔曼道,“刚刚本来到你守夜,看你睡得香,翔翔便替你了。”
竹芷岸更加羞愧,忙道,“我去换了他来。”便起身朝院外走去,走到院子门口看到于翔一正在那跺脚,竹芷岸喊道,“翔翔,快进去暖和暖和,我来。”
于翔一见到竹芷岸笑道,“见到你太高兴了,我快冻死了,走了走了。”
于翔一说完便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走了。
冰天雪地中,农场小学就像一盏灯,光芒虽然微弱,却庇佑着人们。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竹芷岸掏出手机一看是母亲泉淇,心想肯定是地震的事,果不其然,接通手机后,传来泉淇温柔的声音,“儿子,我看新闻你们那边发生了地震,你没事吧?”
竹芷岸道,“没事,挺好的。”
泉淇道,“农场的老乡们都没事吧。”
竹芷岸道,“大家都没事,为了防止余震,我们现在带着老乡们在外面暂避。”
泉淇道,“行,那你注意安全。”
竹芷岸道,“您也一样。”
和泉淇闲话了几句便挂了电话,电话刚挂,又响了起来,是寒玉筱的来电,竹芷岸忙接通电话,
寒玉筱道,“芷岸,你们那边发生了地震,没事吧?”
竹芷岸道,“没事没事,人和动物都没事。”
寒玉筱道,“那就好,我不跟你多说了,孩子醒来了在哭。”
竹芷岸道,“行,有空再聊。”
电话刚断,又一个电话,是酒临风的。
酒临风道,“芷岸,没事吧。”
竹芷岸道,“没事没事,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酒临风道,“昨天喝了一晚上,太热了,在吹空调。”
竹芷岸道,“祖国太大了,我们这冰天雪地,你那还在吹空调。”
酒临风道,“有时间过来玩,不说了,头痛。”
竹芷岸道,“好勒!”
挂断电话,竹芷岸心里一阵暖意,可到底时差太大,还是忍不住犯困,头变得昏昏沉沉起来,还好接班的人来了,接了班,竹芷岸赶快朝火堆跑,找到个坐的地方,忙坐下准备休息。
谁知刚入睡,电话又响起来,竹芷岸烦的要命,掏出电话一看,竟然是昌贵,竹芷岸不想接,但一想不礼貌便还是接了,电话那头传来昌贵做作娇滴滴的声音,“小竹呀,发生地震了,你没事吧?”
竹芷岸忍住恶心,“没事。”
昌贵道,“你在哪里呀?”
竹芷岸强忍恶心,“我不方便说。”
谁知娇滴滴的声音变成了一记暴吼,“说你在场部还是县上就可以了!!!!”
饶是竹芷岸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站起身走到角落里,破口吼道,“你有病吧!!!半夜三更打骚扰电话!!!神经病吧!!!!”
昌贵瞬间又变回了娇滴滴的声音,“你吼人家干嘛?人家是关心你,你这样做,我觉得委屈。”
竹芷岸觉得再跟这个神经病说话有辱自己的智商,“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竹芷岸走到火堆前,眯了一会天就亮了。
阿尔曼招呼大家回房子休息,自己拿起铲子收拾灰烬,于翔一和竹芷岸也过来帮忙。
收拾完,三人朝场部走去。回到场部后,其他同事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所幸昨天晚上只是虚惊一场,并无人员伤亡,也许财产损失,茅柴便招呼大家回去休息,自己和海来提去县上汇报情况。
于翔一懒洋洋的道,“昨天晚上没睡好,芷岸,走,咱们回去补个觉。”
竹芷岸由着于翔一拉住,两人朝宿舍走去,刚到宿舍,竹芷岸的电话响起,一看是母亲泉淇,竹芷岸忙接通电话,泉淇温柔道,“儿子,你在那边没有对群众态度不好吧?”
竹芷岸觉得古怪便道,“我对群众挺好的,怎么了?”
泉淇道,“刚刚有个女的给我打电话,她说是你的同事,说她在地震时关心你,结果你骂了她,狠狠呛了她一顿,她觉得很委屈,哭了一晚上。”
竹芷岸瞬间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竟然有如此恶心的人,便道,“没有的事,妈,这个人就是个神经病,跟您一样大,跟个不三不四的民工姘居在一起,你不用管她。”
泉淇道,“我知道了,我想你也不是,千万别为这种人伤神。”
竹芷岸道,“一晚上没睡,我先睡会。”
“别太累了。”
“好的。”
挂完电话,于翔一问起缘由,竹芷岸说了,等到竹芷岸说完,于翔一也骂了起来,“神经病!老骚货!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不用管她!”
兄弟俩忙了整宿,实在累的很,倒头就睡。可谁知还没睡一会儿,冯伯就过来敲门,“你们两个小子是不是外面闯祸了?”
于翔一睡眼惺忪道,“冯伯,你又喝多了吧?我闯祸可能,芷岸怎么可能?”
竹芷岸问道,“冯伯,出什么事了?”
冯伯道,“那个泼妇跟她的姘头来了,说要找茅书记来评理,我让他们在会议室等一会儿,他们说完要找你算账。”
竹芷岸听了还未答话,于翔一就骂了起来,“神经病吧!芷岸,你别管,我拿扫把把他们撵走。”
说罢就起身拿扫把,竹芷岸拦住了于翔一笑道,“既然是来找我算账,那就算吧。冯伯,麻烦您了。翔翔,你跟我一起去,不过你别管,我来处理,这事因我而起,刚好翔翔,今天让你看看南湖一辩的风采。”
于翔一笑道,“看来今天有场好戏看了。”
冯伯笑而不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