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拆礼物
“可以说是吧。”程云赫低头不好意思看裴知西，面带一丝犹豫。
“我这么说有点冒昧，但是我听说你也在找你妈？”
裴知西淡漠点头，没接话，她也想听听看程云赫拐了这么大一个弯想做什么。
程云赫放慢了步伐，在周围无人听到，安静的地方继续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发现了，你和我姑姑有七八分神似。”
“我姑姑与我很亲近。她曾经得过脑炎，有一段记忆的缺失。听家里长辈说，她离家出走了几年。在我很小的时候，她突然就回家了。我记得那时候的腿还是好的，后来又生病过一次，双腿便瘫痪了。”
“就是那一次，我听到姑姑迷迷糊糊中喊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我问她那是谁，她说是她的女儿，不过时间太久远，我已经忘记那个名字了。在她清醒过来后，再问那件事，她都说想不起来。”
裴知西内心划过一个想法，她想和程婉做亲子鉴定，可是又感到冒昧。而且裴文轩也从来没和她说过她妈妈的事，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被妈妈抛弃的还是出了什么意外来不及解释。
裴知西明白程云赫的意思，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默默叹了口气，说：“下次见到我爸，我再问问他的情况吧。我爸现在也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忙什么。”
程云赫也知晓这种事强迫不来，两人就这么闲聊一些不相关的事，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大厅。
裴知西生生顿住了脚步，“我还是不去了吧，你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在这待着也没意义了。”
“别啊。”程云赫一把拉住裴知西的胳膊，说，“里面的人现在忽悠我爷爷开礼物，我很好奇，你也过去凑凑热闹呗，放着假就轻松一点，走走走。”
程云赫二话不说就把裴知西又拉了回去。
“诶……”裴知西甚至来不及拒绝，一脚就踏进了大厅。
当着那么多人，还是要点体面，她也就不挣扎了，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
这时候，边上有个人一直将目光对准裴知西，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次，终于确认了是她后，便直奔而来。
“裴知西？你怎么也在这？”
讲话的正是凌霜。
裴知西还没回答，她又自己阴阳怪气的接话，“对哦，你爸好像也是什么挺厉害的人呢。”
裴知西直接把“无语”两个字写在脸上，懒得搭理凌霜，一抬头，程云赫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坑货。”裴知西心里默默念着，脚步却是往后退了几步，打算趁着神不知鬼不觉间离开。
这倒好，凌霜一把就抓住裴知西，激动的问道：“你爸送了什么礼物，也让我看看啊！我好奇！”
“别好奇这有的没的，我爸今天没来，你好奇别人去吧。”
裴知西刚把凌霜的手拨开，凌霜又抓上来。裴知西终于忍无可忍了，说：“我们也没这么熟吧，你到底要干嘛？”
凌霜脸上的得意表情都快藏不住了，就听前面有人喊道：“凌云集团凌总的寿礼是：独角鲸的牙。”
凌霜马上对裴知西接话道：“快看，那是我爸送的礼物，你一定没见过这东西。”
礼物一打开的瞬间，场上满是唏嘘声和羡慕声。
裴知西透过人墙间的缝隙看去，那跟独角鲸的牙长达一米五左右，顶部镶嵌了满满的宝石，鼓成一个球状。
整根独角鲸的牙就像一柄权杖，奢靡又威严。
“真邢啊。”裴知西不禁感叹道。
周围的惊叹声，羡慕声此起彼伏，而凌霜仰起头的同时，嘴角翘起，无一不是在显摆她家的大气。
“那当然了，我就说你土包子没见过吧。”凌霜刚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讲了什么，撇撇嘴转移话题，“你不会空手来的吧？”
“我？”裴知西嘴角一抽，凌霜这该死的攀比欲又来了。
没想到下一秒，前面拆礼物人的声音就传出来了，“裴知西送的寿礼是：一幅……画。”
人群中开始有各种质疑声传出来。
“裴知西是谁？”
“从未听过。”
“那这画又是谁的画？”
拆礼物的人看了落款，犹犹豫豫半天，引得旁观的人一直催促，她才默默开口：“是她自己画的……”
……
空气中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是谁半是疑惑半是笃定的说：“是个隐士画家吧？”
凌云冷笑一声，从人群里站出来，不屑的说道：“我看是个无名小卒吧！送自己画的东西，也不怕人笑话！”
看戏的人面面相觑，尽是尴尬神色。
裴知西却是一言难尽的看着众人，现在是什么情况？要尴尬的也应该是她吧？为什么那些人反而在替她尴尬？
正当有人要揭过去的时候，裴知西往前一步，话还没说出来，凌云的嘲讽却先到来了。
“一个高中生，来这大人的场合，送个自己的画作，真是不把程老将军放在眼里。”
“什么？”裴知西瞬间瞪大了双眼，这程爷爷还是个将军？
“凌总一个大人怎么总是跟小孩子过不去？裴知西是我请来的座上宾，您不尊重她是什么意思？”
裴知西循声看去，程云赫又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这会正站在程老将军身边。
裴知西定睛一看程云赫旁边的人时，震惊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了！
好家伙！那个扫地僧居然是程老将军？！
裴知西满脑子都在想刚才有没有不尊重人家？想来想去应该是没有的，又暗暗松了口气。
凌云观察了会程云赫，突然发现这孩子是上次在学校替裴知西出头的人之一，而他现在又堂而皇之的站在程老将军旁边，他竟然拿捏不准了，于是他放缓的语气问道：“你是？”
程老将军不怒自威，“这是我孙子程云赫，让凌总见笑了。”
凌云的脸上瞬间躁得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难道要他给一个小辈道歉？这脸得丢到哪里去？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一道女生响起，裴知西认得这个声音，是那个之前试图和她搭讪的满是珠光宝气的女人。